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青去楼上看傅季同时,发现他趴在床上直哼哼。
“阿姨打你啦?”安青惊讶极了,常珂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打孩子的人。
傅季同继续哼哼,没好气的看她,“要不然呢?我都这么大了还被我妈揍的屁股开花。”
安青摸摸鼻子,“我以为阿姨顶多骂你两句,没想到……”
突然有点想拍照,清风明月般的学神被打了屁股,瘫在床上,妥妥的黑历史啊,未来只要想起来就得社死一次的那种。
傅季同不满地看她,“你昨天要是不说那么多,也就没事了。我妈打我是因为我带你喝酒,说我当哥哥的没有带好妹妹。”
他说完又突然勾唇促狭一笑,“是吧?安青妹妹,都是我的错,哥哥跟你道歉。”
安青脸皮都开始抖起来,因为觉得恶心,“本来就是你带我去那喝酒的,我又没说错。”
傅季同把脸埋在枕头里,嘟囔着:“得了吧,你喝酒那架势跟从小泡酒罐子里长大似的,埋汰谁呢。”
安青没听清,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打眼看他没啥大事,就说中午过来给他送饭,然后就走了。
走之前还是悄咪咪的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傅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自家侄子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傅琛还是没有消息。
安青手里转动着手机,微微皱眉。
前两天焦躁过后心情依旧没有好转,隐隐的还是不安。
她在楼梯口顿住,想到之前都是傅琛给她打电话,然后伸手点点下巴,脑袋里思考着要不要给傅琛回个电话过去?
之前怕对他的工作产生不好影响,她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要不打个电话试试?
结果刚解开手机锁,首页就突然弹出一则热点新闻:九月二日,南苏伊克丹发生武装袭击,炮火波及执行任务的中花国军营,目前有七人受伤,暂无人员死亡。中花国军队对此袭击深感震惊并予以强烈谴责,外交部已要求南苏伊克丹政府彻查此起事件,严惩肇事者。
安青手抖了起来,九月二,已经过去五天了。
当时暂无人员死亡,那现在……还活着吗?
当然活着了!
傅琛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手机,结果不予批准。
目前所有受伤人员在萨姆尔军区总部医院接受治疗,后续统一由部队联系家人对接,任何人不准私自联系外界。
傅琛躺在床上,无奈的看着病房顶部白墙,耳边听着医疗仪器嘀嘀嘀的声音,突然身上就开始幻疼了起来。
记得上个世界,有一次跟白尽去胡家庄收集物资,因为遇到一群变异狗,耽误了一天时间,结果回去就被安青抓住打了一顿。
跟个小疯子似的,又咬又踢,队里的其他人都吓得远远的避开。
后来还是他保证了又保证,才从她手底解脱出来。
谁能想到呢?出去打丧尸没受伤,结果回来被安青咬伤了,这上哪说理去?
这如今又好久没联系上,国内应该上新闻了吧?
他嘶了一下,完了,也不知道得生气成什么样?
不知道到时候装可怜有没有用?
“咦,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个恶心哦。”旁边看护他的一个队友赶紧站起来,嘴上还带着一点湖江那边的口音。
傅琛侧头看他,有点纳闷,“我笑了吗?”
周亚鹏一边拍拍自己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一边说:“肯定的呀,笑的嘴都咧开了,想什么?谈朋友哦?”
傅琛点点头,“我家那个是小辣椒,我这次受伤估计回家得挨打了。”
说完又咧嘴笑了一下。
“啧啧啧,”周亚鹏嘘他,“看你这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不过这次幸亏你厉害,不然韩再舟那小子就完了,”周亚鹏看着傅琛,“你小子反应真的是绝了,你的那个力气怎么突然变的啷个大了?还隐藏实力呢?”
傅琛笑,“你们也挺不赖啊,不过幸亏咱平常体能训练时舍得花力气,不然这次突袭可就不好说了。”
“是啊。”周亚鹏心有戚戚,他是这次突袭中受伤最轻的。
不过要不是傅琛第一时间把他扔出车斗,估计现在都炸成灰了,想到还躺在监护室的韩再舟,眼神不由得暗了下来。
希望国家给力点,能狠狠的咬下对方一块肉下来,那咱这伤也算没白受。
安青再收到傅琛的电话时,已经到了九月底,还有两天就开始放十月一假。
听到傅琛的声音后,她才明白这个人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曾经她以为对傅琛是因为末世艰难环境造成的心理性依赖,可现在才发现不是的,傅琛是不一样的。
傅琛听到对面语气颤抖的声音,心疼的眉峰都皱起来,“别哭,我没事,已经回国了,这边刚下飞机。等下还要回到到所属部队去汇报,过两天我申请休假回去看你啊。”
言语温厚又平和,让本来有点收住心情的安青又忍不住开始心酸。
“后天就十月一放假,我去你那找你吧。”安青说。
傅琛想了想,也行,“那你去三元里等我,房子钥匙之前给过你了。我现在所属部队目前不允许家属探视,等我这边申请好休假就回去找你,离得近。”
“行。”安青答应道。
十月一的京城简直人挤人,尤其是在火车上,感觉全中花的人都在往这个地方挤。
安青有点后悔没有坐高铁,因为高铁站在市里,她那个小县城还要另外坐一个多小时的车过去。
她嫌转车麻烦没去。
可此时进到车厢里才发现太挤了,也太吵,就算带着耳机也没用。
幸好她买的顶层卧铺。
过了半夜,叽叽喳喳的小孩子们也停下了奔跑和吵闹,整个空间才算安静下来,她囫囵睡了一会儿。
六点多下了火车后,安青坐地铁去了三元里。
三元里是个片区的称谓,从地铁出来,往前再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钱鱼胡同。
安青忍不住嘶了一声,这啥?不会是四合院吧?
那看来傅琛生活这些年,没少忙活啊?
又往里直走了十来分钟,往右边一拐就到了,对面就是个死路,右手边是一个红漆木门。
三元里 钱鱼胡同 23号。
就是这了。
门上锁着铁疙瘩。
安青拿出钥匙上前打开,推门进去,一入眼就看到个照壁。
绕过照壁后,就一进院子,对面就是坐北朝南的正房,前庭院的左右两侧各留着一条花廊。
右手边的东厢房坐东朝西,左手边的西厢房坐西朝东,规格一样,不算大,站在门口一眼能看全。
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反正庭院一点不像无人打理的荒凉模样。
安青四处简单看了一下,然后选择在西厢房住下。
里面应该是后来又重新装修了,保留了老物件的同时一些现代化的东西也都有。
卫生间也在房间里,用起来很方便,安青洗了个澡直接倒床就睡。
太困了,一路上没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