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汤大夫在里面呢。他老人家说过,最好不要打扰雷老爷交代后事。现在汤大夫正以银针护心,吩咐外人不能打扰。”两位护卫也很为难。
难道功亏一篑!江南有些不甘心。
“我们把佛跳墙放下!”
江南灵机一动,嘱咐黄飞熊,两人一起将佛跳墙放在地面。
然后江南打开荷叶封口,脱下红色坎肩,朝着正门方向用力煽动着。
坛口一开,阵阵奇香喷薄而出,迅速向四周传去。
首当其冲就是两位护院,那股香味从鼻中钻入,似乎要渗透到人的骨子里。让人喉舌发痒,腹中蠢蠢欲动,恨不得立马抱着坛子来一口。
屋内精美豪华的拔步床上,雷震天奄奄一息,口中轻喃细语交代着后事。雷振武在一旁眼含泪水细心聆听着,不时擦擦眼泪,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蓦的,一道奇香飘入屋内,一群正在低声凝噎的妇孺们闻到香味。瞬间众人呆住,这是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香!
众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陡然间闻到奇香,但觉腹中饥肠辘辘,饥饿难耐。
正在床上即将撒手人寰的雷震天,忽然张鼻用力嗅嗅,开口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会这么香?”
“啊。”
雷振武陡然一惊,旋即心中一喜,父亲刚才说话间似乎都有了一丝力气。
一旁的汤师傅也听到了,心中一喜,当即喝道:“外面是什么好吃的,快让他们端进来!” “快,快!外面什么人,快进来啊!”雷振武精神大振,急吼吼道。
江南和黄飞熊对视一眼,连忙抬着佛跳墙走进正房。
门口护卫自然不敢再阻拦。两人进到屋里,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一张拔步床奢华豪气,似用红木制成。一群妇孺正在床前悲悲戚戚。
靠门位置,有一檀木圆桌,雕刻精细,奢华贵气,显然主人时常在此喝茶饮酒。两小只将佛跳墙抬到桌上。
自佛跳墙进入屋内,奇香越来越浓郁,整个屋子似乎被浸泡在这股鲜香里。
“来人,快给我尝一点!”雷震天似乎有了些力气。
“我去,我去!”
雷振武心中兴奋,急忙跑到桌前,看着坛子稍微一愣,有些简陋啊。
江南笑笑,从盘中拿起汤勺,还好桌上有碗,舀起食材盛入碗中,轻声吩咐道:“这菜很烫,病人体力未复,先喝点汤。”
“好!好!”雷振武小心接过碗勺,快步走到雷震天床边。
已有丫鬟将雷震天扶起来,此刻雷震天已经有气无力,斜躺在床,不过眼神似乎有了些活力与生气。
江南这才看清雷震天长相,他年约六十多岁,脸庞瘦削苍白。因为病床已久,精神显得萎靡不振,气息奄奄,着一件白色内衣,无力的靠在床上。
雷震天轻轻喝了一口浓汤,眼睛猛地一亮,一股无法言喻的鲜香在嘴里跳跃着,欢呼着。一股暖流从喉咙处缓缓进入胃里,不过片刻,他苍白的脸竟然有了些红润的感觉。
一连喝了好几口汤,雷震天觉得干涸的身体突然间有了力气。
“扶我起来,碗给我!”雷震天竟然坐立起来。
这一幕看得汤大夫目瞪口呆,小当家说的佛跳墙,竟然恐怖如斯,连一个濒死之人都坐起来了。随即心中欢喜,只要吃东西,雷老爷再无性命之虞。
从儿子手里拿过碗,雷震天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碗中鹌鹑蛋,眼睛再次一亮,几口吞下。然后加快速度,似乎好几年没有吃过饭一般,喝一口汤,吃几口菜。
狼吞虎咽,不忍直视。很快,一碗佛跳墙吃完。
“还有吗?”雷震天似乎恢复了活力,脸色红润,再无刚才病恹恹的样子。
“有!有!好大一坛子呢。”
雷振武想起刚才看到坛子似乎觉得简陋,这一刻感觉坛子似乎不错,坛子大,似乎能装好多食材,自己应该能吃上一碗吧。
这股香味实在太折磨人了,唾液不断分泌,连一旁的黄飞熊自制力算好的人,都有些忍不住。
刷!雷震天居然从床上跳起来,吓了汤大夫一跳。只见他快步走到桌边,拿起汤勺就舀起食物,自己盛起来。
“这菜有点烫!吃的时候慢点。”江南嘱咐道。
“好好,知道了。”雷震天盛好食物,急急开吃,越吃精神越好,不过片刻又一碗吃完,迅速再盛一碗,简直像饿慌了的饥民一般。
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雷老爷?感觉如何?有什么不舒服?”
汤大夫很担心,人久未吃东西,最忌讳暴食暴饮。
“好吃,越吃越舒服!”
雷震天好久没有吃的这么开心过。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次,不是他不想吃东西保命,实在是一吃东西就难受,呕吐不止。
这道菜怎么如此逆天,他越吃越饿,那种吃了食物后的恶心感完全没有。只觉得浑身舒爽,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