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夏日如往常一般上下课,原本以为校园生活会回到以前,可艾珍在那之后的不久又好几天没来上课。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人们怀疑的矛头自然再次指向了夏日,即便人们知道第一次也不是夏日干的。
见着夏日的人们总是向夏日打趣道:夏日,你又把艾珍关起来了吗?又给她下了什么腹泻药吗?我们要做有素质的好青年哦......
夏日完全不能理解这些人到自己面前这么酸言酸语的缘由,只能尴尬地朝他们笑笑,尽量不挑起不必要的争端。
可是这样的谣言又开始泛滥,夏日受不了这些的风言风语,面对这些人的打趣时会直接告知他们:同学,我觉得你这样说话是很没有根据的行为,艾珍没有来学校与我无关,我从来没有关过艾珍......
看着夏日一本正经且气急败坏的样子,这些人更来劲了:做贼心虚,你就是做贼心虚.......
夏日为此还找到了辅导员,很显然和辅导员讲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更别想由学校出面帮夏日公开解释了。
艾珍连着几日都没有来,打趣归打趣,人们并没有一口咬定是夏日做了什么,在心底里还是认为艾珍是生病了才没来学校。
一周过去了,艾珍仍旧没有来学校。学校方面没有出面作出过什么回应,任由谣言疯传,老师们对此状况选择熟视无睹。没过多久,艾珍的家长就来学校闹,吵着闹着要学校给个说法。
艾珍的家长报了警,但也希望学校能给予相应的赔偿,在学校外面拉起了横幅。找了几个像是亲戚的人,是演员也说不定,在学校外面披麻戴孝的,几天的失踪就已经当作在学校死亡了。大脑被金钱裹挟的话,就会做出如此下作且无赖的事。
把孩子当作宝贝的家长可不会在孩子一失踪就只想到“赔偿金”,艾珍也是个可怜孩子。要赔偿金的无赖行径大致表现为每日在学校外面哭,学校不理睬,在外面哭泣的家长显得很是悲凉。
家长的说法是孩子向家长表示过自己一直在学校,时间点也是正常的上学时间,学校显然要负相应的责任。这里所谓的责任,说到底意思是需要相应的赔偿金。这件事上学校显得很无辜,孩子几天没来学校的事实学校内的师生都能给予证明,学校需要为孩子的“谎言”负责,这多少有些荒谬了。因为是无理的要求,学校自然有权利不给予回应,不允许家长们进学校的决定也就没有那么冷漠了。
警方那边在积极地跟进,查监控也是十分耗费时间精力的工作。艾珍的朋友们在艾珍消失前的几天和艾珍联系时,艾珍表示自己过几天要出门旅游,失踪之后,艾珍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家长担心到认为孩子已经死亡这一点,从这个角度来说也许并没有那么没有人情味,是否可以说家长索要赔偿金的行为算是来自孩子的最后的慰藉呢?
警方对夏日进行过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甚至可以说和夏日毫无关系。坏就坏在夏日在舆论如此躁动的当下,在同学们的面前接了一个电话,而且举动非常神秘。同学们怀疑夏日是在自导自演,在众人面前极力辩驳只是掩耳盗铃的心虚行为。神神秘秘接的电话照理说应该是没有人能听到电话内容的,很奇怪的是,已经有人说听到内容了。
“我听到夏日接了一个电话,”
“什么什么。你听到什么了?我听到夏日说‘她怎么样了’,”
“啊?这个‘她’一定是艾珍。夏日这次是真的把艾珍关起来了吧......”
人们传播这个谣言乐此不疲,都认为夏日这简直就是画地为牢,人为地将怀疑的对象缩小到了自己的身上。可夏日这几日都在正常上学,完全有十足的在场证明。至于夜晚,警方并没有把调查对象放到夏日身上,认为这只是学生们的胡言,自然没有随时跟踪。夏日夜晚的所作所为,除了夏日本人外其他人很难定夺。自然就会有人直接造谣说看到夏日某天在凌晨离开家,很神秘地去到外面什么地方。
一言以蔽之,在群众的眼里,夏日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夏日就是有十足的“绑架”艾珍的动机。哪怕夏日在极力辩驳些什么她认知里的事实。
学校外的家长们每天就像是按时上班的工薪阶层们,道具是横幅,麻布服,眼泪。不管风吹日晒,雷打不动就是在学校外面闹市。家长的坚持在学校的不予理睬下显得那么卑微又无助,深感没有背景的普通市民的不易。
学校自始至终都没有派出任何负责人与家长进行过交流,即便是协商也只是派了艾珍的辅导员前去应付。与自己无关的事,人们总是在第一时间撇清与自己的关系。艾珍虽然可恨,但她确实失踪了。
夏日还是和往常一样去了便利店买自己喜欢的饮料,这次胡乱拿了一瓶,没有看见艾珍身影的店员反而为夏日舒了一口气,应该是为夏日终于摆脱了艾珍的“追踪”而为她感到高兴。夏日朝他说了句,“谢谢”,便离开了便利店。艾珍不见了,夏日突然也有了些自责情绪,至于自责情绪的来源,这很难找到具体的源头。从多数人们的思考方式上来看,哪怕是校园里的一只流浪猫不见了,也会伤心个几天吧。尽管这猫总是抓挠路过的人们。这是所谓的人之常情,完全没有线索,学生们按部就班上下学,家长们坚持不懈索求赔偿金,所有的一切都如齿轮般向前滚动着,伴随着“嘎吱”“嘎吱”的生锈声响,很是艰难,但总算是在往前行动着。人们总会在事物消失时突然释怀事物的劣根性,忽视其中的丑陋,自顾自只看事物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