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廷办事的效率不是一般的慢,黑虎军堵住彭玘已有一月有余,朝廷援军还迟迟没有出发。
彭玘这三万人的粮草更是堪忧,运送多了黑虎军骑兵就偷袭粮道,运送少了黑虎军虽是不理,可也不够大军吃的。
都是汉人,陈子御下不了狠心使出绝粮计,只是控制着粮食,消耗朝廷军队的战力。
这样做结果就是,彭玘带的军队从每天两顿干的,逐渐变成一天一顿稀的。
其实饿肚子还是小事儿,主要是特种山地团的骚扰。
山地团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前半夜敲锣打鼓的唱戏,后半夜喊杀放鞭炮。等到了白天,轮到黑虎军接班了。天不亮就起了军号,各团开始操练,“一二一”的喊声震天。
彭玘手下的兵卒天天顶着熊猫眼儿,再加上饿肚子,从第一个月惊悚,到现在已经彻底躺平。想杀就杀,爱咋咋滴吧。任凭黑虎军的山地团晚上闹的再凶,都没有一个起夜出来看的。要不是陈子御嘱咐他们收敛着点儿,他们早就进去偷袭了。
“彭将军,我军粮草只剩十日了,还请将军出策速速应对。”后勤军官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本将自有打算。”
彭玘打发走后勤官。一方面让军中文吏撰写军报呈送朝廷,一方面派人去附近官府催粮。
反观黑虎军这边,一天三顿饭,顿顿不缺油水儿,中午更是有一顿肉食。
每当黑虎军做饭的时候,朝廷兵卒大多集中到北寨,一个个的抬着头伸长鼻子。为的就是闻一闻黑虎军那边的肉香。
在这缺粮的日子里,每晚都有偷跑的,虽然人数不多,可这军心已经不堪一战了。
过了七八日,总算来了五十多辆辆车,总共两万多斤的粮食对于大军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继续吃稀的,也能将就十来天。
彭玘除了催粮,别无他法。之前还尝试攻打几次,每次攻打黑虎军,连面都见不到,冲到半路就被打回来了。
不怪黑虎军太强,只能怪大宋禁军太菜。整个大宋唯一能打的西军,也只能跟西夏打个平手。至于大辽,那是爷爷,万万打不过的。
彭玘他早就想退军了,可黑虎军虎视眈眈盯着,他哪里敢撤?更别提他私自回去也绝没好下场。日子就在彭玘焦头烂额中度过。
终于朝廷出兵的消息传来,此次朝廷筹备了两个月,不但征集了大军更有火炮助阵。
这次征讨大军,在主帅陈太尉带领下,经过月余行军终于抵达。
彭玘看到朝廷大军的时候,泪都快留下来了。这些日子逃军已有五千人,要不是他杀了百余,亲卫更是每日巡视,不然跑的更多。彭玘自己都瘦了二十来斤。
新到的大军在四里外扎营是为左寨,跟彭玘的右寨的军营互成犄角之势。
彭玘出寨跪在道边,迎接长官进寨。
陈太尉一路劳顿,也没接见彭玘等军官。他是文官,级别又高出彭玘太多,贸然接见会丢了他文臣的面子。这彭玘本就是败军之将,多晾晾他更容易驾驭。
陈太尉安然享受着彭玘提供的住处,只是下达了安营扎寨,以备贼袭的八个字,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关胜等人了。
彭玘本想见见关胜等众将,可关胜等人安排营寨、粮草、人员调配等事务忙的不可开交,也么空理他。
当夜,关胜等将听从陈太尉的安排,营寨外松内紧。埋伏不少人手,准备应付黑虎军的劫营。直到天色渐白也没等到。
“这黑虎军也是浪得虚名,昨日我军新到,行军扎营过后正是我军兵卒疲惫之际,竟然不来袭营。这黑虎军想必没有能人,他们之前打的胜仗,不过是侥幸罢了。”关胜得意说道。
“关将军切莫大意,沙场之上从未有侥幸一词,望将军一切小心为上。”节度使王焕忍不住站出来辩驳道。
关胜本身是个巡检,虽是武艺高强熟读兵法,却没有实战的经历。而王焕等节度使都是地方实权军官,带兵布阵经验十足。他们本就不服关胜一个小巡检能成为他们上司,虽说关胜武艺高强,可战场不是擂台,个人单独的勇武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这样连过三天,黑虎军除了每日训练之外,再无别的动静。
陈太尉发下了话,说是士兵远征辛苦,先休息五天养好精神再与黑虎军绝一死战。其实是因为天热,他懒得出来操持军务。他现在手上有七八万人马,想灭黑虎军这一万余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朝廷军到的第三天晚上,黑虎军动了。
此次目标是彭玘的寨子,本来士气就很低落,在援军到达后更加放松。山地团精英作为先锋队,先潜入军寨拔掉岗哨打开寨门。后面埋伏的秦明、吕方、郭盛等将率骑兵冲营。
少时,彭玘军营火光冲天,秦明等人杀得朝廷禁军哭爹喊娘。
彭玘得知后连忙穿甲上马,带领亲兵护卫,要聚拢兵卒抵抗黑虎军。
可乱兵太多,早就没了斗志,任军官再怎么约束都不行。
彭玘一面派人聚拢兵卒,一面杀向秦明。
“好贼子,敢偷我营寨,吃某一刀。”彭玘看见秦明把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晃,催马朝秦明头上砍来。
秦明随用狼牙棒招架,二人走马斗了五六回合。秦明势大力沉,彭玘有些招架不住。
过了不到三招,秦明一记‘藏龙探海’狼牙棒棒头斜协拨开彭玘兵刃,棒尾刺中彭玘胸腹,将他高高挑起。
“主将已死,尔等还不速速归降!”秦明挑着彭玘的尸首大喊。
彭玘亲卫挥刀上前欲抢彭玘尸首,把秦明围住砍杀。秦明手下也纷纷冲上来,双发杀做一团。
朝廷左寨众将得知消息,关胜委派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带兵前来营救。
张开刚走到半途,早已埋伏在这里的黑虎军一团,在鲁智深带领下杀出。
大宋禁军大多患夜盲症,举着火把也看不清多远。这黑虎军士兵可不一样,有陈子御操持后勤,黑虎军士兵的体能可不是这些天天在军营做工的大宋禁军可比的。
张开武艺不弱,跟鲁智深斗上三十回合不落败相,但他手下可不行。
张开打了一阵,发现手下越来越少,黑虎军以一敌三,把这拨援军杀的大败。
张开无奈,不敢再战。只好拨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