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元和孙彻在冰上疯玩了一圈,最初因为笨手笨脚,所以拘谨地紧紧跟着孙彻,后来学会之后, 她便痛快拉着孙彻在冰上撒欢……
若不是孙彻看日落了, 强行将她带回去,她指不定还想玩上两圈呢。
怕魏元元感染风寒,孙彻还特意煮了姜汤给她喝,确保她健健康康后, 才把人送回魏家。
魏家门前,天空再次飘雪,孙彻手持竹伞,替她挡去簌簌飘雪,柔声道:“明日我要去一趟军营,见你哥哥,你呢?”
魏元元一听他要去军营,第一反应是也想去。
但军营不是女子能去的。
她现在的身份是魏元元,不再是魏小郎君了,再也不能肆意妄为了。
魏元元沉默片刻,道:“我在家里做四轮车的模型,阿彻你帮我好好看着哥哥,千万别让他逞强。”
“好。”
“让他天冷了记得添衣。”
“好。”
“若是实在受不了就回来,没什么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好。”
……
魏元元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孙彻始终耐心又安静地听着,只是他的一双眼睛却不错须臾锁定着魏元元。
似乎……
有点委屈?
魏元元怔了怔,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哽了哽,然后悄悄转了个弯。
“那……阿、阿彻……也要照顾好自己哦。”
果然,眼前这双漂亮的凤眸立刻亮了起来,柔柔轻弯,盛满了笑意。
“好,我会的。”
魏元元恍然大悟,原来公子是在撒娇啊?
她的心头突然也柔软了下来。
好想,抱抱眼前的人。
魏元元做贼一样四处环视一圈,确定没人看到自己后,抬手轻轻抱了抱孙彻劲瘦的腰,慌慌张张道:“那,我们后天见。”
丢下这句话,魏元元飞快推开院门跑了进去,留下孙彻一人站在魏家院前,心脏噗通噗通有力地跳动。
许久后孙彻轻轻扶额笑了, 连握扇的指尖,也悄悄泛着红晕。
……
魏元元像身后有狗追一样跑回了自己房中, 没过多久魏李氏就来敲门了。
要不然说知女莫若母呢?
一看魏元元这模样,魏李氏便晓得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了,但她并未多问,而是问女儿饿不饿,要不要用晚膳。
魏元元当然要吃!
肚子里的鱼汤和烤鱼早就消化了!
好好吃了一碗臊子面后,魏元元的心还是无法平静,她索性到了哥哥的书房,给哥哥的巨炮方案查漏补缺。
只有忙碌起来,她才能暂时恢复理智。
否则一旦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孙彻的模样……
可太折磨了!
嘤嘤嘤,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是个恋爱脑?
要不得啊!
……
真正的“恋爱脑”正在写信,是给卫静公和孙辰的,没人知道孙彻在这封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只是听说卫静公在看罢信后,在大殿中骂骂咧咧了半个时辰, 才开始提笔写新“国书”。
……
魏勋计算和设计的弹道十分完美,魏元元并没找到什么瑕疵,所以接下来她就全程投入了四轮车的创造上。
老搭档依旧是古迁和古师傅,三个臭皮匠凑在一起,很快就还原出了转向装置。
为了防止车辆侧翻,魏元元还特意做了多种调试,后来忍不住就自己驾着简约版的小车车自己上冰面上去跑两圈。
然后……
魏元元就悲剧了。
寒冬腊月冰面的风,又岂是这般好扛的?
魏元元当夜就烧得迷迷糊糊, 恍惚之中,似乎感觉有人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她竭力睁开眼,发现是孙彻……
“阿彻……”
此时的孙彻脸上有着浅浅的胡茬,双眸也泛着血丝,他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好点了吗?”
魏元元拽起被子,将自己藏在里面,一双湿漉漉的眼红彤彤地看他:“阿彻……我感冒了,小心传染给你,你快出去。”
孙彻笑笑:“你这么捂着不闷吗?别把自己闷坏了。”
说着,孙彻还轻轻拽了拽魏元元的被子。
可事实却是,哪怕魏元元病了,那力气也一个顶孙彻两个,孙彻并拽不开。
孙彻:“……”
孙彻无奈叹气,道:“麦老大夫和皇甫大夫看过了,吃了药就能好,你别担心。”
“嗯,你快出去,会传染的。”
这个时代没有感冒药, 一个小感冒都有可能要人命,不得不注意。
因为生病,魏元元语气软绵绵的,反倒不像呵斥,更像撒娇。
孙彻有些“受宠若惊”,非但没出去,还替她换了额头的帕子,道:“我都在这坐了一宿了,要传染早传染了。”
魏元元心想有道理,顿了顿道:“那……你和我一起吃点药,预防预防。 ”
“好,听你的。”孙彻嗓音低缓, 像弦音般悦耳,“我扶你起来,把药喝了?”
“好。”
魏元元被孙彻扶起,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孙彻本想慢慢喂她,不料她断过药碗, 确定温度适宜之后“吨吨吨”就把整碗黑漆漆的药都喝了,喝完之后还非常豪迈地擦了擦嘴。
孙彻:“……”
孙彻满腔的“温柔”都没表现的机会了,就挺失落的。
“好苦!糖!”
“好。”
孙彻连忙端起蜜饯给魏元元喂了一颗,因为吃得急,魏元元不小心咬到了他的指尖,唇瓣触碰他的指腹。
软软的、柔柔的……
那种细腻的触感,比他这一生触碰的所有都让人心动。
等魏元元吃完蜜饯后一抬头,吓了一跳连忙道:“阿彻你是不是也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啊?”
孙彻暗骂自己一声“禽兽”,点点头:“有可能。”
魏元元急了:“那你快吃药啊。”
“好……”
等孙彻连喝了几顿苦药后,再多的“念头”也清寡了下去,他不由得感叹,这下真的和元元“同甘共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