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魏勋漂亮的脸蛋沉了下来,魏元元连忙蹭了过去,一边拍马屁一边道:“元元,好元元,这里面还是要靠你啊!你的眼睛就是尺,你的心就是码,我可不能没有你啊,元元。”
魏元元这可不是卖好话,而是事实。
以魏勋的智慧和才智,只有他才能做建城的统筹和整规,魏元元虽然也聪明,可说白了,魏元元是“技术型”人才,你让她搞个高碳钢,搞个橡胶,搞个动力机,搞个弓弩,她可以……但若让她应付一堆乱七八糟的,她还没开始可能就晕了。
她需要“统筹型”的大佬来把控整个方向,公子和自家哥哥缺一不可。
见魏元元拼命对自己眨眼,孙彻一愣,也站了起来道:“魏女郎,这新城,还有你们的新家,不能没有你。”
孙彻将手轻轻背在背后,对谢安比画了一下。
谢安多机灵啊!
二话不说拉着田大力、王铁牛、闻罗、荆风等人齐刷刷站成一排,行礼高声道:“这个家不能没有您啊,女郎君!”
魏勋:“???”
魏勋揉了揉眉心道:“你们都疯了吗?她一句话,你们就要做?”
虽然魏勋心中也觉得这个城越早建越好,但看他们都这么“宠”自己的妹妹,魏勋的心总有点不是滋味。
毕竟以前最宠爱妹妹的人,是他啊。
只是再宠爱魏元元,他也不会乱来就对了。
建城……
给她建个猪圈都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了,当初差点没被猪拱死。
谢安高声道:“我们相信小郎君。”
“对,刘聪敢公然干涉诸侯国内政至此,那就表示乱世将至,若不未雨绸缪,总会吃大亏的。”
“是啊,女郎君。”
眼看魏勋有些油盐不进的意思,魏李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道:“元元,娘觉得是该建城。”
作为柳叶县的居民,没人比魏李氏更了解“提心吊胆”的痛苦。
因为没有城池,他们根本无法预测那些西戎人会何时何地从何处冒出来……
若公子的城建好了,不愁没人来,更不愁发展。
“娘知道你是怕你哥哥承担责任,的确,万一失败了,万一被有心之人抓到了,的确是大罪,或者说咱们娘仨没一个能活的。
但你想啊,老百姓才是兴家兴国的关键,而安居乐业,则是老百姓们唯一想要的。过去你爹用性命守护故土,守护家乡,守护我们,不就是想让大家都能好好的吗?
反正朝廷是肯定不会派人来保护我们的,等西戎一统了,我们要么背井离乡,要么就黄土埋骨,你选一个吧。”
魏勋:“……”
这话说的,魏勋还能怎么办呢?
魏勋轻叹一声正色道:“娘亲您放心,我知道了。”
魏李氏温和笑笑:“你知道就好,作为柳叶县的百姓,我想这是让大家都高兴的好事,好了,这就是娘亲的意见,接下来的你们聊。”
魏李氏起身对孙彻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了“会议”现场。
魏元元连忙狗腿凑到了魏勋身边,“元元,好嘛好嘛……可以吗?”
魏勋冷了冷看了眼妹妹白嫩嫩的脸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道:“你想得简单,可知这要多少银子?”
魏元元嘟囔:“我们有银子。”
孙彻紧紧盯着魏勋的手,又附和着点了点头。
“对,我们有银子。”
魏勋冷笑:“据我所知,公子离开邺城的时候,身无长物,哪来的银子?”
魏元元:“卖东西卖回来的……”
“卖什么?”
那卖的可多了!
卖盐、卖玻璃、卖水银镜、卖牙膏、卖肥皂等等等等。
尤其是水银镜,巴掌大小的一块,孙彻用人脉将它卖到了朝歌,其中一位世家贵族为了献宝给明年天子的五十岁大寿寿辰,花了三十万两……黄金!
他虽然手中没这么多黄金,却承诺会兑换同样价值的货物给他们。
再加上卖盐的大头。
以孙彻快得不可思议的聚财的能力,建城也并非空想。
但魏元元也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告诉魏勋,所以只是眼巴巴看着,最终还是孙彻自己站出来解释道:“我们卖了些盐。”
一听孙彻竟然在暗中倒卖盐,魏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半晌幽幽道:“所以真正在邺城倒卖盐的人是你?刘王后只是替你背了锅?”
“当然不是,刘王后卖了很久了,我只是踏着她的东风,悄悄买了一些罢了。”
“……”
本以为孙彻是老实的,没想到手段也挺黑。
“粗盐?”
“精盐。”
“你找人做的?”
孙彻没说话,一脸“正义凛然”的模样,魏勋秒懂。
他眯眼看向魏元元。
“哥哥?”
这一声哥哥,喊得魏元元鸡皮都起来了,她连忙坦白从宽。
“是我!是我!是我!其实方法非常简单……”
魏元元简单扼要说了打盐井和煮盐的方法,不料魏勋一点都没被制盐吸引,一针见血道:“盐井这么深,你怎么开采的?”
要知道蜀国的盐井,那可是一代又一代人传承下来才有的东西。
孙彻的盐矿能一下就追上蜀国的?!
想屁吃!
这里面肯定有别的猫腻!
魏元元一噎,心虚地把目光四处飘,魏勋道:“你若是对我说谎被我知道了,这城就别建了。”
魏元元只能老老实实道:“用……用的合金钻头挖掘的……”
“合金?”
“对啊,就是铁和别的金属按照一定比例配弄出来的金属。”
“呵呵……”魏勋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身前,明明是和魏元元一模一样的脸蛋,但他身上那咻咻的冷气,吓得谢安等人都偷偷咽了咽口水,“你不是答应我把匕首和嘎猪刀做了之后,再也不炼铁了?”
魏元元心虚地低下了脑袋,支支吾吾。
魏勋可没准备放过她,幽幽道:“所以你不仅给孙彻弄了私盐,你还给孙彻弄了铁,不对,合金武器?”
“……”
“还有呢?”
“没了……”
“魏勋,你最好说实话。”
一想到自己“睡”了一觉起来,自己的妹妹又是贩卖私盐,又是私自冶铁的,不是砍头抄家的事她都嫌“小”瞧不上、不想干对吧?
主打一个“恶贯满盈”呐。
明明哥哥喊的是自己的名字,但落在魏元元的耳中怎么就这么吓人呢?
她本能可怜巴巴抬眸向孙彻求救:“呜呜呜……公子……救命啊!”
魏勋:“???”
好家伙。
这已经不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了,他都升级成“杀人犯”了!
别问。
问就是气得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