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那辆灵车,动了厉鬼的东西,与其产生了纠葛,无形之中沾染了因果。而这种又属于横死,心里有未尽之事,怨念较重。
在跟二手车贩子周煌打电话的时候我了解到那张诡异人脸的爸妈住在老城区,就打算擒贼先擒王,先把它父母给治住,再徐徐图之。
谁料当我翻过院墙进入屋内之后,那原本紧跟在我身后的“诡异人脸”忽的消失不见。可能是那厉鬼尚存一丝理智,不愿意让父母见到自己变成恶鬼的样子。
为此我被迫使出“奸计”,通过拿刀威胁她的父母来逼迫她现身。
两方谈判起来,其父母在我手里,它受到掣肘,情况于我有利。可是计划还没有施展,就早早宣告破产。
“坏了,警察怎么来了?”我大吃一惊。
半夜踹门擅闯民宅,持刀威胁老人……现在我这副模样就算再长一张嘴也很难说清。于是我干脆脱掉浑身是血的上衣,打赤膊,高举双手。
“是你?!”“怎么是你?!”
两声惊呼分别从我口中和迎面走来的那人嘴里传来。
只见迎面走来一个浓眉大眼,高鼻梁的帅气大叔,正是身着警服的曹正邪。
“先给我把他拷上!”
曹正邪半分情面不讲,招呼两名警员过来,直接拿出银色手铐将我双手铐住。
“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这个小伙子是冤枉的......”
“对啊对啊,我们没想报警的......”
年迈的夫妇两人在真正见到他们的女儿之后,对我的态度也开始改观,从半夜踹门杀人的精神病到行事奇怪,但乐于助人的热情小伙。
“是不是冤枉的我们还不知道吗?!我们警局的接线员一直听见这小子在大喊大叫,说要砍死谁谁谁。别废话!拷走!把两位老人也带去做个笔录。”
曹正邪愤怒地大吼,周围的警员不敢忤逆。
“李道子啊李道子,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畜生。亏我在龙凤坡还夸你,瞅瞅你这浑身是血的样子,也不知道你砍伤多少人了,造孽啊!”
曹正邪面色铁青,显然气得不轻。
我低着头,任凭曹正邪嘴里的“狂风暴雨”拍打在我的脸上,等他说完,我抬起带着手铐行动不便的双手,擦干脸上的唾沫星子......
就这样,我被押上了警车,这已经是我“三进宫”了。不对,严谨一点,是我第三次坐警车了。
“警察同志,能不能开点窗子,我闷的慌。”
“少废话!老老实实坐好。”
......
警局的审讯室里......
“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恶意伤人?”
曹正邪的情绪也平静下来,锐利的双眼注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我摇着头,苦笑了一下:“我说我是被逼的,你信吗?更何况我也没有伤害别人。”
“骗谁呢?谁逼你啊?”
“被鬼......”
我那个“鬼”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人打断。
“队长,事发地和李道子家中的现场勘验报告还有关于李道子的生物样本检验鉴定结果出来了。对了,你再看看这些录像,这些拍摄的照片和两夫妇的笔录。”
审讯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剑眉星目,身材健硕的赵成走了进来。
曹正邪转过身去,伸手将大摞文件接了过来,摊在桌上。
良久过后......
“这小子身上的血全是他自己的?有没有搞错?”
一旁的赵成十分确定地对曹正邪说:“曹队,不会错的,我们检查了李道子衣物上血液的来源,发现全是他头上的伤口流出来的。是他自己撕扯头发,造成大量出血。”
曹正邪也是满脸疑惑:“可是他精神正常,为什么要自残呢?”
赵成:“这我就不知道了。通过采集他的鞋印和指纹进行比对,我们在院内和围墙外围发现若干脚印,在房间大门上发现一枚脚印,院里掉落的菜刀上发现他的指纹,经过分析之后,我们推断他是翻墙进入院内,持刀威胁两位老人......”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暗暗咋舌。警方的推断与我当晚的经历相差不多。
赵成又接着说:“可是那两位老人的询问笔录却说李道子没有伤害他们,恳求我们放了他......”
听见这话我来了精神,坐直身体向曹正邪喊道:“喂,曹队,你听见了,那对老夫妻叫你放了我,所以我是清白的。”
曹正邪瞥了我一眼:“你小子别打岔,事情还没查清楚呢。”然后又让赵成继续说下去。
赵成:“还有,我们调取了李道子居住的别墅外围和相关路段的监控,发现了一些奇怪,甚至说违反常理的地方......”
“哦,是吗?我来看看。”
曹正邪目露精光,也来了兴趣。
说罢,曹正邪点开电脑上的一段视频,画面里是我一片狼藉的卧室。镜头转向床铺,一个大衣柜压在床上,地板上满是散落的衣物,书桌上的电脑被扳倒,窗户的防盗网被人踹开,整个卧室俨然一幅遭了贼的景象。
拿起房间拍摄的照片和视频相对比,曹正邪对着一旁的赵成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很正常嘛。”
赵成:“队长,这是我们在事发之后从李道子房间里拍摄的录像。可是您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在半夜逃离自己的卧室呢?甚至不惜踹开自己家的防盗网。”
曹正邪没有出声,默默点开了下一段视频。
视频里只见一个黑影拽着绳子翻出窗外,随后跳入草坪里,几秒钟后那人起身,向着前方快速跑去......
“等等!那是什么!”
曹正邪突然出声。然后又把视频回拨几秒,只见一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