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王府。
徐家姐弟四人,还有徐枭几位义子汇聚一堂,神色间满是凝重严肃。
“启禀世子、小王爷、两位郡主,刚刚收到陈之豹传信,顾剑堂奉命班师回朝,已经率领三十万大军离开蜀地!”
身披铁甲的褚碌山,躬身抱拳行礼,并如实汇报道。
“北凉三十五万铁骑,可否清点完毕?”徐奉年大手一挥,颇有几分将军之姿。
“回世子,三万幽州铁骑,三万凉州左骑军,四万右骑军,一万白羽轻骑,还有凤字营、脂虎军、谓熊军、龙象军等全部集齐!”
“另外,按照二郡主的吩咐,在袁佐宗亲自率领下,一万大雪龙骑已经长驱直入,直奔京城而去!”
此刻,褚碌山脸上除了几分坚毅,更多的是满腔的怒火和杀意。
离阳那位狗屁赵家天子,褚碌山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既然他这般作死,在京城设下天罗地网,那褚碌山不介意将他一刀砍了,然后屠戮离阳皇室满门!
“很好,齐当国你留下镇守北凉,避免宵小之徒贸然来犯,其余人等随本世子入京!”
徐奉年吩咐一声后,不禁冷笑道:“哼,离阳老皇帝不是总怕咱们北凉谋反么?那咱们就反给他看!!”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这一日,北凉三十万铁骑......浩浩荡荡赴京城!
北莽皇宫。
“陛下,臣有负圣恩,还请陛下降罪!”
跪在金殿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从离阳太安城,一路逃回北莽的蛛网首席杀手——李凤首。
“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邓瑁和洪敬炎呢?!”
慕容女帝神色冷峻,内心已经浮现一抹不祥的预感。
“回陛下,我三人暗中潜入离阳京城,不曾想却被那朱橚察觉踪迹,邓瑁和洪敬炎都被他御剑所杀,并且......”
“并且什么?说!!!”
慕容女帝怒拍龙案,吓得文武百官全部跪下,一个个瑟瑟发抖。
“那朱橚斩下他们的头颅,钉在太安城城门之上,并扬言要悬挂七七四十九天,静候我北莽高手前去取之!”
说罢,李凤首面色铁青,身躯剧烈颤抖,他将脑袋深深的低下,都快要插进裤裆里了......
“真是欺人太甚,真当我北莽软弱可欺吗?!”
面对慕容女帝的暴怒,文武百官皆不敢出声,唯有宰相李秘弼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陛下,还请息怒!”
“那朱橚深谙权谋之术,他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实际上是在行激将之法!”
“离阳太安城卧虎藏龙,哪怕是拓跋军神亲自前往,恐怕也无法取回那两颗头颅,而这正是他所期盼的!”
闻听此言,就连拓拔菩萨也没有反驳。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懂,更何况离阳底蕴雄厚,可不是什么弱小的地头蛇。
“哼,朕还没那么容易上当!”
慕容女帝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逐渐平静,道:“离阳与北凉势同水火,他是想借离阳之手,削弱我北莽的战力!”
“不过这前提是,他和徐枭这对翁婿,得能从太安城的天罗地网之中逃出来才行!”
“按照赵家天子的心性来看,既然摆下鸿门宴,势必要将北凉众人埋葬在太安城,以绝后患!”
“陛下所言极是!”
眼见慕容女帝神色缓和,李秘弼连忙恭维一声,随后淡然笑道:“离阳若是覆灭北凉,我北莽铁骑即可长驱直入!”
“如果徐枭和朱橚真能逃出生天,想必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鹬蚌相争之下,我北莽自然渔翁得利!”
“不论最终结局如何,对我北莽而言,都是天赐良机,逐鹿中原、吞并离阳的良机!”
听到他这番分析,慕容女帝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冰冷。
如果赵家天子不能让徐枭和吴素埋葬在太安城,那她就亲手灭了北凉,让他们下地狱去当夫妻!
至于那个折辱北莽尊严的朱橚,既然他在武力上无人能敌,那么就让他尝尝痛心疾首的滋味!
“李宰辅,昨日蛛网密探汇报,从北凉王府回来那丫头,继承了敦煌城城主之位,朕没记错吧?”
............
离阳皇宫,钦天监。
“你......衍圣公竟然将儒家气运大玺给了你?”
“这不可能,你第一次来京城,跟衍圣公素不相识,他凭什么把这至关重要的大玺给你这陌生人?!”
“另外......赵勾探子严密监视驿馆,确定没有任何人靠近,他根本没机会与你相见!”
看到那一方红木盒子,谢冠应不禁大惊失色,他满脸费解的指着朱橚,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当然有机会了!”
“我有三个手下脾气太爆,把驿馆周围所有赵勾探子全打废了,你可还记得此事?”
朱橚淡然一笑,他已然胜券在握,自然不介意杀人诛心。
“竟然是那个时候?”
谢冠应瞪大了双眼,随后绽放出一丝质疑,冷声道:
“不对!那一批探子全废之后,第二批探子立刻补上,就算衍圣公找准时机踏入驿馆,他也没机会再离开!”
“而你们一行人进入皇宫之后,探子将你们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在天罗地网之下,衍圣公还能遁地逃走不成?!”
对于这一点,不光是他满心疑惑,就连帝师元本熙也是万分不解。
衍圣公离开皇宫,一开始并没有引起过多关注。
但是后来晋欣安发现,玺库中的儒家气运大玺,竟然被衍圣公带走,这相当于背叛离阳的举动,让元本熙愤怒不已。
本以为黄三甲莫名入局,联手谢冠应启动气运大阵,能够覆灭北凉众人,再无任何变数,结果......
那尊儒家气运大玺,竟然出现在了朱橚手里?
衍圣公为何将儒家命脉交给他,他又将衍圣公藏在了哪里?!
“呵呵,他有没有遁地之能,本王并不清楚,但是......我可有飞天之能!”
闻听此言,谢冠应眼神中闪过一抹恍然,目光望向了朱橚头顶的十万柄古剑。
“原来你施展万剑归宗,借满城之剑的最终目的,并非是为了杀北莽高手!”
“真是好一招阳谋,好一手瞒天过海啊!”
此言一出,谢冠应和元本熙都咬牙切齿,老皇帝更是气得怒拍栏杆。
他们都没有想到,朱橚制造出那般声势,不是为了装逼,而是为了掩人耳目!
“聪明,不过有些后知后觉罢了!”
朱橚耸了耸肩,嗤笑一声。
“还是那个问题,衍圣公与你素不相识,连你住进京城驿馆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把儒家气运大玺送到你手里?”
谢冠应百思不得其解,他就算输了一道,也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
“当然是我告诉他的!”
上阴学宫大祭酒齐阳隆站了出来,他这一句话,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竟然是你?!”
离阳老皇帝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怒火。
齐阳隆可是当朝国师啊,怎么也是北凉的卧底???
疯了!
他真是疯了!!
“好了,问题回答完毕,咱也算是先礼后兵!”
朱橚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温文儒雅的笑容。
他淡定的打开木盒,取出那尊儒家气运大玺,随着他一抛之下,大玺精准的嵌入社稷坛正中央的主阵眼之中。
“既然你领教了瞒天过海,那本王就再教你一招!”
“这一招叫做......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