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温柔问他可认出她来了,然后笑着相认?
可如此一来,辰亲王肯定认为她要携恩求报了,而且她还见过他那么狼狈逃命的样子,尴尬又气愤之余,说不定会立刻恼羞成怒,更加不待见她了。
她可不想当着众多夫人,尤其是朱毒妇的面与辰亲王大吵起来。
不行,这样不行!
乔清沁果断放弃了这种做法。
哎哟!这可真是让人为难啊!
还好谢婉莹及时解救了为难的乔清沁。
“辰舅舅,你怎么了?”谢婉莹与乔清沁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见辰亲王迟迟没有叫起反而发起了愣,直接问道。辰亲王回过神来,想着现在不是认人的时候,那就当第一次见她吧。
“舅舅没事,都快起来吧。”又招手让仆妇去抬凳子进来给两人坐。
等着谢婉莹落了座,乔清沁才笑看着屋里的众人:“让各位姑娘被人怀疑,真是抱歉。”
说完就咳了起来,待到气息平缓了。
她脸色一板,率先向朱氏发问:“不知娘娘的婆子一直在长公主府门口大吵大闹是何意?”
“可不是嘛,人病了,咳得厉害,郎中都交代了让安安静静针灸完,吃完药歇一个时辰症状就会好一些,可娘娘的仆妇一直在府门外叫嚣着要赔礼,哎~既是赔礼,如何能不顾病人的身体呢?”
这话算是解释了乔清沁为何在长公主府却不见朱氏派去的婆子的原因。
朱氏讪讪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暗恨婆子不知道回来给她报个信。
众人一听,不管心里如何非议,但面上却是笑看着她们几人之间说话。
其中,只有刚才说话的徐阁老家的儿媳妇也就是徐大夫人脸上有些僵硬,实则心底松了一口气。
乔二姑娘出现将事情对峙一番说清楚就好了。
正当她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乔清沁走了过去,抢先开了口:“徐大夫人想要我当面对峙说清楚什么?”
徐大夫人没料到乔清沁会走过来找自己,愣了一下,哪知还不等徐大夫人开口说话,朱氏就骤然发难。
“你将我儿推入池中,你可知罪?”
朱氏坚信宋元生不会对她说谎,因此想是她忽略了哪些疑点,若今日她面对的是那些老道的夫人,恐怕她只能小心试探,但此刻面临的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稍微恐吓一下,恐怕就撑不住招了。
屋子里的夫人、姑娘们都兴致勃勃的看着朱氏发难。
哪知乔清沁镇定自若:“娘娘这话可有证据?”
朱氏自信道:“我儿亲口指认!”
“哦~那就是一家之言了,可还有其他证据?”乔清沁淡淡一笑。
朱氏脸色一僵住:“我儿与你无冤无仇,没必要冤枉你,只听你的婢女说:你湿了衣裳,冷得咳嗽,谁知道你的衣裳是不是在推我儿入水时打湿的,且就算你病了为何不先派人来告诉本王妃一声,王府也有府医在,何需你舍近求远?”
“便是你病的起不来身了怕打扰,只让我家嬷嬷站的远远的见一见便是了,为何避而不见?是担心她认出公主府的人不是你吗?”
乔清沁脸上笑意淡了一些:“娘娘心中已然坚信是我在说谎了,即便我说出万般理由拿出证据,在娘娘您的眼里也是我巧舌如簧在狡辩,不愿意相信,但是不管在哪里办案、亦或是审查,还是怎样,只一点,没有证据就休想定一个人的罪!”
乔清沁这话说的掷地有声。
她很清楚朱氏的目的,不管说什么,哪怕拿出证据,她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让自己落入自证的怪圈。
反正只需坚持一点,谁质疑,便拿出质疑的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是空口说白话——于放屁无异!
朱氏脸色一变:“你是打定我拿不出证据了?”
乔清沁冷笑:“哪能啊!娘娘您怀疑,就请您拿出证据来指认我,而不是仅凭一家之言毫无证据就像污蔑我。”
说着,环看了一下屋里的其他人:“您看,今日王爷也在,还有这么多夫人闺秀们,把大家都兴趣都提起来了,若不将事情弄明白,多扫兴啊!”
这话一出,屋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不少夫人、姑娘们尴尬的四处张望。
连辰亲王也是目光炯炯的看着乔清沁。
这姑娘能在城外与他一起逃命,那长公主府的人就不可能是她。
但要说她将元生踢水里去?
这么短的时间能出城吗?
......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在野外遇到危险之时能豁出命去救素不相识的他和花芹,那就不可能是一个奸邪之人,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踢元生下水。
就算是她动了脚,那也许是元生先做错了事。
辰亲王心底没由来的对乔清沁很是信任,原本他不相信什么眼缘不眼缘的说法,但此刻他十分相信。
因此,此刻他选择站在乔清沁这一边。
乔清沁笑了笑,只是眼神有些冷冽,转头看想了徐大夫人:“徐大夫人方才说得很对,在您的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不解释清楚,传出去恐怕还以为我是什么狐狸精转世了,只是娘娘您上下嘴皮一碰就要给我安个罪名那也不能够!”
徐大夫人脸色僵硬,没想到一时气急之言,成了乔清沁回怼朱氏的凭据:“这......这......能将事情说清楚自然是好的~”
乔清沁直接噗嗤笑出了声:“是啊,能说清楚当然好,还请娘娘拿出证据来,不然当着各家夫人、姑娘的面专门污蔑我,您到是轻松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会给我惹多少是非来?”
朱氏也被愣住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直接撕破脸皮的乔清沁。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以及意外。
乔清沁脸上笑容不减,气势却越来越强:“王妃娘娘,寿安郡主说的话您不信,那您说的话无凭无据的凭什么取信于大家?怎么,您就这么看不起我,我看您今日请我来赴宴只为专门算计人的吧?”
朱氏喉咙有些发紧,她没料到一个从未被她放在眼里的小姑娘,也敢公然与她叫板了。
这样的事情她有多少年没遇到过了?
好像是她在当了王妃以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