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侯爷冷笑的环视了一圈,本以为他这样说会有人同情他,哪知道大家皆是一副还算他有自知自明的样子。
气的乔侯爷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江氏略过乔侯爷对着族老们说道:“按祖制,嫡长继承七成家产,剩下三成再由嫡次子以及庶子继承,但老侯爷并没有庶子,所以剩下的三成则全部由老二继承。”
七堂叔公及其他族老皆点头称“是”。
江氏招呼一旁的仆人将记载家产的册子拿过来,原本厚厚的一本册子只剩下薄薄的几张纸了。
江氏看着手里的册子一瞬间红了眼眶,没想到在老侯爷死后,不过八九年时光家业便被不成器的儿子儿媳妇败了个干净。
“东西都记在这册子上了,今日就在各位族老的见证下分家吧!”
乔侯爷不可置信的盯着江氏手里薄薄的册子,不服道:“母亲,你若想多分些家产给乔瑞也别拿这假册子糊弄人啊,我记得父亲去时特意叫族老们做过见证,当时登记家产的册子足足有一指来厚,怎得就只这几页了?”
乔侯爷向来只图自己潇洒快活,何时管过家里的营生,更不知道这些年刘氏经营不善且中饱私囊之下,多少值钱的铺子被贱卖,如今整个宣平侯府只剩下几块田庄及几间经营不善的铺子罢了。
“你还有脸说!”江氏定定的看着他,气的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奢侈糜费,日日与五石散相伴,刘氏爱攀比还要补贴永昌伯府那个无底洞的娘家,咱们府里何至于此......”
早知将家业交到刘氏手里会铺张浪费到只剩个空盒子,她便是在劳累二十载也不会将管家权交到她手里。
只是悔之晚矣!
“......”乔侯爷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退了两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母亲竟是想了这么一个借口来敷衍自己吗?为了乔瑞,母亲真是煞费苦心!
“我虽花的银子多,但二房比我更奢侈,他们花的与我比只会更多,母亲为何将所有的花销都算在我头上?要分家,二弟一房先将这些年的花了的银子补了再说!”
“除了府里的月利银子,二房虽花的多,却是你二弟妹自己的嫁妆银子,她愿意给自己的小家花用,你眼红也没用。”
“你身为长子,家中可不曾亏待你半分,又因你处处大手大脚没个算计,在你手里银子不凑手的时候,你二弟妹可没少明里暗里的补贴你们大房,今日分家,你又有和颜面去怪二房花用的银子多?”
江氏说完这一席话,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乔清沁连忙扶着她坐下来,又帮她拍着背替她顺气。
一旁的乔二爷则是气愤的看着乔侯爷,没想到自己多番忍让大哥不记情便罢,居然还要他将这些年的银子补上!
乔侯爷将头一甩:“我不信,你们既然说那些都是二弟妹的嫁妆,那我也能说我用的都是刘氏的嫁妆,我为什么要信你们空口随便说的话,母亲要偏心二弟也要替儿子考虑考虑啊,我也是您的儿子!”
乔二爷听的直摇头:“大哥若是不信,我便让陆松将我二房这些年花用的账单拿来,索性这些年花用皆有账目可寻。”
乔二爷说完便转头看向陆松,陆松会意,转身向外走去。
江氏摇了摇头也道:“家里的账目尽在账房先生处,你不信尽可去查。”
乔侯爷正当要答应。
江氏继续道:“只是如此一来,你借用二房的银子也该还了才是。”
乔侯爷瞬间卡壳。
他自己没了银子便朝刘氏或着账房支取,心里也没个数,但瞧着乔瑞信誓旦旦的样子,他便没由来的心虚。
万一真的是母亲所说的那般,一但查账他岂不是要赔的倾家荡产?!
这般想着,乔侯爷立刻对着乔二爷和江氏一笑道:“我这不是随意猜的嘛,母亲和二弟又何必如此当真。”
“既然如此那便你七份,老二三份,将这个家给分了。”江氏抚这额头无力道。
乔侯爷撇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无赖道:“既然要分家就分个彻底,当着各位族老的面,母亲也将你的私产分一分吧......若是今日不说清楚了,谁知道依着母亲对二弟的偏心,我日后还能分得什么好东西不成。”
“你~岂有此理!”有族人指责乔侯爷的不孝之处:“你母亲还在世,怎可觊觎母亲的私产!实乃大不孝啊!”
“此乃我家的家事,母亲还未多言,各位族老又何须着急训斥于我?”乔侯爷对着呵斥他的族老反问道。
乔二爷不敢置信的看着乔侯爷,面前那恬不知耻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兄长吗?
遥记得他们儿时也曾兄友弟恭,难不成为了银子便是亲生母子,一母同胞的兄弟在乔榛眼中都不值一提了?
“你......”那族人被乔侯爷堵得说不出话来。
江氏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吸了口气后骂道:“你个孽障,老娘还没死呢,就惦记着我的私产了?我告诉你,老娘的银子想给谁就给谁,就是不给你个白眼狼!”
“母亲何必骂我,当初父亲跟着先皇南征北战收获了不少奇珍异宝,父亲都送给你充作私房了,不管怎么样也该分我一半,我就不信二弟和二弟妹会不想要!”
乔二爷气的站了起来:“母亲的东西她想给谁就给谁,我若是有想要的东西,有能力便自己去挣,买不起挣不到那便是与我没有缘分,我也不强求。”
“二弟这话希望你能铭记于心,不该惦记的东西别惦记,如若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乔侯爷瞪着乔二爷说道。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乔二爷嗤之以鼻,笑道:“大哥还是先将五石散戒了,再来说这番话吧!”
事到如今,他一个瘾君子竟半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乔二爷都难得与他计较。
乔侯爷脸色大怒,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道:“今日你想分家也可以,母亲的私产必须分个明白,否则分家免谈!”
江氏强撑着扶手站起来,她稳了稳身形,厉声道:“你既这般着急分老娘的东西,行,干脆就今日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我决不如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