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之文正在亚库塔房间,这里属他最严重。
而哈丝娜那里通过酒精的物理降温已经略有改善,再加上苏之文用酒精给她先进行简单清创。
等大蒜素和新的酒精提纯出来,苏之文就准备给她进行清创手术。
还好当初苏之文多了一个心眼,他想在大景城多呆一段时间所以就把手术工具等带了一些过来,不然现在再重新打造就麻烦了。
而另外两个人苏之文先是让杜大夫帮他把脉诊治一下,可结果回来告诉他是得了风寒而已。
苏之文第一次去看的时候就知道是一种流行性感冒,跟他说的风寒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他还没仔细检查,所以也还没开药,看来这个杜大夫是医术真的……怪不得南山堂生意这么差,不要闹医闹就不错。
看来,苏之文还是把他带在身边比较稳妥。
这时亚库塔房间响起了敲门声,去开门的是杜大夫,他不认识唐济秋就问道“公子你找谁?”
“文哥儿,你在吗?”唐济秋直接喊了出来。
“哦,唐秀才呀,不好意思,现在正忙刚才没时间跟你打招呼,怎么找俺有事?”苏之文抬起头看一下。
“没事,就是想问你有什么帮忙的?”唐济秋赶忙解释道。
“你没事来凑什么热闹,没看见正忙着吗?”苏之文心中腹诽道。
“唐二少你不要进来,这里是病人呆的地方,不要到时把邪毒传给你就不好了,有事俺会跟你说的!”苏之文想尽快把他打发走,他还得给亚库塔针灸呢!
“哦,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喊一下!”唐济秋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这时苏之文已经把银针拿了出来,杜大夫非常惊讶地问道“小公子,你会针灸这神技?”
苏之文看了一下也没回答,只见他凝神聚气飞快地在列缺、合谷、大椎、太阳、风池穴等穴刺去,而后又在曲池、尺泽、鱼际穴三穴施针。
好一会儿,苏之文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从练武后,这身体是好多了,要是以前估计得分两次才行。
这时,苏之文才对杜大夫问道“这个南山堂不小呀,就你一个坐堂大夫?那忙得过来吗?”
“唉,原本师父在的时候,是有很多坐堂大夫的,生意也非常好,基本上很多病人只认南山堂!”
“可是师父两年前去世后,这南山堂一些好的大夫都被济南堂给挖了过去,只剩下老朽和师妹了。”
“呵呵,老朽愚钝跟了师父几年都没学到一点,所以……”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苏之文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在前世看多了。
于是安慰道“杜大夫,其实呀,你们可以卖一些成药呀!这样就可以不用那么看重大夫的医术了。”
“俺想这样专注在成药方面,到时直接把成药卖给各个医馆不是更好吗?”
“好是好,可是老朽跟师妹都不懂什么成药,更没有成药配方,怎么做!”杜大夫摇了摇头说道。
“俺知道呀,俺师父有教俺几种成药配方,而且非常好用!到时俺可以给你们!这样不就行了!”
“看一下如果俺有空还可以帮你们坐堂一段时间,这样你们就可以推广开了!”苏之文心中突然有个想法,可以通过南山堂与大虞朝堂的一些人接触,这样更有利于情报的收集。
“真的?苏小公子您可别骗老朽!”杜大夫不敢相信地问道。
“这有什么呢?你先跟你们掌柜说一下,如果需要的话。等俺先把这几个病人先看一下,有空咱们可以坐下来商量一下。”苏之文笑着说道。
“好,好,苏小公子你说这老者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这么厉害?”
“他这个是热盛动风证,他主要是外感温热病邪,邪热亢盛,热闭心神,燔灼筋膜,伤津耗液,筋脉失养所致。”
“你看他高热不退,手足抽搐,颈项强直,神昏,而且舌红降,弦细数。”
“治疗时就需要凉肝熄风,增液舒筋。”
“他这个症状已经非常严重,再不治疗就会死掉,或者遗留象头痛、呆痴、癫痫这种疾病。”
“所以在口马行俺先给他开了羚角钩藤汤加减,现在又通过针灸疏散风热、清利肺气。”
“现在应该相对稳定一些了,这段时间还要多观察一下,以便调整治疗方案。”
“苏小公子老朽看你刚才施针非常熟练,比那些宫中太医还厉害。”
“听说已经离去的那个薛太医也很厉害,他可是把上相郡郑老夫人的那绝症都给治好了。”杜大夫一脸羡慕地说道。
“哦,俺这点雕虫小技怎么敢跟太医相提并论呢?呵呵!”苏之文心中差点笑死,没想到薛太医现在这么出名。
“欸,苏小公子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呀,老朽看你的医术可以跟薛神医媲美了!再说你还年轻,以后定能超越薛神医的!”
“那俺就谢过杜大夫的吉言了!对了,那另外两个病人不要随便接近。”
“他们得的可不是简单风寒,是一种时疫性温病,会传染的!要注意!走,咱们现在过去看一下!”苏之文想了一下说道。
说完,苏之文走了出去,又换了一条新的开水煮过的麻布,他让杜大夫也早样做。
这时那两人已经都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鼻音非常重,一看就知道鼻塞住,呼吸不畅,整个人卷缩在棉被里。
他们看到苏之文走了过来,赶忙想爬起来给他磕头。苏之文赶忙制止,让他们躺好。
摸了一下他们的额头,发现还是很热。让他们张开嘴看了一下,发现咽喉乳蛾红,舌苔薄白徽黄,边尖红。
也发现他们不断咳嗽,咳出来的的痰黏黄 ,鼻涕黄浊,而且呕吐严重。并通过一些问诊后,苏之文给他们把了一下脉,发现脉浮数。
这下他更确诊是流行性感冒,估计那几个也是因为这样不及时治疗,变生他病,如病毒性心肌炎等才导致死亡的。
而他们两个应该是才被传染时间不久,所以还没发生病变。
“你们在被送到那间前,是被关在哪一间?里面还有多少人?”苏之文赶忙问道。
其中一个看起来大概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想了一下说是在内院第三排第二间,具体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说,和他关在一起的除了死掉的那六个之外还有十二人在里面。
“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苏之文头都大了,估计这些人都已经传染到了,可不能再把他们放在那里。
于是他赶忙走了出去,先把那麻布仍在一木桶里,盖好等一下一起烧了,再用酒精洗了一下手。
让唐济秋马上去口马行通知张伯先把那些人隔离开来,等这里准备好就送过来。
接着找来了笔墨写下了非常出名的方子《银翘散》,金银花、连翘、荆芥、牛蒡子二钱,桔梗、薄荷、竹叶、甘草一钱等。
想了一下现在他们热毒症状这么明显而且咯痰稠黄,就又写下黄芩、知母二钱、瓜萎皮、大青叶、蒲公英、草河车三钱等,后面又写下煎煮方法。
写好他拿给离掌柜说道“麻烦掌柜安排人按这方子抓药,如何煎煮我写在后面。”
说完之后,苏之文就赶忙要走了进去,这时他突然想到好像少了什么?
是呀,那三个小女孩呢?于是他在南山堂找了一下,没见到,“是不是跑了?应该不会吧!”苏之文心想。
于是走到刚才下牛车的地方,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看到她们三个卷缩一起,一个比较小的在旁边拔着草往嘴里塞。
“你们在哪里干嘛,不冷吗?快跟我进来!”苏之文看到赶忙轻声喊道。
虽然是尽量克制已经温柔许多了,可是也许是因为着急还是吓到她们。
只见那个小的赶忙扔下手里的草,跪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在打颤。不是冷的,是害怕!
苏之文心中一痛“她们到底遭受了什么?”
他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扶着那个最小的女孩,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曾经经受过什么,但是都过去了。在我这里你们就是我的妹妹知道吗?”
“不用害怕,没有人会欺负你,也没人敢,我叫文哥儿!呵呵!肚子饿了吧,走我们进去,哥哥帮你找东西吃!”
苏之文将手去牵那个小女孩,然后对另外两个女孩说“你们也饿了吧,走我们一起进去,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那三个小女孩还是一动不动,反而抖得更厉害了,似乎很怕苏之文。
苏之文眉头一皱,觉得很奇怪。他看了一下那个比较大的,尽量表现得温柔些问道“怎么?哥哥很可怕吗?还是你们不饿?”
那个小的有点动摇了,她头微微的抬了一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饿!”
“呵呵,饿了是吧,那我们进去好吗?天已经暗下来了。”苏之文还是把牵住那小女孩的手,另一手牵着一个稍大的,对着那个最大的说“走,咱们吃饭去!”也不管她们同不同意,就走了进去。
走到大堂一个比较亮堂的地方,苏之文才发现,三个小女孩满脸的泪水。
苏之文蹲下身子,轻轻的帮她们擦着。
温柔地笑道“我的妹妹都是笑嘻嘻的,她们叫丫丫,三妮,四妮,四妮今年都五岁了,我都有点想她们了!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苏之文想了一下又说道“等一下,让姐姐帮你们身上的伤口上一下药,我让他们给你们准备吃食好吗?”
于是他站起来,看到离掌柜在不远的地方奇怪地看着他。
他笑了笑走过去低声跟她说了一下,就见离掌柜眼圈都红了,连连点头。
苏之文又走了回来,他还是蹲下来,对着她们三个说“你们有名字吗?”
大的那个总算开口了“我叫大猴,她们叫二猴和小猴子!”
苏之文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变态的黄胖子起的,于是又问道“我问的不是那个死胖子起的名字,是问你原来的名字!”
那个女孩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苏之文,苏之文重重地点了头。
“我叫林月馨,她们是我的妹妹叫月明和月琴”那女孩弱弱地说道。
“嗯,你们的名字真好听,你们都几岁啦??”
“我七岁,她们一个六岁一个五岁”那女孩的声音还是那么小,几乎听不见。
要不是苏之文练过武,耳力也大为长进,要不还真听不见。
他笑嘻嘻地拉住她们的手说道“我八岁了,大家都喊我文哥儿,你们以后也这样喊我行吗?那以后我就叫你馨儿妹妹,明儿妹妹,琴儿妹妹可以吗?”
三个女孩都点了点头,“那你们现在跟这位离姐姐去上一下药,不然会生病的。我让她先给你准备一些吃食,你们先垫一下。哥哥要去给那伯伯治病,稍后来找你们好吗?”
苏之文站起来给离掌柜点了一下头,就见离掌柜温柔地拉着琴儿她们的手往里屋走去,那个琴儿边走还边转头看着苏之文。
苏之文笑着跟她挥挥手直到她们走了进去,他才转身往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