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泉?你竟然还在青州?”
赵蘅脸色一黑,这位他手下曾经的财神爷,对他极为了解,有他站出来指证,无疑让自己离地狱更近了一步。
“不光有王临泉,还有河东林家,他们加在一起,将成为压死你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朱橚语气冰冷,毫不留情的做出判决。
“原来你去林家打林探花,也是障眼法......”
事到如今,赵蘅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明明被耍的团团转,还以为自己稳操胜券!
呵......真是可笑啊!
“哈哈哈哈,本王输给你这种人,输得不冤!”
赵蘅突然狂笑了几声,随后望向徐奉年,冷哼道:“回头告诉徐枭,我靖安王赵蘅......没有输给他!”
说罢,一向稳重的靖安王,继续放声狂笑,笑声中还带着几分苍凉的味道。
一代枭雄,终将落幕!
作为始作俑者,朱橚没有丝毫同情,甚至没有任何动容。
失败者不需要同情,他也没必要惺惺作态,发表一番获胜者的感慨。
赢了,就够了!
三天之后。
皇宫。
“上柱国,之前是贫僧妄言了,你的女婿不是胆子大,而是工于心计啊!”
“坐镇青州几十年的靖安王,谋划刺杀北凉世子和离阳准驸马,并涉嫌叛国之罪,已经被押到京城了!”
杨太岁双手合十,眼神中满是震撼之色。
他辅佐两朝皇帝,蒙受赵家天子几十年的信任,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是青州发生的事,还是让他感到震惊不已!
靖安王是什么人物?
当然八龙夺嫡,差点坐上龙椅,掌握离阳天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在朱橚到青州的短短数日,就将其一步步逼上绝路,打下无底深渊!
这般心机手段,让他都叹为观止!
“这靖安王啊,也算是一代枭雄,也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啊?”
徐枭摆好了棋盘,将白子递给杨太岁,自己执黑子先下了一手。
他看似沉稳不动声色,实则内心也是惊涛骇浪!
青州之行,他下了三手棋。
一手明棋,是让王临泉自曝身份,换徐奉年安全离开青州。
另两手暗棋,就是赵锴和韩崂山,前者联合赵蘅谋划刺杀,为了给朱橚树敌。
后者作为杀手锏,一旦刺杀之局发生意外,暗中保护徐奉年的安全。
他万万没想到,这三手棋竟然全被朱橚给破了!
第一手棋,王临泉自曝了身份,准备换徐奉年东行,但王家却被朱橚送回了北凉,这步棋的用处也就没了。
第二手棋,赵锴还没等取得靖安王信任呢,朱橚竟主动联合了靖安王,结成盟友一起杀徐奉年。
本来他是让朱橚跟靖安王结仇,可是结果呢?
这小子直接把靖安王给办了!
敌人都被押往京城了,还结个毛的仇啊!
至于第三手棋,意外确实是发生了,可韩崂山根本没来得及阻止,保护徐奉年的依然还是朱橚!
他没想到,朱橚竟然将护身宝甲给了徐奉年,而且还安排慕容保鼎随时保护,自己却被一剑穿胸!
就算卫庄是他安排的,可他终究还是把徐奉年护得好好的,没有掉一根头发!
不用徐奉年当面质问,徐枭心里已经深感愧疚了。
他甚至不免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陛下龙颜大怒,有意废了靖安王的藩王身份,不过还有一点需要核实!”杨太岁神色凝重,道。
“核实什么你倒是快点说啊,一把年纪了还卖什么关子!”徐枭没好气的催促道。
“核实卫庄的身份,是否真的与大秦相关联!”
“如果有关,靖安王即为叛国之罪,如果无关,那么会适当从轻发落!”
杨太岁之所以犹豫不愿说,就是怕徐枭知道赵蘅可能会从轻发落,控制不住情绪大闹京城。
毕竟被刺杀的可是徐奉年,这位人屠能干出什么蛮横事儿来,他都不意外!
“王爷,有密信传来!”
杨太岁还在担心呢,徐堰兵就走进来,将密信交给了徐枭。
“你先下去吧!”
徐枭挥了挥手,打开密信扫了一眼,随后将信扔给了杨太岁。
“嘿嘿,我替陛下核实过了,靖安王赵蘅......没有从轻发落的机会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那卫庄......竟然被大秦奉为国师?”
杨太岁摇了摇头,卫庄高居大秦国师之位,必然是大秦的人了。
靖安王雇佣他买凶杀人,杀的还是离阳准驸马,毫无疑问属于叛国之罪了!
“估计靖安王父子,这一生只能待在京城了!”
毕竟是皇帝陛下的亲弟弟,削了王位囚禁京城,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其实......这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赵蘅这老家伙,我好久没见了,有空应该去看看!”徐枭嘿嘿一笑,道。
“不管你怀着什么心思去看他,他都得当成是落井下石!”杨太岁落下一子,摇头道。
“那就是他心眼小了,不能怪我,嘿嘿!”
徐枭不以为意,话锋一转说道:“对了,青州之局尘埃落定了,陛下是不是也该见我了?”
“按理说应该是的,但陛下在犹豫!”
“哦?陛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徐枭有些不解,同时催促对方赶紧落子。
“据我所知,陛下收到了三个锦囊,具体内容是什么,连我也不清楚!”
杨太岁没有落子,依然摇了摇头。
“锦囊?这是谁给陛下出了妙计吧!”
徐枭轻笑一声,把杨太岁手中夺下一子,落在了自己满意的地方。
“第一个锦囊,是你女婿托上阴学宫学子赵锴送来的,他随靖安王父子一同入京!”
杨太岁眼神闪烁,有一道疑惑的光芒一闪而逝。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那赵锴的师父对吧?”
徐枭再次落子,眼神微微一凝:“我之前将他囚禁在王府中,你这老家伙会不会记恨我?”
“上柱国说笑了,贫僧岂敢记恨上柱国!”
杨太岁摆了摆手,他总觉得赵锴被迫入京,未必是一件坏事。
不过他并不想纠结这件事,于是转移了话题:“第二个锦囊,是隋珠公主送来的!”
“凤雅那个丫头的锦囊,没准也是替我那女婿送的!”
徐枭淡然一笑,赵凤雅哪有那么多鬼点子,人在北凉还往京城送锦囊!
毫无疑问,这锦囊又是朱橚的手笔!
他的好奇莫名的被调起来了,于是忍不住问道:“杨太岁,那第三个锦囊......是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