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沉思片刻,长叹一声:“某对不起林教头啊。”
陈子御见状就明白晁盖这是答应了。于是,就让晁盖手书一封信件,用弓箭射入梁山营寨。
公孙胜接到信件之后召集各位头领商议。
“众兄弟都说一下,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公孙胜让人把信件给众头领都念了一番。
“不,晁大哥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这定然是黑虎军的奸计。”林冲第一个站起来反驳。
“林教头,这确是晁大哥的笔迹。”公孙胜把信递给林冲说道。
林冲接过信件上下仔细看过之后,问:“公孙先生,有没有可能是黑风寨逼迫晁大哥写的?”
“这不可能,晁大哥义气震天,若他不愿意,宁死都会写的。”白胜接口说道,他自从被官府诈过一回后,脑筋似乎活泛了一些。
“林教头,你别怨恨晁大哥,他这是为山寨好。你想想宋江哥哥及众位头领跟千余兵卒被堵在山坡之上,他们粮草本就有限,再耽误下去,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公孙胜劝林冲。
“哎,就依公孙先生的吧。”林冲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传辎重官。”公孙胜见林冲妥协,便叫来后勤,清点家底。
辎重官匆匆来到大帐,公孙胜让辎重官盘点库存,点名要马匹跟银子的数量。
“回公孙先生,军中良马只有一千二百余匹,随军银饷五万余两。”辎重官掏出账册迅速汇总说道。
“这,差距太多,如何是好?”公孙胜愁道。
“公孙先生,自古买卖就有还价一说,不能让黑风寨说啥就是啥吧。”白胜捋着八字胡说道。
公孙胜本就是方外之人,这些市井伎俩本就不是他长相,让白胜一语点破。
“没错,多亏了白胜兄弟。”公孙胜点点头,沉思一番泼墨挥笔写下一封回信,邀请陈子御阵前谈判。
次日,双方列阵。
陈子御带着鲁智深、武松、焦不然等二百余黑虎军来到阵前一里处,等待梁山的谈判队伍。
不多时,公孙胜带人也到了。陈子御带着焦不然单独与公孙胜一人会面。
“公孙先生,久仰了。”陈子御在马上抱拳说道。
“陈军师,当真是年轻有为啊。”公孙胜也在马上见礼。
客套完毕,陈子御首先说道:“不知公孙先生是否答应,我黑风寨的条件?”
“条件,我已经看了,不过嘛,就是觉得陈军师价码高了些。”
“哦?难道晁天王及宋江一众比不得这点东西?”陈子御给公孙胜下套。
“不不不,陈军师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马匹跟银子我梁山携带不足数量,可否用别的代替。”公孙胜急忙说道。
公孙胜本是来还价的,结果被陈子御拿言语一呛,这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公孙胜只好换别的条件。
陈子御思索片刻说道:“可以,不足的部分我只要铁料。”
‘铁料?劳资去哪里给你搞铁料?’公孙胜一个头两个大,心中暗骂不已。
这梁山军并不是正规军队,哪有随军带铁匠上阵的?
“铁料也没有。”
“没铁料,兵器也可以的。”陈子御摇着羽扇说道。
“不行,我等把兵器交给你,你反悔攻打我等怎么办?”公孙胜当即反驳道。
“嘿嘿,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陈子御鄙视公孙胜一番“我黑虎军的战力你等也看到了,若我军进攻,你等能抵抗的住?”
陈子御继续说道:“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你们先拿林冲来换晁天王吧。那些马匹、钱财我其实不怎么在乎的,就看你们是不是在乎宋江了。”
公孙胜见过黑虎军的战力,如果黑虎军强攻,他们绝对抵挡不住。对陈子御说的话也信了三分。
“陈军师这般大气,我梁山也不会让江湖中人笑话。这样吧,用林冲换晁大哥之后,我交给马匹一千二,你释放两千士兵如何?”公孙胜试探道。
"没问题,不过你需要让人带信给宋江,免除他的顾虑。"
陈子御跟公孙胜又商讨一番后,各自回阵。片刻后,晁盖就被人抬了出来。
阵前交接的白胜,急忙跑到晁盖身边,见他两眼望天,急忙呼喊:“大哥,晁大哥。”
晁盖眼珠转动,看了看白胜:"辛苦你了,白兄弟。"
“晁大哥, 你没事就好。”白胜说着也顺便给晁盖做了个大致的检查。没问题之后,跟公孙胜打了信号。
“林教头,请别怪我等,我等也是为了梁山数千兄弟着想。”公孙胜带着众头领弯腰抱拳说道。
林冲看了看这些梁山头领,默然不语,一带马缰,单人独马走向黑虎军的军阵。
陈子御站在阵前笑嘻嘻的望着林冲,远远见林冲闷闷不乐,说道:“林教头,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注否?”
林冲下马,先拍了拍鲁智深的肩膀,拱手 说道:“某家自然记得,不过陈军师这番手段,也卑鄙了些。”
“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林教头如何这样迂腐?敢问林教头欲效春秋宋襄公否?”
林冲默不作声。陈子御又说:“林教头咱俩赌注已然有效,若日后宋江不曾接受招安,我便放你走,如何?”
林冲对陈子御抱了抱拳,心道‘就算你陈军师放我回梁山又如何?就算我回去了,梁山还肯接纳我嘛?’
“兄弟,别这么沮丧,咱军师说宋江要招安,就绝对会招安,你若不信,就看看呗。”鲁智深劝道。
林冲打定主意,想效仿当初进曹营的徐庶,只是要看陈子御的预言是否成真,若是真他就效力黑风寨,若不是,他不会为黑虎军出半分力。
跟公孙胜第一交易很顺利,公孙胜遣人给宋江送了信。宋江看过之后并不信任陈子御,只是给公孙胜回了信。
公孙胜跟陈子御进行第二次交易,交给陈子御一千二百余战马。陈子御也放开道路,要求宋江只能送二千人马下山。第二次交易也顺利完成。
要让梁山军放下武器,这个条件不好达成,于是陈子御退了一步,允许梁山赊欠,剩余的马匹银两,按市价折现铁料,让晁盖跟宋江写欠条画押,且规定了还款日期跟利息。若到期不还,陈子御一方面可以公布到江湖上,一方面有借口攻打梁山。
晁盖、宋江汇合之后,虽心有不甘,但欠条在陈子御手上。在这个信誉大锅性命的时代,他们还是守信的。
梁山军撤了。
离黑虎军五十里外后,晁盖见已经安全了,就让手下把兵器盔甲折算一下,堆在一起派人通知陈子御收取。
此番失败,晁盖宋江再也生不起抵抗黑虎军的心思了,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