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点头应是,“你好,白先生。”
而后,白殊瑭又转头看向傅珩言。
“傅总屈尊到这种地方,是有什么‘大事’要做吗?”
他隐隐咬重了“大事”这两个字。
傅珩言镜片冷光一闪,直直的迎上白殊瑭的目光。
两人眼神在空气中交汇着,对抗着。
谁也不想先低头。
隐隐的,似有硝烟味儿弥漫。
此处的摄像头,早在白殊瑭来了后就被导演及时掐断了。
要不然直播间早就一片:【电眼】、【我闻到了爱情的味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憋说话,吻我!】这种不正经的弹幕了。
导演想节目火啊,想有热度啊。
他敢蹭白殊泽的热度。
也敢让长恒集团总裁傅珩言入镜。
但他不敢拍傅珩言和白殊瑭一起的直播镜头啊!
万一俩人说点什么不该被大众知道的话题。
说不定等不到明天早上。
他就能在一些八卦网站看到《亲爱的家人》综艺导演,因未知原因被连夜带上银色时尚手链的新闻。
啊不对,他都被带上银色时尚手链了,估计就不能看新闻了。
导演点了根烟。
让调整摄像头角度,注意不要拍到两人。
声音也最好处理掉!
*
傅珩言抬了抬,率先打破了这场无声的对峙。
毕竟是月槿的大哥,以后免不了打交道。
给点面子又何妨。
他慢条斯理道:“偶然路过,见风景不错,想来住几天。”
“白总,这事也要管?”
白殊瑭笑了声,“傅总说笑了,傅总想住哪就住哪,我自然管不到。”
“那白总来这里,是有什么事?”
傅珩言反问。
“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有点家事要处理。”
白殊瑭含糊道。
两人在这里闲聊,乍一看就像平时唠家常。
可开口闭口就是“傅总”,“白总”的。
让听八卦的众人,险些以为误入了什么霸总茶话会。
白殊泽:?
怎么又扯到我头上?
明明是月槿搞出来的真假千金的事情好不好啊喂!
他看了眼身边的月槿。
又选择了闭嘴。
好吧,我背锅就我背锅。
难怪他年纪轻轻脊椎就有点不好了。
一定是大哥背地里甩给他的锅太多啦!
打听别人家事是一件不好的习惯。
傅珩言有点好奇。
但还是忍住了。
他不是好奇白家的事,是想更多的听一点月槿的事。
不过,来日方长。
不差这几天。
傅珩言心中有了决断。
“那白总你忙,突然想起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就不住了。”
白殊瑭瞥了他一眼,果断道:“好,慢走。”
傅珩言:“……”
无情。
傅珩言走了。
他的五百万也打水漂了。
白给了节目组。
秦桑和白殊泽费劲想赶走的人。
在白殊瑭来了后,没说几句话就自己走了。
这让他们感觉很没面子。
“阿泽,月槿。”
白殊瑭走到他们身边,看了一圈吃瓜的众人,说道。
“还有秦桑,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秦桑没意见。
白殊泽不敢有意见。
月槿无所谓。
于是四人单独去了一个会议室。
“你们说,他们几个有什么要谈的?连白泽大哥都过来了。”
任嘉寻很想知道,月槿他们发生了什么。
看着四人离开,情不自禁问了出来。
“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任雨莹翻了个白眼,理了理头发上楼去了。
白家的事不是他们能操心的。
有这时间,还不如关注一下护肤。
江若秋也道:“大概是白家的家事。”
“不用问太多,如果月槿想告诉我们,她会说的,月槿不说,就是不方便我们知道。”
她看着已经消失的四人,眼中若有所思。
江若秋注意到,白殊瑭不仅叫了月槿和白殊泽。
连秦桑都叫走了。
这就很耐人寻味。
她想到,之前第一眼见到秦桑时,那和白殊泽有三四分相似的眉眼。
还有刚刚出现的白殊瑭。
秦桑竟也和白殊瑭有两分相似。
江若秋猜测:难道秦桑是白家流落在外的女儿?
更或者,是白家的私生女?
这种事情,在有钱人家中并不少见。
何况是白家这种顶级豪门。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
江若秋不会告诉别人。
*
会议室中。
据秦桑介绍,这是民宿老板,也就是她叔叔开员工大会用的。
白殊瑭进去,下意识的坐到主位,“坐。”
他如此流畅的动作,像是开了无数次员工会议般。
秦桑顿了顿,为月槿拉开一把椅子。
然后在月槿旁边坐下。
白殊泽选择坐了月槿对面。
“我问过医院,DNA鉴定结果还需要几个小时。”
白殊瑭开口。
他轻靠在椅子上,看向秦桑,说道。
“那我就直接问了,秦桑,你家里情况如何?家人都在吗?”
白殊瑭问的直接。
秦桑理解,冷静的回复:“我是孤儿,从小被我爷爷捡到收养的。”
“爷爷说,捡到我时,我才刚出生。”
“这家民宿的老板,是爷爷的小儿子开的,我高考结束在这里打工。”
孤儿,收养。
这两个字眼一出来。
白殊瑭沉默了。
他没有料到秦桑的情况如何……巧合。
白殊泽越听越心凉。
这情况,再加上月槿说的事。
秦桑是白家真千金,没跑了。
可是月槿怎么办?
他暗自焦急。
只有月槿,她安安静静坐着,看着桌面。
想:今晚吃什么呢?
她还想吃西瓜耶!
想吃冰镇的!
几秒后,白殊瑭说道:“如果结果出来,你真的是我们的妹妹,我会将你接回白家。”
“我向你保证,不会亏待你,会补偿你这十八年来的一切。”
他观察这秦桑的表情。
发现她表情淡然,没有丝毫波动,一点也不受他的话语影响。
白殊瑭很欣慰。
不卑不亢,宠辱不惊。
看来她,就算是在乡下长大,也长得很好。
很坚韧和沉稳。
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既然如此,白殊瑭就需要考虑秦桑的想法了。
他问:“秦桑,你是怎么想的?”
秦桑抬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眼中是以往的她,从没有过的锋芒与锐利。
“我如何想不重要。”
“月槿呢?”
“你们要如何对待月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