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拔掉了酒壶塞子,刚想帮助他斟酒,被叶叔给一把抢了过来。
叶叔未喝先醉,道:“酒不错,但是我要亲自倒。”
叶容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
叶叔解释道:“我喝酒不在乎酒量,我喜欢体验倒酒丝丝入杯和酒香扑鼻的那种感觉,如果体验不到这种感觉,可能我今天也不会喝多少酒。”
叶容似懂非懂道:“有道理,好酒配好菜,这鱼块一看颜色就知道烧的好吃,叶叔的厨艺肯定不赖。”
叶叔道:“这鱼块是我徒弟下午从酒馆给我打包带回来的。”
叶容稍显尴尬道:“但是配上叶叔家里的盘子,简直是绝配。”
叶叔道:“盘子是衙门的,整个义庄都是衙门的,我只是负责看守而已。”
叶容连拍两个马屁都拍到了马腿上,还想再拍一个马屁,结果马主动放屁了。
叶叔喝下了一杯酒,咂了咂嘴唇道:“好酒,你今天晚上来找我,不可能单纯的给我带两壶好酒吧?”
叶容微微一笑,问道:“叶叔肯定能猜到我来找您有什么事?”
叶叔夹了几颗花生米,反问道:“刘员外?”
叶容毫不掩瞒道:“的确,刘员外的死不仅牵连到我,还牵连到我的朋友,他们到现在还被关在衙门里。”
叶叔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叶容道:“我想知道刘员外是中了哪种毒体而死的?”
叶叔道:“我昨天从他体里抽出了血样,跟冷水一起煮开,从开水的冷却时间和凝固状态来看,跟砒霜,狼毒等几种毒物有所差别,但很接近毒鼠强那种毒物,而且这种毒液可以涂抹在针头或者锐器里,直接插进被害人的体里。”
叶容质疑的问道:“这样一说,杀死刘员外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身边人,不然接触不到他的身体。”
叶叔又干了一杯酒,道:“这个可能性比较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街上或者哪个场所被人下毒。”
叶容想了想道:“那岂不是大部分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叶叔道:“凶手的事件我管不了,而且我也不是仵作,今天你给我带了两壶好酒,我跟你聊着好玩,给你指明一个方向,药店里面也许有所发现。”
叶容笑了笑道:“谢谢。”
叶叔面前的一壶酒快喝没了,脸颊也红扑扑的,道:“早点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叶容点了点头,道:“改天我还给你带酒。”
叶叔道:“那改天我还给你银子。”
叶容一夜无眠,又或者只眠了半夜,不是起床上厕所,就是起床看星星,而她所谓的床也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入住在客栈里面的床。
她一大早匆匆的醒来,第一件事不是吃早点,而是去了街上的“”那家药铺”。
她走进了药铺内堂,刚想感慨一下药铺的宏伟壮观,就看到那名小姑娘满面笑容的接待了她。
小姑娘礼貌问道:“请问姐姐需要买点什么?”
叶容问道:“我想买毒鼠强,你们这里有卖吗?”
小姑娘来到货架下面,瞅了几眼,向叶容摇了摇头,道:“没有了。”
叶容疑惑的问道:“是被客人买完了还是你们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售卖?”
小姑娘稍做思考,道:“好像早就卖完了。”
叶容试探性的问道:“谁会一下子买这么多毒鼠强,买回去吃啊?”
小姑娘乐呵呵的笑了两声,道:“这种药谁敢买回去吃啊?”
叶容问道:“那你知道谁买这种药买的最多呢?”
小姑娘想了想,道:“太多了,记不得了。”
叶容失望的叹了叹气,道:“既然你们这里没有货源,那就算了,如果哪天到货了,我再过来购买。”
小姑娘配合道:“好的,请慢走。”
小姑娘有礼貌的把叶容送到了门外,看着叶容缓缓的离开,刚想进门,一条人影的出现,让她忘记了大门的样子。
小姑娘向店里的另外一名中年员工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轻言几句,只见对方不停的点头示意。
小姑娘催促道:“快点。”
中年员工跑出了店外,朝着一个方向大步流星的奔跑。
小姑娘追随着刚刚看见的人影而去,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花脚妹。
小姑娘毫不生分的拍了拍花脚妹的肩膀,灿烂的笑问道:“你好,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你啊?”
花脚妹只觉得眼前此人有点眼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愣在那里足足十秒钟,才回忆起原来是对面药铺的员工。
花脚妹问道:“原来是你啊,最近我比较忙,你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质问道:“你上次买的药还没给钱呢?能不能把账给结了?”
花脚妹一脸疑惑的表情打在脸上,问道:“我什么时候买药没给钱啦?”
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大,喊道:“怎么?你还想赖账啊?”
花脚妹依旧沉得住气的问道:“不是我赖账,是我根本就不差你的钱。”
小姑娘有点急了,问道:“哦,原来你真的想赖账啊,来啊,大家和我评评理。”
有些出摊的老板丢下了生意,有些赶街的百姓停下了脚步,更有些正在喂奶的娘亲也凑了过去,看热闹连三岁小孩都不会放过。
小姑娘面向众人,喊道:“这位姐姐长得这么好看,买药居然不给钱。”
花脚妹看着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议论的群众就更加别提了,有人说“做这种事太丢人了”,还有人说“这位姑娘长得蛮好看的”,更有人说“真得缺钱的话陪我一晚就行了”。
说话的人很多,解围的人几乎没有。
几乎没有并不代表没有,就在这时,郭绸里跟韦军挺身而出,站在了小姑娘的身旁。
郭绸里看着小姑娘,问道:“我们不想说多少废话,这位姑娘差你多少药钱,我们给你结。”
小姑娘看着花脚妹,质问道:“你们给我结就要收啊,你们又不欠我的,我就想跟她要。”
韦军疑惑声一句又一句,匪夷所思的笑问道:“这就奇怪了,你管他谁欠你的,把钱收回去不就行啦?”
花脚妹解释道:“别相信她说的话,我不欠她的药钱。”
郭绸里道:“这下问题就复杂了,这位姑娘说不欠你的药钱,你说她欠你的药钱,难不成还要打官司?”
小姑娘毫无畏惧,道:“打官司就打官司,谁怕谁,现在就去。”
韦军道:“打官司不一定要去衙门,我们把衙门里面两名衙差给带了出来,他们可是衙差里面的精英,今天就让他们给你们断案。”
郭绸里喊道:“红枣,桂圆,你们把这件事简单处理下。”
周围的围观群众一直议论不停,生怕错过了发表言论的机会。
红枣跟桂圆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小姑娘反问道:“你说他们是衙差,他们就是衙差啊?”
郭绸里道:“看来不亮出点东西你不相信,来啊,把证件给亮出来。”
红枣跟桂圆把佩刀显摆了出来,也把令牌从腰间掏了出来。
韦军看着小姑娘,质问道:“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小姑娘想去看看花脚妹,哪知人影都看不见了,问道:“咦,她人呢?”
郭绸里也把目光扫向周围,已经看不到花脚妹的身影,疑惑中带有埋怨道:“我们来了,你怕什么?哪有这么不辞而别的,太没礼貌了。”
小姑娘焦急又失落道:“奖金没有了。”
韦军看着红枣跟桂圆道:“估计是你们把衙门的证件亮出来之后,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到了,我们走吧,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郭绸里也转身即将离开,被小姑娘狠狠的拦住的出口。
郭绸里质问道:“我们可没钱?”
小姑娘看着远处金捕头的身影,道:“等金捕头来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