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正色道:“事情我都知道了,别想再瞒下去!”
眼下可不是看他耍宝的时候,早日把事情解决,早日平息这场风波。
江氏冷冷道:“宁巧去后罩房把阿禄带上来。”
早在之前江氏便叫人把关在柴房的阿禄悄悄带到了寿安堂,审过阿禄之后便把她关在了寿安堂的后罩房里。
乔清轩悄悄给乔清沁打了个眼色,看祖母现在的样子好像是要给妹妹做主,如此大伯母两人要遭殃了。
很快阿禄便被带了上来,她已经好几日未换过衣裙,衣摆上都是些拖在地上沾上的污渍,蓬头垢面狼狈不已。
被关在柴房里每日只得一壶水一个杂粮饼,早就不堪重负,先前江氏单独提审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此时她一见到江氏便跪趴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阿禄,你说是大夫人指使你算计你家姑娘的?”江氏问她。
正好现在人都到齐了,当着大家的面问清楚。
“是。”阿禄埋头应了一声。
“那你再给大家伙说说你们是如何算计的?”
阿禄一五一十道:“大夫人先支开了阿福,便叫我等姑娘睡了,把迷药下到熏炉里,又让我把刘世子带进姑娘房中……”
她早就后悔了,这几日被关在柴房里提心吊胆,不知道架在脖子上的刀什么时候落下来,被传唤时她便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只希望自己老老实实招待,老夫人能网开一面。
虽然已经听过了一次,乔清轩还是气的捏紧了双手。
姚氏早先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具体的经过,听阿禄这么一交代,恨恨的瞪了乔二爷一眼。
惹得乔二爷讪笑几声。
“刘氏,阿禄说的没错吧?”江氏问道。
刘氏涨红了脸:“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去算计卿卿。”
“定是二弟气鲁世子对淑儿另眼相待,指使那婢女诬陷我的。”
原本只是大房二房心照不宣的事情,大家都顾忌江氏的身子,打算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现在江氏知道了,自然不会允许她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了宣平侯府的名声必会对她严惩。刘氏自然不敢承认。
“祖母,您别信阿禄的胡话,我母亲对卿卿比对我还好,怎么可能这般算计卿卿。”乔清淑也跟着开脱道。
江氏见刘氏母女事到临头还在狡辩,冷冷一哼:“若是没有证据,我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叫来你们当堂对质了。”
一旁的宁巧从荷包里拿出一封书信,埋着头缓缓走到刘氏面前双手递给她,而后转身退到江氏身后站定。
这书信还是宁巧根据阿禄的供词,在她房间的地砖缝里找到的,藏得很是严实。
刘氏接过书信仔细一看,原来是她交代阿禄办事时写的信,没想到她居然还留着。
刘氏两手一个用力,便把书信撕成了碎片,塞到嘴里吃了下去。
谁都没想到刘氏会有这番举动,惊得瞠目结舌根本来不及拦下。
江氏见了刘氏不打自招的举动,笑得更冷了:“你动作倒是快,不知这纸的味道可好?我这里还有好几张,要不要都尝一尝?”
两人做了二十几年的婆媳,江氏哪会不知道刘氏狗急跳墙了是什么表现,在得到书信原件后,便找了能手,模仿着字迹抄了十几份。
刘氏:“……”果然是人老成精!
刘氏急中生智道:“这信不是我写的,是二弟他们找人模仿着我的字迹伪造的。”
江氏不急不慢的从袖子里拿出原件,指着信尾的印章道:“字可以造假,这印章总造不了假!”
刘氏:“……!”
江氏让人将信件呈给几个当事人,几人一一看了一遍,姚氏认出来是刘氏的印章。
那印章是刘氏处理府中事务时用到的印章,不只他们认识,便是外面的几个管事也认识,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造假。
到了这个时候,也算是证据确凿了。
也是时候盖棺定论了!
原是刘氏母女眼红乔清沁的亲事,想要抢下这门亲事,在一年之前便开始了计划。
乔清淑先出面勾引鲁云升,待时机合适,再暗中找来刘荣甫夺了乔清沁的清白,如此便可一举两得。
一来为了两府的脸面自然换乔清淑嫁入鲁国公府,二来刘氏的娘家越发落魄,若是把乔清沁嫁过去,姚氏怕女儿过苦日子,必定会给乔清沁丰厚的嫁妆,自然可以补贴她的娘家。
算盘的确打的很是精明,所以前世的时候乔清沁才会被一算一个准。
江氏把目光转向乔二爷:“她算计的是你的女儿,你这做父亲的说说要怎么处理?”
一听要处理刘氏,乔清淑慌了。
若是刘氏被处理了,那她的亲事必定是不成了,且没了刘氏的照看,她又得罪了二房一大家子,在府中必会过的十分艰难。
便是二房的人不出面,但惯于看人下菜碟的仆人们也会给她难堪,不说别的便是在伙食上稍作克扣,便足以叫人发狂。
乔清淑目光一扫,看见宣平侯跪坐在侧前方已经昏昏欲睡,尖声喊道:“父亲,父亲,你救救母亲,母亲是被冤枉的。”
宣平侯被喊的一个激灵,瞌睡也被吓没了,疑惑的看着一脸激动的乔清淑。
乔清轩一个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惹得宣平侯恼羞成怒骂道:“叫魂啊?喊什么喊,吓老子一跳。”
乔清淑:“……!!”
平日里对她们母女毫不关心便算了,紧要关头还这么不着调。
若是可以,她真的好想换一个父亲,不求他有二叔那么好,便是有二叔的一半好她也知足啊!
乔清淑没法,继续哭道:“父亲,母亲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帮母亲求求情啊。”
宣平侯见她哭的凄惨,到底有些犹豫:“母亲,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氏她怕是没这个胆子做这个事吧?”
宣平侯这话说的犹犹豫豫,他自己都不敢确定。
“你还是闭嘴罢!”江氏出声道:“打了半天的瞌睡,你又知道了什么?”
宣平侯自幼便和江氏不亲近,最怕的也是这个一言不合便要揍他的母亲,闻言摇了摇头闭上嘴,也不想着为刘氏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