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淑呼吸变得急促,放起来狠话:“那照舅母的说法,我原本的计划万无一失,全因表哥失利造成我如今难堪的处境,表哥也该赔我一门好的亲事才是,否则也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周氏闻言脸色骤变:“清淑如今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看不起舅家了?”
以前周氏看乔清淑是怎么看都还不错,尤其是乔清淑那自带的清贵气息更是让她喜爱。
可是昨日刘荣甫说了要把乔清淑娶回家去,她现在看乔清淑便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这人也太没有规矩了,半点不把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再一想到乔清淑对着鲁云升情根深种,私下来往不知繁几,也不知清白还在不在,若是以往这样不守妇道的姑娘,便是给荣甫做妾她也看不上,但是现在却要忍气吞声求得她嫁过来。
乔清淑斜了她一眼:“我可不敢,不过是舅母太过胡搅蛮缠,我实话实说罢了!”
乔清淑才不想像刘氏一样对周氏客客气气,周氏自己想不清楚,巴不得什么好事都有她的份,却一点不好的结果都不能承担,遇到这样的合作伙伴也是她倒霉。
再说了周氏自己胡搅蛮缠的事情做都做了,未必她还不能说了,要她看她可不止胡搅蛮缠还贪婪无度。
周氏闻言脸皮轰的一下涨的通红,她梗着脖子气的都要冒烟了:“我当你是侯府嫡出姑娘该是讲规矩的人,却不想一点敬老尊贤都不懂,你一个晚辈,有你这么诋毁长辈的吗?”
刘荣甫也道:“表妹,当初你说的信誓旦旦她中了迷药,定是任人摆布的,你怎么没提前查清楚她身边有绝世高手守护?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失手,论错还是你错的更多。”
更不要说她背后还有小王爷做靠山,哪里是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可以算计的。
乔清淑气的脸都黑透了,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此事原本就是大家一起商定的,刘荣甫想要娶的乔清沁这样的美人过门,加上她带着大量嫁妆,好让他过上如二叔一般,能够一掷千金的豪气日子。
而她呢,不过是想要嫁入鲁国公府,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罢。
因着永昌伯府是刘氏的娘家,这些年日子越过越拮据,若得乔清沁嫁入永昌伯府,对他们来说便是抱住了一个金窝窝,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人选了。
再者刘荣甫一直对乔清沁心怀不轨,她们一提他就心动不已,此事成了他便可以抱得美人归,因此他自告奋勇要对乔清沁下手。
至于会不会失败,失败后他们会面临什么,谁都没有预想过,以至于现在周氏带着刘荣甫上门撒泼,乔清淑虽然很想将人打出府去,却碍于宣平侯不敢那么做。
“这件事大家都没得到好,我母亲现在还被祖母关着呢,表哥只是受点伤,大家都付出了代价,舅母又何必只盯着让我们赔偿。”乔清淑还是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能够说服周氏是最好的。
“清淑。”周氏目光一扫,冷声问道:“你父亲都答应了,莫非你这个做女儿的还要忤逆不成。”
刘荣甫也是撑着下巴嬉皮笑脸道:“就是,这可是姑父亲口答应的,表妹还是快差人去收拾客房吧。”
刘荣甫昨日便和周氏仔细商量过了,要想把乔清淑娶回家去可不容易,就算是他祖母出面,也只有姑母可能会顾忌一二,但是宣平侯府的老夫人江氏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那他们再去求姑母也不过是白费力气,倒不如直接来硬的,只要住进了宣平侯府,这表哥表妹的接触的多了,机会自然也多了。
乔清淑目光一扫,见他们母子二人皆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态度,心下大恨,但周氏占着长辈的名分,她只能示弱于人:“姑母,表哥被困受伤也不是我想的,该恨的是幕后黑手,咱们何必内讧。”
乔清淑继续道:“咱们本该团结一心一致对外,但咱们内讧下去,岂不是中了对付的离间计?”
刘荣甫倒是没想到乔清淑反应这么快,若不是乔清沁背后有小王爷撑腰,他真不想得罪乔清淑这样狠毒的人。
“别说这些废话。”周氏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感情不是你被囚禁被打是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再者说了,你谋划的事情说出来都叫人丢人,两姐妹抢一个男人,真是新鲜极了,便是戏楼里唱的戏都没有这么新潮。”
“人鲁世子本就是乔二姑娘的未婚夫婿,你抢别人的夫婿没抢过来,得了这么一个处境不过是老天有眼。”
“还有你说你处境难,难在哪里?鲁世子从来不属于你,有句话叫:从未得到也就不存在失去,更何况你做下这许多恶事,有你母亲替你挡了一切,江老夫人半点没责罚你,你这算什么惨!”
刘荣甫也继续打击道:“就是,你如今好好坐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哪里知道我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缺食少水,还要被暴打,被水淹,你和我的惨状一比,根本就没有任何惩罚。”
乔清淑挺直了腰站着,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氏:“舅母,您可是我嫡嫡亲的舅母,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多要些银钱罢了,你说个数吧,我尽量满足你,但是表哥留在府里,确实不可能。”
乔清淑说到此处,眼底泛起了一层薄雾,鲁云升是她心里不可触摸的痛,即使过去了好些天,一旦有人提及还是让她心烦意乱。
她也没想到一向对她另眼相看的舅母,会这么不顾她的脸面直接揭了她的短处。
还是说以前她有求于母亲,这才溜须拍马显得对她格外的和气。
周氏摇了摇头,一语双关道:“别,我今日可不是来要银子的,荣甫所受的一切皆是由你而起,也该由你结束。”
“你们府上照顾到他康复,还我一个健康的儿子就行了。”
乔清沁使劲眨了一下眼睛,逼退了眼底的点点泪意:“留在府里?就怕我敢留,你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