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场好戏的乔清沁兄妹俩,等着众人都走了,这才慢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乔清沁饶有兴致的看着寺里的景色,此时太阳早已落山,只有一点黄昏的余光打下斑驳的光影,寺里的青砖瓦舍,在此刻尤其显得古香古色,简洁大方。
乔清轩乐呵呵的跟在乔清沁身边,瞧着她还有心情看风景便知道今天的事情一点也没影响到她的心情,自己也不由放松了许多。
他终于问出了困惑已久的话:“卿卿,回去后咱们该怎么跟父亲说呢?”
“自是如实以告。”
“可是……”
乔清沁转头看向一旁相貌堂堂的少年:“哥哥在怕什么?是怕父亲会不相信吗?”
乔清轩摇了摇头:“自然不是,父亲怎么会不信咱们的话,只是咱们这样做不会弄巧成拙,刚好如了他们的意吗?”
乔清轩虽然相信妹妹的判断,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乔清沁淡然道:“以父亲那般正直的人,眼睛里是揉不得沙子的,既然知道了此事,绝不会为了侯府一时的平静,而牺牲我的名声。”
“而且要不了两天这里发生的事便会传遍整个京城,以鲁国公夫人爱惜名声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鲁世子娶乔清淑。”
“两方都没有要结亲的意思,我想不出十天我便能顺利退亲了。”
乔清轩认同道点点头:“那咱们总的要个说法吧,总不能白白受着窝囊气。”
乔清沁轻蔑一笑:“怎么会受窝囊气呢,接下来鲁国公府不上门商量结亲的事,就够大伯母他们心烦意乱,只要母亲以后别再补贴他们银钱,只怕要不了几个月,他们就的为胭脂水粉的钱发愁了。”
“这倒也是,没了咱们的补贴,大伯不能去长春楼听戏,他还不得闹翻了天。”
乔清沁补充道:“再加上咱们知道了大伯母的真面目,她们有什么动作咱们见招拆招便是,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们的难过日子还在后头呢。”
兄妹两闲聊着继续向回走去。
突然,乔清轩神秘兮兮的凑到乔清沁耳边轻声问道:“卿卿,昨天晚上是不是出现了神秘的大侠?”
“嗯?什么神秘大侠?”乔清沁被问的一头雾水。
乔清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就是话本子里的武林高手啊。”
“按阿禄的说法,那刘荣甫是被她带到院子里的,没有武林高手的帮忙,你手无缚鸡之力又是怎么能把他制服,破解大伯母她们设下的局呢?”
乔清沁闻言一头黑线,哥哥还是这么的喜欢刨根问底,还非常的会脑补。
她想了想敷衍道:“那刘荣甫喝的醉醺醺的,我当时藏在柜子里,他进来没见着人就出去了。”
“嗯?就这么简单……”
“啊,就这么简单!”
眼看着他还要问,乔清沁连忙转移话题道:“哥哥,你了解那猎狗的主人小王爷吗?”
乔清轩被问的一愣。
“小王爷?我怎么会认识他那样身份高贵的人,他身边随从那么多都失踪了,怕是遭了人的暗算吧。”
乔清沁心里默默道了声,可不是被人暗算,还是他视若亲母的人想要他的命。
“如今多事之秋,咱们明日就别和大伯母她们一起了,早些回府吧!”
乔清沁乖巧的答应道:“好啊,正好我也想家里了。”
昨日刚重生回来她就想回府去了,只是这昭云寺的局没破,后面就不好揭穿刘氏母女的真面目,所有才耐着性子陪着她们演戏。
“不过,小王爷那猎狗是真的通人性,它突然出现狠咬鲁云升简直是神来之笔,倒像是得了佛祖的指引前来收拾那扰了佛门清净的狗男女,真是大快人心!”乔清轩感叹道。
两兄妹的身影慢慢隐匿在树丛后面,声音也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
刘氏和乔清淑刚回到院子里,便有婢女上前来回禀道:“夫人,婢子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让姑娘去泡一泡去去寒吧。”
浴桶里水汽袅袅,乔清淑只露出肩膀和头在外面,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面。
略微有些烫发水温刚好驱散了她一身的寒意,她轻轻的舒了口气,今日差点被淹死真是吓坏她了。
刘氏拿着水瓢不停的给她浇着热水,水温刚有一点凉便吩咐婢女们再去准备一点热水来,让乔清淑多泡一会儿。
乔清淑的头发因为沾了水粘在脸上,她本就生的一张娇柔的脸,此时瞧着更显柔弱可怜,很是令人怜惜。
母女俩就在这沐浴间聊了起来。
“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
乔清淑本就因为热气涨红的脸更红了,她有些羞涩道:“母亲,可别打趣女儿。”
“这有什么,刚刚鲁国公夫人可是亲口承诺了的,待她回去和国公爷商量一下,怕是就要上门来为鲁世子求娶你了。”
“等鲁世子的伤一好,母亲怕是就要为你准备出嫁的事宜了。”
乔清淑挑眉笑了笑,眉眼间尽是自得:“到时候就要辛苦母亲了!”
一旁服侍的秋汶忍不住凑趣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以后姑娘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咧。”
刘氏赞同的点头:“秋汶今日表现的很好,赏一个月月银。”
秋汶更是乐的找不着北。
……
洁白如玉的月光倾洒而下,静穆漆黑的昭云寺好似裹上了一层银光,听着山林间风水过沙沙的声音,到处透着一片祥和宁静的气息。
早前乔清沁便拒绝了阿福要守夜的要求,让她下去好好休息,已经熬了一夜的她也没再坚持。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乔清沁把门从里面闩上,意念一动,已经进了空间。
乔清沁来到小王爷床前一看,他已经烧的脸色发红,想来是白天就已经发起热来。
乔清沁连忙把他翻来侧躺着,尽量不碰到他背上的伤,又打来冷水,用布巾浸泡在水里沾湿,再稍微拧干一些给他擦拭散热,额头和颈部大动脉的地方各放了一块巾布。
宋旭阳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漂浮在虚无里找不着实处,一半被困在沼泽之中越陷越深,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