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有龙跟时雨白坐在衙门的内堂之上,脸上的表情好像在阐述着亲人刚刚离去,莫问何事的悲痛。
王县令来到空杯城任职也有两年之久,大家在一起早已有亲人之称,兄弟之呼的关系,怎料世事无常,阴阳两隔如此之快。
金有龙难以掩饰心中的悲痛,但是现在只能化悲痛为力量,转身看着时雨白,问道:“如果按照你的尸检结果调查下去,凶手应该跟王大人有深仇大恨的那种人。”
时雨白点了点头,道:“从尸检结果看,凶手的手段非常残忍,王大人已经死亡,还要在地上拼命的折磨他。”
金有龙问道:“但是有一个疑问困扰着我,那箱黄金首饰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杀现场呢?”
时雨白想了想,解释道:“要么是凶手故意留下来误导我们的侦查思路,要么是王大人自己带过去送给别人,可是我们平静的想一下,深更半夜能带这么多黄金出门,肯定是带着何种目的。”
金有龙语气增加道:“从现在开始,我决定着重调查从跟王大人有仇且身价不菲的这些人。”
时雨白赞同道:“我觉得沿着这条路查下去,肯定会有收获。”
金有龙突然问道:“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刘员外的死跟王大人的死有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时雨白思索片刻,道:“相同点倒是有,凶手作案手法差不多,都是中了毒鼠强的毒,但是不同点太多,一个死在家里,一个死在野外,一个死状安详,一个死状惨烈。”
金有龙停顿了几秒,眉头紧锁,道:“有道理,一个商人,一个官人,他们能有什么交接呢?”
红枣跟桂圆从衙门外匆匆跑了进来。
红枣回报道:“金捕头,门外有人找你。”
金有龙问道:“谁?”
桂圆道:“刘员外府上的管家。”
金有龙疑惑得看着时雨白,问道:“他怎么来了?”
时雨白道:“请他进来不就知道了。”
金有龙看着红枣跟桂圆,吩咐道:“把他请进来吧。”
两人异口同声道:“是,金捕头。”
稍作片刻,管家在两名衙差的带领下走进了大堂内。
金有龙看着两名衙差,喊道:“你们都下去吧。”
两名衙差领命。
管家谦虚且有礼的看着金有龙跟时雨白,眯着眼睛微笑道:“两位大人好。”
金有龙待客之道还是懂,客气道:“你也好啊,大管家,请坐。”
管家犹豫片刻还是坐在了两人的身旁。
时雨白问道:“不知大管家今天来到衙门,有何要紧事?”
管家自带忧伤的问道:“听说王大人于昨夜死于西郊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金有龙夸奖道:“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管家道:“街上的人都在传这件事,我也是偶然听说,想想王大人一生为国为民,恪尽职守,竟然会这么突然……”
管家脸上的忧伤瞬间化为悲痛之情,从脸上一点点的显露了出来。
时雨白脸上的悲伤也被带动了出来,道:“不止是你,我们整个衙门上下都很难过。”
管家轻松的点了点头,问道:“对于王大人的死,我个人有些看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金有龙站起身给管家沏了一壶茶,道:“但说无妨,大管家,喝口茶慢慢说。”
管家接过茶水,道:“谢谢,因为我家老爷跟王大人的交情一直很深厚,王大人对于我家老爷的事业也帮助不少,但是这只是鱼水之帮,并没出格的事,所以他们突然的死去感觉很蹊跷。”
金有龙追问道:“蹊跷在哪里?”
管家道:“我家老爷曾经跟陈员外抢过一笔生意,你们应该知道陈员外,做金银铁生意的老板,本来这笔生意是陈员外做的,但是我家老爷也想做,可是陈员外一直不把我家老爷放在心上,还好老爷请求王大人出面解决,顺利做成了这笔生意,而陈员外也漠然的退出了,蹊跷在这里,陈员外那时候放下狠话,王大人总有一天会死在他的手里。”
金有龙跟时雨白耳朵一灵,听到这个消息比吃了春天的河豚还要够味,但是也不能完全听信于别人的线索,一切真相要以实地走访调查为准。
金有龙一本正经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管家道:“句句真话,那天我就陪着老爷出现在陈员外对面。”
时雨白道:“照你这么一说,陈员外确实有嫌疑。”
管家不假思索道:“何止嫌疑,我怀疑凶手就是他。”
金有龙有些不解,急迫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凶手一定是他?”
管家顿时失语,只能半吞半吐道:“我感觉啊,王大人平常平易近人,不会轻易得罪别人的。”
金有龙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们会好好调查,谢谢你为我们提供线索。”
管家道:“我也希望衙门早点破案,也把杀害我家老爷的凶手给抓住。”
时雨白道:“这是我们衙门的职责,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管家突然起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又想起什么线索会及时通知你们。”
金有龙也随即起身,道:“我送你。”
管家一边离开衙门一边推搡着两人,意思不让他们送自己离开,可是他们也只是客气了一下,人只是远远的站在堂门口目送着他。
金有龙看着时雨白,问道:“你相信大管家刚刚说的话吗?”
时雨白想了一会,道:“可以相信,但是又不能完全相信。”
金有龙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陈员外如果真的想杀死王大人,何必要说出来给别人听,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时雨白道:“可是你不要忘了,整个空杯城只有刘陈两家有这么大的实力弃出一箱黄金而不顾。”
金有龙思索片刻,道:“看来我们得去陈员外家,拜访一下他老人家了。”
时雨白道:“走,我陪你去。”
两人说走就走,毫不犹豫,连一名随身衙差都没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