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帝本就在气头上,一听五皇子这话,便知道心里是不服气的,冷笑道:“你肚子里有什么花花肠子,你当老子不知道?”
“偏心?朕就偏心了!凭着旭阳母亲对朕的救命之恩,我再怎么偏心也不为过!”
惠明帝越想越气,看向五皇子的目光眉头紧皱,眼眸里满是警告的意味:“你还想纳妾?”
“没,儿臣不想!”五皇子连忙告饶,郁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宋旭阳的母亲救过父皇?若是真有此事,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难道父皇为了能合理的偏宠宋旭阳,随意编出了这么个借口?
若果真如此,父皇也太偏心了,不过是欺负别人不知道其中内情罢了。
“都给朕滚!旭阳留下。”惠明帝抬手一挥,侯在殿外的多名侍卫便上前来,从侧门将皇子们带了出去。
偏殿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的。
惠明帝黑着脸坐下,刘瑾垂首默默立在他身旁,不敢开口劝劝一句。
几位皇子的事情,他可不敢多嘴,只能等圣上自个儿慢慢消气了。
宋旭阳也静默再下首,好一会儿惠明帝才对着他招了招手。
“既对人上心,就快些将人娶回家去,别被旁人抢了先。”惠明帝勉强的牵起嘴角笑了笑。
宋旭阳失落的点了点头:“旭阳知道了,只是我隐瞒身份一事,江老夫人对我颇为不满......”
“你啊!”惠明帝指着宋旭阳不断摇头:“自讨苦吃了吧,所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要想人开开心心将孙女嫁给你,就多努力吧。”
“是,侄儿晓得。”宋旭阳答道。
待他们回到大殿的时候,宴席已经散了。
宋旭阳与几位皇子大打出手的事情,风一样的传了出去。
后宫的嫔妃们也听到了风声。
蒋妃还未从降位份的打击中回过神,便得到了三皇子被罚宗人府反省的事情。
一听是因为宋旭阳才发生几位皇子混战的事情,更是气的直打哆嗦。
“真是个克星,专挑着我和皇儿克,颖儿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他,这下好了,本宫的贵妃之位啊,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又将皇儿克到宗人府反省去了。”
“他那个孽障却什么事情也没有?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啊!”
此时屋内没有旁人,只有蒋妃的一个心腹嬷嬷。
嬷嬷闻言劝道:“娘娘消消气,要老奴说啊,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蒋妃不明所以。
“是啊,娘娘您想,今日受罚的也不只是咱们三皇子一个,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被罚了,咱们恨他,焉知那几位皇子不恨?”
“大家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这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不用咱们出手,这仇......”
嬷嬷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蒋妃冷笑出声,显然是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言。
“他日子不好过又如何,再不好过也是尊贵的小王爷,哪像颖儿,日后怕是没脸见人了。”
“娘娘啊,有那几位皇子出手,小王爷日后能不能承袭王位还未可知,待到他陷入绝境时,您出手这么一帮,再让他娶颖儿表姑娘为妻,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儿!”
经嬷嬷这么一提醒,蒋妃心头一动。
这么说来也不是不可行!
虽说她从贵妃之位降了下来,但她育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惠明帝一时不喜她也没事,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他也不可能薄待了她去。
只消沉静一段时间,再挣回宠爱不就好了。
她既然能走到这一步,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现在蒋妃就开始琢磨了:圣上正在气头上,她还是不要去触霉头比较好,只是要怎么做从能获得圣上的宠爱呢?
蒋妃这边盘算着重新获得宠爱,德妃那边却是气的将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
德妃是五皇子的母妃,出身将门,虽不及蒋妃貌美,但她直爽的性格也颇得惠明帝的宠爱,这些年来圣宠不衰。
“气死本宫了,宋旭阳那小子竟敢打我皇儿?”
德妃一发火,宫人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无人敢劝,只看着茶盏滚到地上,将地上的毛毯染上了点点茶渍。
“陛下还没过来吗?”德妃自己坐了会儿,冷静下来后问道。
一听说皇儿被打的事,德妃便派人去请惠明帝,虽然知道今日过节,按理他该去皇后宫里,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宋旭阳敢打她的皇儿,害得几位皇子受罚,他那个始作俑者却什么事有没有,她自然要到圣上面前讨个公道。
宫人战战兢兢道:“宴席散了,陛下就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说明日再来看您。”
“什么?”德妃腾地站了起来:“陛下真这么说?”
宫人战战兢兢的点头。
真的好怕生气的德妃娘娘会将他的头打破。
德妃却是深吸一口气,恨恨道:“宋旭阳那小子是喜欢宣平侯府的二姑娘吧?”
德妃的心腹嬷嬷道:“回娘娘,据蒋妃那里传出来的消息,是如此。”
“既然如此,皇儿不是也看这姑娘貌美,想纳她为妾?少不得要多为皇儿考虑考虑,去将皇儿爱慕乔二姑娘的消息传出去。”
嬷嬷自然按照德妃的吩咐行事。
“就见那么一面,五皇子就对乔二姑娘动心了?”
“不清楚啊,只知道小王爷与五皇子二人争一女,陛下生气罚五皇子去宗人府反省呢!”
“嘶——没想到陛下竟偏心至此......”
一时间,宫内谣言满天飞,越说越离谱,德妃却深藏功与名。
而被宫人议论的乔二姑娘,前脚刚跨进家门,后脚就有宫人呆在这许多绫罗绸缎,珍珠玛瑙玉石上门,说是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赏赐的礼物,也是赏赐给她压惊的小玩意儿。
宫人前脚才走,江氏由乔清沁送回寿安堂,又叫来乔二爷,将今儿个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噗嗤~”乔二爷方才端起的醒酒汤喷了出来,溅了一衣襟的汤汤水水。
乔清沁连忙拿出手帕替他擦拭:“父亲,您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