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对出了下联,这样的结局蔡嘉年是不会接受的。就许你苍松能耍赖,本公子也能把水搅浑。
他给洛川使了个眼色,洛川心领神会当即站出来反驳道:“苍松,你小子什么水平我们都知道,要证明你没有作弊,你就自己站到场中央,闭眼再答一次。若你这次还能答的上来,我们就认下赌注。”
“答你姥姥,你俩摆明了要赖账。爷爷就算再答对了,你俩还会找借口不认账。”苍松跳起来骂道。
“哼,不敢答就是心虚,就是作弊。”洛川站出来跟苍松面对面争执。
蔡嘉年悠悠然喝着伙计新上的酒,舒缓着刚才紧张的心神。就苍松刚答出来下联的时候,他属实被吓的不轻,现在他瞧着洛川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跟苍松扯皮。他就再也不担心赌注的事情,现在他急速思索,得想个办法给这苍松再下个套儿。平海军的两个港口他今天是要定了。
在蔡嘉年思索之际,眼光不经意扫过摇着折扇的陈子御,他心中暗骂:就是你这小子坏的事儿。
他招来一名手下,耳语嘱咐一番,这手下领命匆匆而去。
蔡嘉年又叫过来一个护卫嘱咐道:“小伍被这人手下打伤,你们去找他要个说法。”
这护卫点头,带着两个同伴大步走到陈子御面前,把食指指在陈子御的鼻子前说道:“小子,你手下打伤我兄弟。这事儿怎么算?”
陈子御还没张口,他身边的焦不然突然伸手一把攥住这人手指,骂道:“哪儿来的野狗敢对我家公子无礼?”
“哎呀,放手,快放手。”这护卫顷刻间便惨叫起来。
“好胆,还敢伤人?”剩下的两名护卫左右夹击而上,拳头直奔焦不然胸腹。焦不然一掌一腿,就把这二人打倒在地。
“哼,就这几招猫脚功夫还敢出来给人当护卫?再敢对我家公子无礼,当心我废了你们。”焦不然放开护卫的手指说道。
这三名护卫连滚带爬回到蔡嘉年身边,“废物”蔡嘉年骂了一声,他再抬头看向陈子御,只见他微笑的看着自己。蔡嘉年脸色稍稍微红,心中火气腾得就起来了。他后悔今日没带他家护院教师出来。因为平日间他在登州城无人敢惹,今天又恰逢护卫教师的妹子生病,就没带他出来,随意带了几个。没想到今日竟然碰到高手。
蔡嘉年虽不明白陈子御的底细,但也丝毫不惧他,如果陈子御是外州官宦子弟,来到登州府第一件事就是到自家上拜帖,沟通交情,而不是找上平海军。
“这位兄台,瞧着面生,不知高姓大名,为何来我登州?”蔡嘉年合上折扇隔空抱拳问道。
“好说,我名焦不然,自东京汴梁而来。”陈子御微微一笑答道。
他身边的正主焦不然撇了撇嘴,也不做声,就在旁边看着。
“哦,是焦兄。敢问,焦兄手下为何伤我护卫?不才想要讨个说法。”蔡嘉年说道。
“小事儿,这万两银票就算我赔出的汤药费。”陈子御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蔡嘉年的护卫一看这银票,纷纷吞下口水。万两白银啊!抵得上他四人十年花天酒地的花费。
“哼,本公子不缺这些,本公子要的是说法。”蔡嘉年冷着脸说道:“你手下打伤本公子的护卫,损了本公子脸面,如今给你两条路,一是,你护卫也要受同样的伤。二是,让你护卫磕头赔礼。”
“哈哈,笑话。我要两样都不选呢?”陈子御说道。
“不选?你就别想离开登州府了。”蔡嘉年眼角余光已经瞅见登州府衙的张都头带人来了。
“口气不小,我就看你如何让我出不了登州。”陈子御不在乎的说道。
“属下登州府步军都头张栋,参见衙内。”都头张栋疾步走到蔡嘉年面前单膝跪倒抱拳说道,他身后六名衙役也跪下行礼。
“起来吧,张都头。”
“谢衙内,不知衙内换属下有何吩咐?”张栋起身弯腰说道。
“张都头,最近登州府治安可是大大的差了,比不了之前了。是不是你等懈怠了?”蔡嘉年翘着二郎腿摇着折扇说道。
“属下愚钝,请衙内明示。”张栋内心清楚,这是有人得罪了衙内。
“本公子的护卫无故被人打伤,现伤人者在场,你主管府城治安,这事属你职权范围,你便自己做主吧。”
“衙内暂且观瞧,属下等当秉公办理。”张栋说着起身先看了蔡嘉年护卫的伤势,张口说道:“凶手何在?”
经护卫指认之后,张栋带着衙役来到陈子御身边说道:“你可是凶犯主谋?”
陈子御皱了皱眉没接话,张栋把手一挥说道:“众衙役,将此二凶犯拿下。”
衙役抖了抖铁链就要上前来锁陈子御。
“老子看谁敢?”焦不然站到陈子御身前说道。
“你敢抗拒王法?”拿锁链的衙役一声怒吼,其余衙役纷纷抽出腰刀。
“哼,老子连朝廷大..”不等焦不然说完陈子御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瞪了焦不然一眼。
“蔡公子,若这万两白银不入你的眼,那么五万两如何?”陈子御淡淡的说道。
他此番前来是有事要办,他虽不怕这登州府官兵,但若明面上跟官府 起了冲突,他的事情也就不好办了。如今之计就是用银子买平安,这焦不然若真让衙役带走,是死是活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哈哈,豪气,真豪气。为一个手下竟能出五万两银子,看来,你也不是个正经的人家。张都头拿人吧,带到府衙审一审就全明白了。”蔡嘉年笑着说道。
“爷爷看你们谁敢。”苍松撇下跟自己打嘴仗的洛川,一步踏出挡在陈子御面前。
“苍松,你作为朝廷的制使,胆敢包庇罪犯?”张栋抽出腰刀不客气道。
“他是我朋友,只是平常商人,你诬陷良人,可知朝廷法度?当心我上告一本,让你穿不得这身官皮。”苍松丝毫不让。
“哈哈,笑死人了,苍松,你自己不知法度还想拿捏别人?就算你上告也是给我父交手本。这张都头勤勤恳恳做事,你却整日惹是生非。你说我父是信你还是信张都头?”蔡嘉年笑吟吟说道。
“你”苍松一时理亏,不知如何处置。
张都头本就是指着蔡家吃饭的,此刻生怕衙内怪罪他办事不利,也不再耽搁,手中长刀一举说道:“给我拿下,胆敢反抗者,以通匪论处,就地格杀。”
二楼的陈英瑞、杨志、秦肃见状就准备动手。焦不然也是盯着张都头,准备先擒下他。
就在事情一触即发之时。
“且慢动手”
一声大喝自春风楼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