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关的太久了些,刘荣甫的脑子比先前还要愚笨,也不想想他身为施暴的人,乔清沁怎么可能凭他说的这几句话便放过他。
乔清沁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甚至嘴角还微微翘起,显然是对刘荣甫的惨状很是满意。
刘荣甫见她站立再面前却没有半点动作,呆呆地道:“难道我又出现幻觉了?”
说罢,刘荣甫便侧着身子,额头狠狠的朝着地上撞去:“哎哟,好疼。”
发现不是幻觉,刘荣甫心里更慌了,他弓着身子向前蠕动着,一下一下,好不容易来到乔清沁面前:“表妹,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哪知乔清沁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冷冷一笑:“嘴巴放干净些,谁是你表妹,我可没有如此歹毒的表哥。”
乔清沁暗想,叫她表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想她姚家的几个表哥,哪个不是温文尔雅,严以律己,表里如一,对她这个表妹更是多有照顾。
哪里像他表面说装的人模狗样儿,内地里却一肚子坏水,连狗都不如。
“是,是,是我不配!”刘荣甫赶忙承认道。
刘荣甫听了她开口说话激动的不行,哪里还敢争论她说的对不对,只要乔清沁肯理他,他才有机会求得她的原谅。
因此刘荣甫立马改口道:“乔二姑娘,乔大善人,我真知错了,放我出去吧,我失踪这么多天还不知道我母亲担心成什么样呢。”
“我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我出了事情,她们可怎么办啊,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她们老的老,小的小的份上饶了我吧!”
刘荣甫张口便是求饶的话,卖起惨来更是毫不客气。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永昌伯府这些年越发的落魄了。
先前永昌伯流连花丛间,肆意挥霍,连着祖上传下来的好些物件都拿到当铺变卖了。
更有甚者知道永昌伯是这样的人,眼馋他家传下来的好东西,便变着法的哄骗他去赌钱,输了交不出银子,便让他把家中的古董字画拿来抵债。
如今的永昌伯府只剩下空荡荡一个四进的宅子,若不是宅子是御赐的,怕是也被永昌伯卖了。
要说二十年前的永昌伯府虽然落魄但远不到如今的地步,只是老永昌伯死得早,他死后永昌伯便被永昌伯府老夫人白氏当眼珠子一般的养大。
没了老爹的挟制,又被老娘宠溺,以至于后来肆意妄为,无人敢管。
直到永昌伯在一次喝花酒时,看上了花魁娘子,两男争一女,于人起了争执跌下楼来,摔断了腿,出行不便了,这才呆在府中,不再外出生事。
可即便是这般,永昌伯府也只剩下一群妇孺苦心经营着,因而对刘荣甫及以厚望,希望他能重振永昌伯府当年的辉煌。
只可惜他一块烂泥巴扶不上墙,学他老子,学了个十成十!
两年前,刘荣甫的一个通房怀孕了,白氏原本想着悄悄打掉,提那个通房为姨娘,如此便把事情掩盖过去。
哪知刘荣甫发了浑偏不让打掉,口口声声道那是他和心爱的姑娘的孩子,绝不能有所闪失,闹得整个京城都知晓了,如今那孩子都快两岁了。
如此哪家还敢把姑娘嫁给这么一个浑人,不说永昌伯府是个泥潭,便是刘荣甫的品性也叫人堪忧。
且刘荣甫不只是花天酒地得了他父亲的真传,更是把装模作样发扬光大,时常装作一副潜心苦读的模样,骗得永昌伯府的老夫人等皆以为他在外求学,更是想着要不了两年她家孙儿便能金榜题名了。
这也是刘荣甫这么大年纪还未定亲的缘故,想来刘氏把注意打到乔清沁身上,也是永昌伯老夫人白氏给刘氏施加了不少压力。
不过这些与乔清沁有什么关系,你弱你惨并不是你可以害人的理由。
“乔仙女,你是观世音菩萨在世,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刘荣甫嘴巴张哥不停,求饶的话更是变着花样的说。
他实在是被关怕了,这里除了乔清沁进来过,更像是与世隔绝,没有人来人往的声音便罢,连鸟叫的声音也无,寂静的很是诡异。
他若是在被关下去,不死也得疯!
乔清沁也没兴趣再听他求饶,从食盒里拿出些残羹冷炙,就这么一盘一盘的摆在他面前。
原本刘荣甫便不是硬骨头的人,更不要说乔清沁三天才送一餐进来,他着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一见面前摆满了吃的,哪里还有半分理智。
他也不嫌弃的残羹冷炙了,趴在地上,张大嘴巴一大口一大口的吃起来。
乔清沁等他吃个半饱了,才直截了当的说道:“目前,你别想着我会放你出去了。”
“为什么?我,我,真的错了,我只是被别人利用了,你要找便去找我姑母算账,是她让我这样做的。”
刘荣甫一听,哪里还吃得下饭,哆嗦着身子鼓起勇气问道。
被母亲祖母宠溺着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一出事便把所有事情往别人身上推。
乔清沁嘲讽的一笑:“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这件事的确是刘氏主谋,不过这刘荣甫也不无辜。
上一世,被他们算计成功,气的姚氏难产而亡,这笔帐还没跟她们算。
现在只是小惩大戒而已,不及她前世遭遇的十分之一,想她前世慌慌张张被刘氏押解回府,姚氏已经收敛入棺了。
趁她们二房操办丧事期间,刘氏更是悄悄把姚氏的嫁妆挪走了一大部分送回永昌伯府,而在那紧要关头需要银钱疏通关系时,永昌伯府却分文不出,还把上门借钱的祖母了出去。
要不然她们也不至于拿不出银钱来,害的祖母一急之下,为了被关押的儿孙手拿诉状自戕于宫门口。
姚氏虽不是她们亲手杀的,却也是她们算计死的,祖母也是因为刘氏与永昌伯府的贪懒才会自尽,如此滔天的仇恨,她若不报岂不是妄为人。
想到这乔清沁心中的恨意便要喷涌而出。
她深呼吸两口,转身向外走去。
刘荣甫着急的在身后不停的呼喊求饶着:“饶了我罢,放我出去。”
见乔清沁毫不犹豫的越走越远又发恨的咒骂道:“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我,你这贱人,回来,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