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韦没死,但毁容是一定的了,鼻子都被魏元元一拳打歪了。
等皇甫大夫和麦老大夫看到凄凄惨惨的宗韦时,两人都陷入了沉思,后一听说,这家伙是因为调戏魏元元才被打的,两人恨不得再上去补上两脚。
他娘的狗东西!
但魏元元一时冲动,是绝对不会善终了,宗韦到底是郯国公子,在盛安城被打成这样,于情于理,都该给郯国一个解释。
孙彻赶来之后,魏元元才对他说出实情,是因为魏勋。
孙彻沉默片刻后笑着揉揉她的脑袋,道:“别担心,这郯国,不会留的。”
魏元元抬眸看向孙彻,眼神有些泛红:“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无碍。”孙彻轻笑,“想取郯国从武力值而言,并不难。”
难的是他们和郯国之间还隔着秦国和楚国国土,必须要找一个帮手才行。
魏元元闻言,眼角还有些湿漉漉的,“你有办法?”
孙彻轻吻她的眉心,道:“别担心,大哥是你的大哥也是我的大哥,我们一定会竭力保护他的。”而且魏勋这小子心黑着呢,也只有魏元元这小笨蛋才以为魏勋是个傻白甜吧?
魏元元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道:“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要全新投入青霉素的制作,你们好好的。”
“好。”
全面战事怕是要拉开序幕了,当务之急是将青霉素弄出来。
魏元元努力了好几年,但做出来的青霉素质量并不是特别稳定,今年皇甫家人都一起加入后,似乎有更清晰的脉络了。
魏元元说完就想走,被孙彻一下拉了回来,他轻哼道:“还没呢。”
还没?
还没什么?
见孙彻眼神倔强,魏元元秒懂!
这是说还没亲亲?
自从魏元元收了一个“亲传”弟子骆薰之后,就喜欢小丫头亲亲抱抱举高高,这可让孙彻吃醋坏了。
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可能让魏元元“举高高”,只是亲亲抱抱还是可以有的。
魏元元“噗嗤”一笑,上前拥抱了这个爱撒娇的男人,还在他嘴角吻了吻,这才顺毛结束。
送走魏元元那之后,孙彻找到了孙辰,而魏勋就在孙辰的书房。
两人似乎已经讨论了一轮了,放在面前有几种“提案”。
“你看看吧。”魏勋淡淡轻笑,“我和国君认为方案一最好,如果你也同意,我们就这么做。”
孙彻上前将几个方案都看了,也认为方案一最好。
是夜,越国的使者收到了一封信,三日之后,一辆马车悄悄进了右耳城。
这辆马车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规格非常高,是用极为珍贵的楠木制作的。
右耳城中心大殿,气质沉稳的年长女子下了马车,拒绝其他人的搀扶,大步走入了殿内。
她看着现场几人,不由得一愣,但还是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气势。
“不知道国公、公子请老身来,有何事呢?”
“汪夫人。”孙彻起身,恭敬请人入座,亲自给他斟茶,“汪夫人,数年不见,夫人风采还是一如从前。”
汪夫人,越国国君之嫡长姐。
现在的越国国君是汪夫人一手抚养长大的,不仅能文能武,杀伐果断,更是懂得感恩,所以这位汪夫人在越国地位非常超然。
某些时候,连越国国君也不得不听她的意见。
例如这次派人来盛安城学习,越国国君一开始并不同意,是汪夫人力排众议,并且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前来。
孙彻便斗胆猜测,汪夫人定然在盛安城附近。
果不其然。
孙彻还在军中历经的时候,阴差阳错见过这汪夫人几面,记忆犹新。
汪夫人一生未婚,两鬓早已斑白,步履略显蹒跚,身体也有些浮肿,但眉宇之间的锐利依旧不减当年。
她落座后轻笑道:“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你们在信中说的事情,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
汪夫人沉默片刻,道,“我答应你们的要求,只是条件我还要再谈。”
“您要什么?”
“我要见一见广隆君。”
魏勋起身道:“晚辈见过汪夫人。”
汪夫人双眸轻敛看了他半晌,笑道:“不,我要见的人不是你,是你妹妹。”
妹妹……
“舍妹她最近这段时间有些忙碌。”
“如果见不到她,这个条件我就不答应。”
最终还是孙彻颔首,命人去请魏元元来。
魏元元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白色长袍,头发都被束在帽子里,活脱脱一个假小子,但她眼神亮晶晶的,里面似乎有着小火苗在跳动,笑靥好看得紧,让人如沐春风。
汪夫人在看到魏元元的瞬间就松了口气,她自动起身上前道:“女君有礼。”
魏元元这次的实验非常成功,真高兴呢,看到一位老人家对自己行礼,便知道这就是汪夫人,她连忙上前道:“汪夫人您好,夫人您要见我吗?”
“老身想单独和女君谈一谈。”
“我们俩单独?”
“是的。”
“好呀。”
魏元元扶着汪夫人落座,另一边的国君、公子和魏勋都直觉起身走了出去,这一幕让汪夫人十分感叹。
她故意提出要求,但魏元元并未征询另外三人的意见便自己做主,且他们都非常尊重她,这表示她的确有话语权,不仅仅在这里有,在盛安城有,在卫国也有。
“汪夫人您请说。”
汪夫人温和地看着魏元元,目光炙热又直白,把魏元元看得有些莫名。
“夫人?”
“哈哈哈。”汪夫人笑了,眉眼间尽是欣赏,“女君可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推广新粟种,改善民生;改善农业技术,利国利民;公开天花治疗之法,功在千秋的奇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不小心却被女君的风采所折服,这才看呆了,请女君莫要见怪。”
魏元元不是第一次被人夸,但像汪夫人这么会夸人的,还是少有。
她脸颊微红道:“汪夫人您过誉了。”
汪夫人摇头:“不,我没有过誉,老身一看女君,便知您有菩萨心肠。”
“……”
“所以,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汪夫人您请说。”
汪夫人突然起身,双手举起垫在额头之上,恭敬一礼,语气真诚道:“女君,我越国的天气和西北、中原一带有所不同,多雨,潮湿,并且瘴气纵横,中原一带这些年是干旱天灾,但我越国……却是泽国一片,说实话,一场又一场大雨,洪泽千里,瘟疫纵横,百姓们不仅颗粒无收,还病殁无数,我……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女君,您大慈大悲,能不能救我越国黎明百姓?老身在这里,给女君您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