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带了下去。
江氏看着瘫软在一旁的崔妈妈,满心厌恶:“将这贱人拖出去,杖死!至于她的家人......”
崔妈妈满眼绝望的看着江氏:“老夫人,不管是杖死还是什么老奴都接受,但老奴的家人是无辜的,求您饶了他们吧。”
她自己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
可她那两个孙儿还在襁褓之中,怎能将他们卷入这丧命的事情里。
“现在知道家人无辜了?跟着刘氏为虎作伥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家人?”江氏冷冷问道。
“奴婢知错了,奴婢死不足惜,但求老夫人饶过奴婢家人,他们早已不是奴籍,府中之事,奴婢也甚少与她们言,方才侯爷也答应了奴婢,求您了!”
崔妈妈一边求情,一边匍匐在地上悔恨不已。
乔侯爷随意瞥了眼跪在脚边的崔妈妈:“母亲,把这贱婢赐死便罢,该死的都死了,余下的,将嘴管住便是。”
乔清沁问道:“祖母,赵产婆要怎么处置?”
将崔妈妈处死,那是她应得,赵产婆做为参与者自然不能放过。
“敢谋害命妇,死不足惜,秘密送官处置了便是。”江氏恨恨道。
大理寺少卿白大人与他们交情还算不错,将赵产婆交给他,完全没有问题。
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唯有这院子里的奴仆了。
江氏眯着眼睛向四周一扫,看的一圈奴仆不由自主低下了脑袋。
江氏神情晦暗,厉声道:“将你们的嘴巴给我闭紧了,若是叫我在他处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在场的一律处死!”
院子里的人呼啦啦跪下一大片:“是,奴婢遵命。”
“奴才遵命。”
被宋旭阳留下的冷十五蹲在树杈上,借着树冠遮掩着身影,听了江氏这话如施了定身咒,呆若木鸡。
他是不是也该闭嘴才是?
看不出来,江老夫人这么杀伐果断!
看着院里人都走光了,冷十五才一个飞身去追宋旭阳。
宣平侯府大门外。
宋旭阳和李太医辞别了乔二爷和乔清轩后上了马车。
待确定乔二爷见不到后,李太医立即跪下身来:“小王爷恕罪,是下官无状了。”
他,他今日竟让小王爷假扮药童,还让他提了药箱。
真是要命!
“无事,今日多亏了你的配合,只是有时候还是不要带耳朵的好。”宋旭阳端坐正位淡淡道。
“是,是,下官明白。”李太医连连点头。
瞧着小王爷面对乔二爷的时候倒真像是他的子侄一般,乔二爷也好似不知道小王爷的身份。
只是小王爷这般做又是为何?
难道真如他先前想的,小王爷是想娶乔二姑娘,所以面对乔二爷的时候就是毛脚女婿在讨好老泰山?
虽然心里很好奇小王爷和宣平侯府的关系,但混迹深宫的李太医很明白要想活得久,嘴巴就要闭得紧的道理。
“三日后再去宣平侯府给二夫人请脉。”宋旭阳吩咐道:“冷九,去李太医府上。”
冷九扬鞭轻轻一挥,马车便朝着李太医府邸的方向而去。
到了李太医府门口,冷九稳稳的将马车停下。
李太医提着药箱麻利的下了马车,直到见不到宋旭阳的马车了,李太医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前因紧张而冒出来的汗珠。
宣平侯府。
江氏已经亲自探望了姚氏,确认她和孩子都安好后,带着乔清沁与乔侯爷回了前院大厅。
并将刚踏进丰院的乔二爷给叫到了前院。
“母亲,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屋了。”乔侯爷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
江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乔侯爷:“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慌什么?”
又转过头吩咐婢女道:“将笔墨纸砚准备好。”
“到底什么事情啊?”乔侯爷很不耐烦。
“清文现如今在何处?马上就要过年了,怎得还未回来,你这做老子就半点不担心?速速写信催一催,最好能年前回来。”
眼看着乔侯爷已经耷拉着眼皮快要睡过去的样子,江氏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厉声骂道。
早前江氏也想过将乔侯爷的怪癖戒掉,只可惜尝试了三次都未成功,还使得乔侯爷有了自残的倾向。
江氏也不敢逼的太紧了,就此放开不再提了。
只是见一次还是厌一次,若是无事江氏从来不会主动问起乔侯爷的事情,也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乔侯爷又耷拉着肩膀回到椅子上坐好,等着婢女将笔墨纸砚准备好端到他面前,这才懒懒散散的拿起笔给乔清文写信。
江氏口诉,乔侯爷按照她的意思将信写好,江氏接过信快速读了一遍,确认无误将信收好交给一旁的婢女,让她交给管家快马加鞭给乔清文送去。
江氏这一系列的操作,看的乔侯爷直咧嘴:“母亲既信不过我,又何必让我执笔,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屋了。”
“等会儿,等你弟弟和祖老们到了,咱们把这家给分了。”
“分家?”乔侯爷满眼震惊。
“母亲,你怎么会想分家?刘氏的确算计了二弟妹,但咱们不是等永昌伯府的人一来便处置她吗,为何现在又要闹分家?”
“我是不会同意分家的!”
一句话乔侯爷将自己不怨你分家的想法表达了个清楚。
“容不得你不同意,这些年你一事无成,我也由着你散漫惯了,但宣平侯府还由不得你一人作主,今日分家势在必得。”
如今瞧着大房就是一滩烂泥,尤其是老大和刘氏皆不成器还算计颇多,不分家难道由着大房继续算计二房?
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能为了大房便一直委屈二房吧!
树大分支再正常不过,趁着现在老大和老二还有兄弟情谊,早日分了家,日后离的远了,各过各的日子,算计少了,说不得两兄弟之间还能更和气些。
尤其是老大,没了二房的银钱,凭他一点俸禄,看他还如何吸食五石散,也许就这么戒了更好!
“是不是老二撺掇的?”乔侯爷又急又慌,大声质问出声。
此时,前厅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乔二爷肃穆着一张脸大步走进来,语气沉沉道:“大哥在说什么?难道我不该要求分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