我伸手揭下了他脸上的面罩,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
不认识,完全不认识。不过看久了又会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哥们你谁啊?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住哪?”
“哼。”
他怒目一视,随后别过头去。
“哟,还挺有个性,喜欢来硬的是吧?”
我粗暴地扒开了他的上衣,随后在他身上摸索起来。
他的面色变得震恐,嘴里大声嚷嚷:“你要干嘛?!不要乱来啊!不要、不要......”
“啪!”手掌与面部接触的声音。
“你小子抽什么风?我寻思你不肯说实话我拿你点东西总可以吧。”
他的胸口摸起来手感硬硬的,很快我就摸到了圆圆的东西,这应该就是他说的护心镜了。
我将他的外套脱下,他的上身穿着一件锁子软甲,软甲的前胸和后背上还加装了护心镜。
动手将他扒了一个精光,公园回荡着杀猪般的嚎叫。
除了锁子软甲外,他还有一张可以将小鬼定身的符纸,除了这些,他身上再无其他。
“穷逼!你说说你,出来干坏事也不知道多带点东西,就带这么两件小玩意来孝敬我,真不像话。”
我蹲在地上拍打着他的脸颊。
他只剩下一条裤衩,瘫在冰冷的河岸边上,冻得瑟瑟发抖。
我把锁子甲穿在自己身上,又将符纸揣进了自己兜里,他显得极为心痛,双目似要泣血。
“韩兄、韩兄,我这边结束了。”我招呼着韩婉。
不到二十分钟,韩婉竟然和小鬼打成了一片,两人手拉手就走了过来。果然还是同类之间有交流语言。
“我的想法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看这小鬼怎么选吧。”
韩婉点头同意。
我蹲下身子,看着模样恐怖的小鬼:“你的杀身和杀母仇人就在眼前,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韩婉和我静静地待一边,等候着小鬼的选择,男子在地上爬动着身体,嘴里一个劲说着哀求的话。
“我错了,放过我吧,放过我,求你了,求......啊啊啊......”
小鬼钻入了他的身体,地上的男人疯狂抽搐起来,嘴里发出凄惨的怪叫,渐渐地没了动静。
“死了?我不会要背上人命吧?”
天使和恶魔出现在我的左右两耳。
“把尸体切块,划着竹排丢到河里,再清理干净现场,就说你来公园河边钓了一晚上鱼,谁知道呢?”
“还是报警吧,这男人是个罪犯,你这算正当防卫,没问题的。”
“可是因为你的原因,这人已经死了,判个防卫过当你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报警吧,市警局里对你的风评不错,不会让你坐牢的。”
“分尸丢河、清理现场。”
"坦白从宽、投案自首。"
......
韩婉看到我抱头发癫,问了一句:“头疼的毛病犯了?”
“不是,我在想是要报警还是处理尸体。”
“当然是报警,这人又没死,只是疯了。”
小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男人身体出来了,小小的脑袋上下摆动,似乎是在同意韩婉的意见。
“那这鬼娃子怎么办?我们养着?”我看向韩婉,征询她的想法。
“我跟这孩子谈过,它说要去找妈妈。”
我悄悄将韩婉拉到一边,俯耳小声问:“可是它亲妈都让我给烧了,怎么找?”
“笨死了,当然是把它超度。”
“怎么超啊?”
“就这样超。”
“用哪个超?”
“用那个超。”
“OK,我懂了。”
我步罡踏斗,掐诀结印,准备诵念《往生咒》。
小鬼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摆着手,头摇得像个甩水的狗。
“韩大翻译官,麻烦您给我翻译一下。”
韩婉和小鬼聊了一会儿,弄清楚小鬼的用意后,向我说明了小鬼的意思,“它的本体在别处,它想要和妈妈一样,火化自己的本体。”
“好,我答应了,你的心愿就由我来实现。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报个案。”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十分钟后警察赶到。
“倒在地上的那个怕不是在逃杀人犯?”
“还真是,和通缉令上的一模一样!”
“杀人犯怎么昏了,四肢也断了,谁干的?”
“还有谁,除了咱们也就剩下站那的人了。”
“怎么他给我的感觉比杀人犯还要危险......”
......
“是你报的案?”王胜问。
曹正邪和赵成还在勘察现场。
我摘下脸上的面具,取下鸭舌帽,“胜哥,是我呀。”
“嘿,是你!队长、赵成,快来!我逮住李道子了!”
“欸欸欸,胜哥你别抓那么用力,我衣服要坏了。”
王胜死死扣住我手臂上的肉,生怕我跑了。
“怎么又是你小子?真行啊,几天不见你这又破获大案了,我这队长你来当行不行。”
曹正邪打趣道,他脸上是浓重的黑眼圈。
“啊?是你抓住的?”
赵成满脸的不可思议。
“嗯,怎么了?”
赵成像是被我轻描淡写的话语惊呆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我在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人的杀人手法,手段极其残忍变态。”
“做案之后,他会任意取走死者身上的一部分,或五官、或内脏、或四肢、或将人皮整个剥走。所以大部分受害人的身体都是不完整的,有些现场的照片,看上一眼能让你吃不下饭。”
“最为诡异的是,这个人每隔五年就做一次案,一共持续了百二十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