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跪下行礼,有些得意道:“夫人,好事啊,前段时间小王爷失踪的事情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么,原来是乔二姑娘冒险救了他。”
婆子继续道:“还有~那宣平侯府的三公子在青桐书院读书,前段时间跟着赵山长去印城救灾立了大功,所以圣上特此嘉奖他们兄妹呢!”
原本有些喧哗的兴宜院再次安静下来,准备离席的夫人们又带着自家的姑娘坐了下来。
她们不会是听错了吧,这......这怎么可能呢!
因着乔榛不务正业,宣平侯府这些年越发的落寞了,尤其是近些年,不说接到宫里的旨意了,便是每年过年,圣上在大庆殿设宴招待文武百官也没有宣平侯府的份。
不然她们方才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指着她们的痛处戳了!
谢婉莹闻言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她讥讽的看着那几位夫人的变脸之术。
而后转头对着身后的婢女话里有话道:“瞧见没?以后可别学那些势利眼,瞧着人势弱便小看人家,谁知道别人什么时候就翻身了......”
谢婉莹借着教训婢女说的话指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几位夫人脸色变得尤其难看,想要反驳,偏生谢婉莹又没指名道姓的说她们。
只能恨恨的看了谢婉莹一眼,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至于秦老夫人则是无所谓的态度,左右说的也不是她,那些妇人嘴碎的很,不说旁人态度如何,便是她自己也不喜欢的很。
但对于乔二姑娘救了小王爷的事情,就像是平地扔了个地雷似的炸开了花。
各位当家夫人对此觉得惊奇的很,实在弄不明白乔清沁一个大家闺秀是冒着怎样的危险才将人救了下来。
也难怪方才小王爷要替乔二姑娘出头了。
各位夫人嘴里议论的小王爷,此时正被秦廷辉打趣。
秦廷辉偏着头盯了宋旭阳好一会儿,从头到尾含笑的扫了一遍:“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会专门去兴宜院帮一个姑娘说话,原来那人竟然是你的救命恩人!”
宋旭阳被调侃的有些不自在,板着一张脸淡淡道:“少说几句,我今日就先回去了。”
秦廷辉面色古怪,他跟着小王爷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什么性子,他不敢说摸的十成十的清楚,却也是略知一二的。
眼前的宋旭阳虽然板着一张脸,但是仔细一看却能看出来他那耳根子悄悄爬上的红晕。
秦廷辉惊得瞠目结舌,这人!这人莫不是在害羞!?
这......这......这还是哪个不近女色半分的铁面小王爷宋旭阳吗?
秦廷辉试探的问道:“小王爷......你,你不会是对乔二姑娘动心了吧?美女救英雄......?”
这可是小王爷啊,还记得去年圣上要给他赐婚,他都给推了,那时他还以为这人要单身一辈子呢!
春心萌动啊!
宋旭阳瞪了他一眼:“别胡说,败坏乔二姑娘的名声。”
宋旭阳此刻想到乔清沁,心中便掀起了波澜,但努力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秦廷辉可是个大嘴巴,被他知道了,那一堆人便都知道了,败坏了乔二姑娘的名声可不好。
“哎!你这还没怎么样呢......就重色轻友了?”
宋旭阳不再理会秦廷辉,大步向前走了几步便上了马离去,留下秦廷辉一人愣在秦国公府大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宋旭阳打马穿过秦国公府门前的一条街,铁头从另一条街带着乌漆嘛走了过来,拦在了宋旭阳的马前:“家里来人了,小王爷可要回去见见?”
“可说了找我何事?”
“这个......属下不知,是王爷跟前的的小太监来传的话。”铁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原谅他粗心大意,他真没想到要想小太监打听一二。
宋旭阳翻身下了马:“渴了,找间茶馆喝杯茶再说!”
宋旭阳就是故意的,左右他那个父王找他从没好事,他又不是傻,回去找骂么。
铁头接过缰绳就在路边找了间茶楼坐下。
许是巧合,宋旭阳刚坐一会儿,秦国公府做客的夫人们鱼贯而出,大门外的马车一辆挨着一辆。
街两侧看热闹的人摩肩接踵,因为人多而被堵住的马车不再少数,宋旭阳百无聊奈的往下一瞥,视线落在几辆四面裹着丝绸装裹的马车上。
因为太过拥堵,马车里的人掀起车帘,宋旭阳一看,这不就是方才为难乔二姑娘的几个妇人么?
宋旭阳对着乌漆嘛耳语几句,乌漆嘛甩着大尾巴便下了楼,铁头纠结问道:“主子,把人晾着不好吧,王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没事,喝茶!”宋旭阳淡淡道。
就在这时,楼下变故突发。
一道黑色的影子利索地穿过人群,对着拉着马车缓步前进的马儿的屁股下了嘴。
作为给当家夫人拉马车的马儿自然温顺的很,但再温顺的马儿屁股上被袭击了一口也要发狂啊!
那匹高头大马撩起后蹄子就往黑色影子狠狠踢过去。
黑影子在马儿脚下灵活的窜来窜去,俊马没有踢到他不说,反而引得拉着的马车歪歪扭扭的向东撞一下,又向南撞一下。
尖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好在这条街上的马车实在是多,马儿虽然发了狂,却跑不起来,只在队伍里冲了两下,便被车夫将马儿控制住了。
铁头听到惊呼声,往下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这是有人当街行凶么?”
宋旭阳眼里藏笑:“嗯?也许她们作恶太多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铁头......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难不成厌女症又加深了?
大狗站在车队前方,转过身张大嘴巴眯着眼睛哈着气,倒像是在嘲笑这群人的无能似的。
直到这时,车夫才知道突然袭击马匹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那只大狗。
“这时谁的狗?还不快将它牵开,惊扰了我家主子,小心乱棍将这狗打死了事!”坐在马车门口的车夫大声吼道。
铁头趴在窗棂上朝着下面看,吓得瞪大了双眼:“主子,是乌漆嘛,乌漆嘛要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