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虽然也有几个死对头,但远不到打打杀杀的地步,小一这野蛮发言可千万别被外人听了去。
小一没有理会阿福的话,仍然坚定的看着乔清沁,等她发话。
乔清沁轻轻点头:“好,以后就麻烦小一保护了。”
小一听了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小一是我在暗卫营的编号,还请姑娘赐名。”
乔清沁顿了一下,心里有些想笑:也不知今日是什么好日子,竟然先后得了三位各有能力的奴仆,还三位都请她赐名......
乔清沁想了想道:“你的力气比一般的姑娘家都要大,长得也秀气,我看就叫阿丽吧”
既是阿力,亦是容颜秀丽的阿丽。
虽然阿福她们几个都是根据福禄寿喜来取得名字,只是阿禄叛了主,身边的人再叫这个名字实在有些膈应人了。
自此以后乔清沁身边多了一位说话就脸红的清秀婢女阿丽,但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这位婢女:人不可貌相,一人能抵十数个壮汉。
......
时间很快便到了乔清淑出嫁的前一日,早在十天以前乔清文便将喜帖发给了亲近的人家。
这一日不断有人来宣平侯府给乔清淑添妆。
因为乔清淑被下了迷药,这段日子以来她醒的时候少,睡的时间多,哪怕到了婚礼前一日,管事妈妈已经停了她的药,她还是浑身无力。
哪怕人是醒着的,脑子里也混混沌沌一片,颇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乔清沁虽然很不想掺和乔清淑的婚事,但亲朋好友来给乔清淑添妆,而乔清淑混混沌沌不能待客,便只有乔清沁去招呼年岁相仿的姑娘们了。
乔清沁过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巳时末了,院子里有不少的姑娘正在里面说话,热热闹闹的。
乔清沁进去的时候,与乔清淑一起坐在床边的姑娘赶紧站起来招呼她过去坐下:“沁妹妹,你终于来了,快过来与我们说说话。”
“来了。”乔清沁笑了笑,虽然她已经想不起眼前的姑娘叫是什么名字了,但看她熟练打招呼的态度,这人大概是她与乔清淑共同的闺中密友了。
乔清沁往前走了两步,离乔清淑更近了。
乔清淑穿着一身正红色绣着石榴纹样的齐腰襦裙,外面穿着是与齐腰襦裙想搭的广袖长裳。
头发被婢女梳的一整整齐齐,头上戴满了珠翠首饰,只是哪怕有胭脂遮盖,还是能看出她双眼有些浮肿,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精气神。
乔清沁并未听那位姑娘都招呼坐到乔清淑的另一侧,反而坐到了黄花梨八仙桌前。
乔清沁转头对身后的阿福低了个眼神,阿福捧着盒子上前道:“这是姑娘给大姑娘的添妆,恭喜大姑娘,贺喜大姑娘。”
秋汶接过盒子客气笑了笑,替乔清淑回谢道:“多谢二姑娘。”
一侧正与人说话的林依却翻了个白眼:“都说宣平侯府两个姑娘感情深厚,就是不知大姑娘出嫁,二姑娘拿了什么来添妆,大家伙都知道二姑娘最不缺的就是银钱,想来送的一定是稀世珍宝吧,快打开来给大家伙瞧瞧。”
乔清沁淡淡的看了林依一眼:“你怎么还在京城,不是说被赶出京城里?上次秦国公老夫人的寿宴你就几次三番针对我,也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林姑娘,你说出来,我给你陪个不是。”
当谁不会说阴阳话似的,乔清沁在心底嘀咕。
她有银子是她的事,但她绝不会花大价钱给乔清淑添妆,因为乔清淑她不配。
而林依明知道她与乔清淑不和,却当着大家的面要看添妆,明摆着就是想找她的不自在,那就不要怪她旧事重提了。
经乔清沁这么一提,原本快被大家遗忘的糗事又浮现出来,可把林依气坏了。
她不依不饶道:“二姑娘,你可别转移话题,不就是看看添妆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知道乔二姑娘有临安首富做外家,他们怕是送了不少好东西给二姑娘,我这不就是好奇二姑娘那什么添妆,难道大家伙儿不好奇么?”
乔清淑看向林依的目光中满是激动,巴不得林依能大发神威,将乔清沁挤兑的说不出话。
要说乔清淑看着害了自己的罪魁祸首在眼前晃,哪怕她浑身娇弱无力,也很想鼓足力气给乔清沁打过去。
只是她运气半天也只能颤巍巍的将手举起来,乔清淑心里那个恨啊。
偏偏今日来的全是些与她面和心不和的闺秀,她可不想将自己落魄的一面暴露在这些人面前。
否则她一定将这些日子的遭遇宣扬开来,让侯府声名扫地。
自己不能做,但林依能做啊!
只希望林依能给力些将乔清沁的假面揭下来,她正好坐山观虎斗,两个人都丢脸就最好了。
乔清沁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你想看打开来看便是了。”
林依笑的得意:“这不就对了,咱们都来长长眼,看二姑娘添堵什么好东西。”
话音一落,林依已经迫不及待的将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尊观音送子金镶玉玉佩,看着只有拳头大小,但是雕刻的惟妙惟肖,看得出是做工相当不错。
虽说这个添妆对于一向手松的乔清沁而言,实在不算贵重,但在众多添妆的闺秀中却不算差。
林依抿紧了嘴角,眼底的嫉妒快要溢出来。
哪怕明知道乔清沁与乔清淑闹翻了,乔清沁不可能送贵重的物品,但即便是乔清沁随意找来的观音送子玉佩还是比她准备的添妆贵重许多。
她想要嘲讽几句都找不到机会。
乔清沁轻蔑的看了一眼林依便不再理她。
这时,八仙桌旁穿鹅黄色衣裳的闺秀说起了话:“你堂姐今日是怎么了,从我们进来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可是还念着鲁世子呢?”
一听这话,桌旁的几个姑娘耳朵都竖起来了。
能在给乔清淑添妆的时候,向乔清沁问出这话,看来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前些日子堂姐病了一场,如今还没好利索呢,再有谁家新娘子不害羞?堂姐恐怕是不好意思所以话少了些,至于她是不是还惦记着鲁世子,这话得姑娘去问她本人才对。”乔清沁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