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江氏眉眼舒展的笑意,乔二爷知道她是为要见到的娘家人而高兴。
乔二爷建议道:“母亲,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传饭吧。”
别看二舅哥现在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他却看到他揉了两次额角了,可见一路劳顿,加之又去谈了生意,定是累的不轻,眼下不过强打着精神罢。
大家早些用了饭,二舅哥和嫂子也好早些回去休息,母亲也能养好精神,明日还要给表哥接风洗尘呢。
姚二舅和江老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同时松了一口气,纷纷一笑。
因为有客在,饭桌上的菜色很是不错,全是厨娘们最拿手的菜,考虑到姚二舅是临江人,还让姚氏陪家过来的厨娘做了几个临江特色菜,务必使姚二舅两人宾至如归。
饭后,姚二舅两人也不多待,只交代乔清沁兄妹两句:“过两日家里收拾好了,就来找舅舅,舅母玩哈。”
乔清沁和乔清轩连连点头应下。
天色已晚,姚二舅说了两句就告辞离开了。
乔二爷和姚氏起身要亲自送他们两人出去,姚二舅连忙阻止姚氏道:“你身子重,快坐下吧,我又不是旁人,哪里需要你这般客气。”
项春华轻轻一个力道将姚氏按回去坐在椅子上:“好了,我和你二哥就先回去了,等你二哥忙完了又来看你。”
乔二爷和乔清沁兄妹亲自送姚二舅出去。
路上,姚二舅道:“稳婆这些可找好了?眼看着雪娘就要生产,稳婆,郎中还是早些请到家中安置下来,到时候也不至于慌乱。”
说着,他叹了口气。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也不是毛头小子了,该注意的还不注意些,雪娘如今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要面临生产的危险,若是……我看你是悔还是不悔?”
因着身后跟着两个外甥,姚二舅也不好将话说的太直白。
但不说他又难泄心头那股气,毕竟妹妹已经为他生了一儿一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这么大个年纪还要妹妹冒生育的危险,实在可恶!
听到这话,乔二爷哑口无言。
其实是姚二舅错怪乔二爷了。
毕竟姚氏十来年没有动静,他们都放弃了,自以为年纪大了,这辈子怕是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了,能有两个孩子他们也很知足。
哪知道刚一入夏,姚氏就又吐又嗜睡的,还以为是生什么病了,一家人着急忙慌的请来郎中,才知道她这是又有孕了。
一家子既开心又担心,一来府里好些年没有好消息了,能多一个子女谁又会嫌多呢。
毕竟多子多福啊!
二来姚氏自己也喜出望外,对于这个新到的孩子很是期待,乔二爷只能将心底的担心按下。
隔三岔五就请郎中来诊诊脉,好在郎中也说姚氏的身体没问题,乔二爷这才放下心来。
哪知不过过了两个月,郎中就说姚氏怀的是双胎,那时姚氏的肚子都大了,再说不要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精心伺候着,希望两个孩子不要折腾他们母亲了。
乔二爷沉默地点了点头:“二哥放心,我会多注意的。”
姚二舅还想再说什么,项春华用手拐了他一下,事到如今已成定局,多说不过惹人生厌罢了。
姚二舅瞬间理解了妻子的意思,闭嘴不再废话。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府门口,乔二爷目送他们夫妻二人上了马车。
项春华掀开帘子看着他们道:“你们回去吧,卿卿,记得想舅母啊,过几日舅母再来找你玩。”
乔清沁伸着手摇了摇示意她知道了。
直到看不到姚家的马车,乔二爷才带着儿女返回正堂。
江氏和姚氏正坐着喝茶等他们三人回来。
原本乔二爷准备接了妻子就回屋歇息,但一看江氏的神色便知道她还有事情要安排,遂也坐下,等着她开口。
江氏清了清嗓子道:“老二啊,明日你大表哥就带着他家的大小子到了,毕竟是来商量清淑和景华的亲事,我看今日还是将刘氏放出来,你觉得呢?”
总不好说亲的人都到了,刘氏这个主要人物还被关禁闭吧,谁碰着这样的事情不好奇,还不得去查一查。
且他们是住在府里,若是哪个下人说漏了嘴,怕是又要将宣平侯府老底给掀起来。
虽说江家看在她的面子上愿意结亲,但有刘氏这么一个劣迹斑斑的母亲在,谁还敢娶她的生的姑娘,都说女儿肖母,万一人家怀疑乔清淑和她母亲一样,娶回去闹得家宅不宁可怎么办?
是以,江氏决定趁他们进府之前将刘氏放出来,她作为母亲也该为乔清淑相看。
乔二爷无所谓的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热茶吹了吹,轻轻喝了一口:“此事母亲做主就好。”
乔二爷对此没有半点意见,又不是给乔清沁说亲,大房的事情他不想过问,只要刘氏别一天到晚找二房的麻烦就成。
“若是没什么事情,儿子就先带着雪娘还有孩子们回去了。”乔二爷放下手茶盏,站起身道。
江氏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也累了。”
乔二爷扶着姚氏慢慢的走着,乔清沁兄妹跟在身后,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江氏的声音。
她道:“老二,你可知你大哥最近上哪儿去了?”
乔二爷转过身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江氏问道:“大哥?他不是在府里吗?”
“没有,好些天不见人影了。”气的江氏恨不得大骂几声,只是两个孩子还在,她只压低了声音骂道:“这混账,莫不是死在外面了,一天天的不着家,真是……”
乔清沁与乔清轩对视了一眼,自那日大伯将刘荣甫安排进府后,他们也没有见过他了,如此算来都快有一个月了,该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
江氏皱着眉头道:“算了,你明日派些人去他常去的地方找一找,若是找不到就算了。”
反正大侄儿又不是不了解他这表哥是什么性子,有他在和没他在没什么区别。
乔二爷看着母亲白了大半的头发,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大哥这么不着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性格早已养成,想改是改不了了,何必说些废话惹得母亲心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