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沁转身在一旁的红木八仙桌上端起一杯凉茶,侧身之间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将解药拿出来放到杯子里。
解药遇水即溶,不过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乔清沁端着凉茶慢慢喂给乔清轩,他虽然在昏迷中,但潜意识里还是配合着喝完了整杯茶水。
乔清沁拿着手帕替他擦了擦嘴角:“哥哥定然是渴了,喝了水一会儿就会醒了。”
方才也是她太过小心了,眼前的郎中连哥哥中了毒都看不出来,又怎会看出是她解了毒呢!
如此悄无声息,也不会被大家发现她会医术了。
不然,依着父亲的敏锐,该怀疑她了。
毕竟在这之前她未接触过医术,怎会无师自通医术这般高明了。
“快些,再快些......”院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乔清沁朝着外面看去,原来是冷十五与一名挎着药箱的郎中在管家的带领下疾步而来。
姚氏见了紧皱的眉头终于散开,她着急道:“李郎中,你可算是到了,快给清轩瞧一瞧,他身上的伤可严重?”
早在来的路上,冷十五已经说明了情况,他心里已经有了底,眼下只需要亲自看一下伤势。
乔清沁看着眼前络腮胡子的李郎中,儿时的记忆纷纷涌了上来。
那时,哥哥还跟着祖父练武,因而时常受伤。
母亲见哥哥去一次练武堂便挂一身伤回来,总会心疼的掉眼泪,但祖父这么做也是一片苦心,她虽心疼却不会反对。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既然练武受伤不能避免,那就不惜银子请最好的郎中来医治。
以至于那两年乔清轩身上都带着一股刺鼻的药味,给乔清沁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很快李郎中就得出了判断 ,他道:“三公子扭伤了脚筋,骨头轻微错位,好治!”
“一会儿我给他正了骨扎几针,再开副药,内服外敷,不出一月便能恢复如初。”
李郎中盯着乔清轩额头鼓起的大包有些迟疑。
片刻后,他道:“额头虽磕了个大包,然并未出血,故而没有性命之忧,但因伤在头部,是否会留下后患,还需等三公子清醒过来后方可确认。”
姚氏闻言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刘氏瞧着李郎中说的犹豫,问道:“李郎中,若是清轩醒不过来是否就像林家的五公子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李郎中听了诧异的看向刘氏,他们这些郎中常年与达官贵人打交道,便是有十成把握也只会说七分,当下便有些迟疑:“这~这......”
心下却想:这人好像是宣平侯府的大夫人吧?
瞧着样子,倒像是巴不得三公子好不了似的!
刘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乔清轩的伤势,一见李郎中迟疑,便觉得李郎中是顾忌姚氏大着肚子,因此隐瞒了真实情况。
她心下微喜,转头便对着姚氏道:“弟妹,别怪大嫂说话难听,李郎中都这般迟疑了,可见情况实在不容乐观,谁也不愿瞧见清轩在这躺着,有的事还是要早做准备,有道是有备无患,别让清轩走的不安稳......”
姚氏脸色瞬间煞白,眼眶也红了起来。
李郎中瞧不过去了:“哎,你这妇人没安好心,老朽何时说过三公子情况不妙了?”
眼瞧着姚氏被吓坏了,李郎中只能实话实说道:“那林五公子的伤势可比三公子严重的多了,三公子一切尚好,只等他醒了......”
乔清沁也道:“母亲,李郎中可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郎中了,他都这般说了,哥哥定然无事。”
“大伯母是越来越糊涂了,你别听她的。”
姚氏复杂的看了一眼刘氏。
虽然知道她心有不平,看不得他们二房好,却不知道此人竟巴不得清轩出事。
姚氏掠过刘氏转头看着李郎中道:“还请李郎中为清轩正骨。”
李郎中没有耽误立刻上手。
“哎哟,疼疼疼......”乔清轩忽然醒了过来大呼出声。
瞧着乔清轩醒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他身上。
李郎中笑着道:“好了,别叫了,你动动脚,现在可还疼的厉害?”
乔清轩醒来便见一大群人围着自己整一脸懵呢,听李郎中这么一说,轻轻动了动脚,先前那钻入骨头疼,竟然完全消失了。
“清轩,你感觉怎么样?”
“哥哥,你好了吗?”
姚氏和乔清沁异口同声的问道,尤其是姚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好了,不疼了。”乔清轩只感觉脚踝有些酸楚,但与刚摔了的时候相比,已是好了很多了。
“行了,少年人恢复快,这半个月别下地乱走,不出一月定能恢复如初。”
姚氏问道:“那他额头的伤呢?”
李郎中爽朗地笑了:“无事,三公子能对答如流,可见没有伤到脑袋,至于额头的肿块,老朽开些活血化瘀的药敷一敷,过几天就好了。”
姚氏闻言立刻松了口气。
差人将乔清轩送回屋子,冷十五两人和李郎中跟着一起过去。
“大嫂,清轩没什么大碍,让你失望了。”姚氏转身恶狠狠的对着刘氏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妯娌之间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这般容不下我们?”
姚氏自问从未得罪过刘氏,反倒是刘氏时常算计她。
为了两房的和睦,她是一让再让,一忍再忍,这人不领情便罢了,反而得寸进尺。
这些年来,加今日的事情,总算让姚氏明白退一步并不一定是海阔天空,还有可能退无可退。
刘氏讪讪的笑了笑:“弟妹误会了,清轩也是我看着长大了,我这不是担心他啊,当时他那个样子,谁来了不会误会?”
“你要怪就怪李郎中,明明就有的治,非要把话说的不明不白,这不是故意让人误会嘛!”
刘氏心里将李郎中恨得要死,都怪他说话太过笼统才让她白高兴一场。
也可惜姚氏这段时间身子骨养的不错,不然,经过这样的惊吓早早产了。
姚氏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我这做二婶的也关心关心清文,他去游学也快一年了吧?怎得还不归家?莫不在外遭遇了什么不测”
“你、你......”刘氏手指着姚氏气的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