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毛阳镇,彻底融入漆黑的深夜,没有一声犬吠,唯有空中的飞蛾跟蟋蟀发出阵阵动静。
此刻,朱府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把整个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起火把”
霎时,几百个火把亮起,照的周边亮如白昼。府中顿时传来一阵阵犬吠,随后隐隐有人声传出。
几个喽啰扛着简陋的搭在围墙上准备跳进去开门,鲁智深已然是等不及了,手持禅杖一铲铲在大门上,‘轰隆’寸余厚的硬木大门不能断的颤抖。府中也已亮起了灯火,人声渐渐多了起来。
“喝呀”鲁智深后退两步,攒足了力气,上前又是一下子,‘咔嚓’大腿粗的门栓断成两截,接着便是一脚就踹开大门。
“哥哥,千万不要乱杀无辜”陈子御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嘱咐道。
“洒家省得,杀呀”带头冲进了府,身后的喽啰也跟潮水般涌进。
“不好啦,山贼来了,不好啦。哐哐哐”有护院敲响了警讯铜锣,府中房屋次第都亮起了灯火。
“杀呀,杀山贼”仓促武装起来的百十个护院各持兵器从院中冲出来。
鲁智深一马当先禅杖挥动间带着呼呼风声,一铲便是一条命,转身横扫便倒下一片,如虎如羊群般,这些护院无一人能在他手中走上两个回合。
“咻”一杆长矛从他身后侧的廊柱后刺出,直奔太阳穴。
“好贼子,竟然敢偷袭洒家。”鲁智深偏头躲过,用禅杖隔住,两者相碰击出一簇火星。
“你们这些该死的贼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来打劫官眷府邸,就不怕被灭三族吗?”偷袭失败,躲在廊柱后的护院教师洛洪一个空翻跳了出来,手端一丈浑铁点钢枪喝骂道。
“你这个偷袭的小人,休要饶舌,先尝尝洒家的禅杖在说。”说着,禅杖带着风声劈头而下。
洛洪手端钢枪,撤步摆出举火烧天式用力往上一架,‘呛’,两者相击爆出雷鸣,洛洪被这一下砸的单腿跪地,虎口崩裂,双臂发麻。鲁智深调转禅杖直刺洛洪胸腹,他反应不慢脚下用力钢枪搭在禅杖上借力,一个空翻越过鲁智深头顶。空中转身使了个回马枪,鲁智深拨开枪头,不给他机会,贴身横扫,禅杖划出一道白光。
小喽啰见二人赌斗,纷纷绕过他俩直往后冲。洛洪被鲁智深缠住,分身不得,便发了狠玩命进招。突然,在他转身之际,余光瞄到屋檐上还站立一人。之前他并没发现,不由得背上冷汗直冒,万万没想到来的不只一个匪首。
“此人也是个高手”这人竟然瞒过他,说不得随时会偷袭,自己一人已经拦不住这些土匪了。朱府完了,想到这里洛洪心中生出退意。
洛洪一边跟鲁智深打斗,一边防范着屋檐上的高永年,又斗了三个回合,被鲁智深找到破绽,一铲斜出,斩断了洛洪的手腕,进身又是一下,直把洛洪的脑袋拍了个稀碎。
“抱头蹲下,放下武器不杀。”院子里的土匪一边冲一边喊,这些都是陈子御吩咐的。
诺大的朱府,百余仆役,作恶的毕竟是少数人,陈子御作为一个后世人,始终做不到杀人如麻。
前几个院子住的都是护院跟下人,很多仆役、丫鬟、婆子都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瑟瑟发抖,院子遍地都是护院的尸体,他们这些人如何敢反抗?
清理了四五进院子,喽啰们分出一部分押走这些下人,把各屋的财物都往外搬。也是狠,不仅瓷器花瓶都拿走,连桌椅板凳都往外搬。
“蠢货,拿轻便的、值钱的。这破八仙桌能值个几毛?”陈子御一脚踹翻一个蠢货。
这喽啰也不恼,爬起来把八仙桌敲的砰砰响,“军师,您看呐,好东西啊,上好的楠木八仙桌,就是用到孙子辈儿都用不坏。”
陈子御拿手捂脸无语至极,都是眼皮子浅的庄户人出身,就不要多怪罪了。不过山寨上人多,也不怕用不到,既然他们愿意搬就搬吧。
中院,连接朱府前后的枢纽。墙比外面的高出老大一截,足有四丈高。里面传出的犬吠声更加的沉闷凶猛。
“各位大王,我家老爷说了,愿意奉上金银珠宝,求大王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去别出吧。”黄管家站在梯子上探出脑袋喊道。
“少说废话,赶快给洒家开门,迟了半分便让你人头搬家。”鲁智深把禅杖一抖就要砸门。
“大王,大王住手,不是小人不开,是不敢开啊。只要各位大王不伤府上主人性命,小人现在就把银钱送出去。”
“开门,再不打开,洒家就强攻了。”
“哥哥,且慢”陈子御拦住鲁智深在他耳边说“哥哥,稍歇,看小弟的手段。”
鲁智深犹豫了片刻放下禅杖退在一旁。
“我是蒙山黑风寨的军师,之前相比你也听到我手下的喊话,只要不反抗,老实的交出钱财粮食,我绝不伤人。”陈子御对黄管家说道。
“好好,有大王的这话,小人就放心了。军师大王肯定是说话算话的好汉,小人这就去准备银钱。”黄管家一溜烟下了墙。
“小子,你真就这么放过他们?”鲁智深不解地问陈子御。
“哥哥放心,我说过要他们老实,但是我猜到他们绝不会老实的交银钱,只是糊弄我们罢了。”
“你既然知道,那么还...哎,算了,洒家懒得想着些弯弯绕。”
一炷香的功夫,从墙上吊下三口大箱子。喽啰们接过打开一看,都是白银铜钱。
陈子御让他们抬到近前,全部倒出来,稍微点了点,白银也只占了五分之一,黄金半分没有。粗粗算下也就不到千两。
“好胆子,敢糊弄你爷爷?这么大的朱府就拿出不到千里?这么不老实看来是不想活了啊。”陈子御看着墙上的黄管家冷笑道。
“大王饶命,小人们还在搬运,请稍后。”黄管家连忙解释道。
“好,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不要在骗爷爷。”
不大的功夫,又吊下来四口箱子,打开一看,这次都是白银、各式首饰,里面还夹杂着些许金条,估摸着也有七八千两。
“果真是要钱不要命啊,你朱府多的不说,最少十万贯是拿的出来的,现在不到万贯的钱财就想打发爷爷?”陈子御拿着一块金条把玩着说道。
“大王饶命,真没有了,当真是没有了。”
“小的们,撞门。”陈子御冷笑着下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