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把碟子一放,又倒了一杯好酒,沮丧道:“哎,这事的确不是我等做的下来的,对不住了兄台,喝酒,喝酒。”
看着那人又是两杯酒下肚,快要醉的人事不省了。
阿武哥俩好的将胳膊跨在他身上:“我家中有个妹妹,若能拜你母亲为师,我愿交五十两银子的学费,另外给兄台五十两的辛苦费。”
年轻人眼神迷离,抓着阿武的胳膊追问道:“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阿武拍着胸膛保证到,见他仍然不信,阿武掏出两锭银子放到他手里:“这二十两先给兄台,事成之后,我再补上另外三十两。”
那人一见到银子,眼里开始放光,拿起银子就揣到了怀里:“行,此事包在我身上。”
忽而那人像是回想起什么,他凑到阿武耳边道:“这钱必须狠的下心才能挣,若是你妹妹学了自己下不了手,可别说我骗人。”
“你这话是何意?”阿武赶紧追问道。
哪知他并不说,而是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阿武没办法又给他添上好酒,那人也是来着不拒,一杯接一杯,很快大半坛子酒进了他的肚子。
眼看他趴在桌子上即将彻底醉过去,阿武推了推他的肩膀:“好兄弟,你倒是说说呀,为何要下狠手?”
阿武把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到他断断续续的道:“接生…一念生一念死…大户人家从中做手脚…脚……”
“那你母亲昨日接的是哪家的生意?”
“昨日……是哪日?哦~是崔~崔姨的主子赏的。”
阿武还想再问,那人已经醉的从桌子上滑倒地上了,抱着桌子腿呢喃的说着些醉话。
到了这一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阿武气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也难得管他是不是会冻坏了。
现在要紧的是回去把这消息告诉主子。
半个时辰后,碧落阁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阿喜急匆匆的跑进屋子:“姑娘,阿武哥在二门外求见。”
阿武哥来求见一定是查到有用的信息了。
乔清沁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叫他在花厅等着,我马上过去。”
等到乔清沁带着阿福过去的时候,阿武已经在花厅等着了。
阿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兄长办事速度比较快,不然她把兄长推荐给姑娘岂不是误了姑娘的事。
见到乔清沁,阿武神情很是激动:“姑娘,奴才终于查清楚了。”
“哦?”乔清沁坐到上方,微微扬了扬下巴:“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查的事情,阿武气的脸色发红,他简言意骇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乔清沁神色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她气的浑身颤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边上的茶杯都跟着一抖。
她乔清淑真是坏的透顶了!
她豁然站了起来,当下一股戾气直往上冲,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寒意:“乔清淑,真真是好歹毒的心啊!”
要是此时乔清淑站在她眼前,她定是控制不住扒了她的皮的。
阿福和阿喜也是气的牙痒痒,阿福的手紧紧握着,阿喜忍不住破口大骂:“贱人,黑了心肝的贱人,夫人以前待她多好啊,她竟然敢这么害夫人,真该叫人将她打个半死。”
阿福也是气的火冒三丈:“不管了,这样的人咱们就该狠狠打一顿才好,一会儿我就去打她去,大姑娘最在乎她的脸,我便指着她的脸打。”
说完,她又对着乔清沁道:“姑娘不必管我,她敢这样算计,我绝不会让她好过,先把她最在意的毁了,便是为此赔上性命也值了,总得叫她知道咱们不是她可以随意算计的人。”
乔清沁冷笑:“打,我也想将她大打个半死。”
她早就想打她了,若不是她不放心叫了阿武去追查,谁又能想到早早给母亲找的接生婆有问题呢!
生孩子本就是一脚踏入了鬼门关,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也许大家只会以为是双胎难产而已,母亲的命岂不是在她的算计下白白的就没了。
乔清沁的眸底一片恨意。
“打了她也只是一点皮肉伤,这算得了什么?”
她只是想要好好护着父亲母亲这些在乎的人而已,为什么她总是要来算计她最在乎的人?
原本她还有些忌顾,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她闭了闭眼,将心口的怒意、恨意死死地压了下来。
阿福期待的看着乔清沁:“姑娘,你想怎么做?交给我去吧,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乔清沁强忍着暴躁的情绪:“不急,不急,打了她并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容我想想。”
此时闹开了,不过是泄泄愤而已,若是对方死活不认,反咬她们一口,阿福几个以下犯上只有死路一条。
为了一时之气失去这几个忠心的婢女,这可不行!
就算崔妈妈几个受不住招了,碍于她不久就要嫁出去,又能对她有什么惩罚?
罚跪?发抄佛经?或是禁足?
这岂不是便宜了她!
乔清沁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往上升起,她死死地咬着嘴唇。
半点苦都不用吃就放过她?想都不要想!
她总要想个办法揭开她恶毒丑陋的嘴脸,到时候乔清淑不死也得脱层皮。
阿喜担心的皱着眉头:“姑娘,眼下最主要的是夫人能平安生产,其他的咱们可以后面慢慢算账。”
阿武也跟着点头:“姑娘,要不咱们先把接生婆一家子抓回来,也可避免她们在夫人生产的时候做手脚。”
乔清沁凝神一想,摇了摇头:“不妥!”
阿喜拉了一下兄长的袖子:“哥,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咱们根本没有证据,怎好上门抓人。”
阿福捏着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捏:“这不行,那不行,难不成又这么算了。”
这些年乔清淑算计她们姑娘不是一次两次,回回姑娘都不做计较,倒是给了她可以随意算计姑娘的错觉。
这次若是姑娘还是这般算了,她真是要气死了。
乔清沁沉思一会儿:“阿武,你到远些的地方去,多请几个接生婆回来,哪怕是多出些银钱也没关系。”
“阿喜,你到枰桉巷去租一个一进的小院子,等阿武把人请回来,直接将人送到里面去,记得一切悄悄的进行,待母亲发作立刻将人送到府里。”
目前还是一切都已母亲为重,敌在明我在暗,乔清淑定然不会知道她已经知晓了全部,一切按照面上的进行,也可放松她的警惕。
捉贼拿脏,定要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揭穿她的计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