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穆罕穆迪的加入,钱风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他充满兴致地带领穆罕穆迪四处游览,一边走一边畅谈。两人之间的氛围非常愉悦,穆罕穆迪也一扫之前的沉重心情,一路上开怀畅笑,彼此之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聊着天,穆罕穆迪觉得既然选择和钱风站在一起,就应该对这个地方有更多的了解,于是询问道:"我的朋友,你能带我去看看士兵们的训练吗?我非常好奇。"钱风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的说:“当然可以,跟我来。”两人很快来到距离主基地最近的那座兵营,但是还没进兵营,穆罕穆迪就被兵营前几个忙碌的士兵吸引住了。
在兵营附近,有一小堆湿泥看起来才刚刚被挖起来不久,几名士兵正将泥土铲到旁边的卡车上。地面上有一个近两米的直径的坑洞。穆罕穆迪不禁疑惑地询问:“他们在干什么?难道是在打一口井吗?”
钱风点了点头说:“没错,因为以后会有更多的人,除了解决食物问题,更要解决水的问题。我的朋友,要知道,你们这里缺少的东西太多了,我不得不从头开始。准备工作实在太多了,而且我也无法将全部精力放在这里,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以减少我的工作负担。”穆罕穆迪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着说:“是啊!我们这里缺少的东西太多了,要将所有东西都补上,工作量确实不小。”钱风说道:“会好的,只要仔细规划,不需要太久,这里的一切都会改变。”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到达井边。和之前的工程师一样,这些忙碌的士兵放下手中的任务,向钱风致以敬礼,然后立即回到工作岗位上。从这个小小的举动中,穆罕穆迪再次看到了这些士兵的基本素质和对钱风的尊重。
现在看来,这个井已经接近完成挖掘了。这片土地并不是东非常见的山脚下的积水地区,而是荒漠中的土地,一年内下过雨水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而挖出来的泥土中含有一定量的水分,因此可以推断出,这里存在地下水源的可能性非常大。
也许在河马里,喝水的问题并不严重,但是在非洲南部沙漠地带,两三天没有水就可能会导致死亡。然而,在河马里并不意味着水源很丰富,只能基本满足基本的饮水需求而已。在河马里,只有两条长年不干的河流,而且都在南部,离钱风现在所在的地方将近一千公里。即使是在河马里的北部荒漠地带,基本的水源还是存在的,只要在雨季不遇到干旱,很少出现饮用水短缺的情况。
井口上方安装了一个铁架,铁架上有一个滑轮,一根绳子通过滑轮下垂至井内,系着一个沾满泥土的小桶。井旁有三个士兵,他们只穿着裤衩,浑身都沾满被太阳晒干的泥土,在士兵旁边还有几个氧气管和带有照明灯的头盔。远处整齐地堆放着钉好的弧形木片,铁架旁还有两个士兵不断拉动绳子,每过一会就能拉起一桶泥土,然后将空桶放回井内,这样的过程不断地重复。井边还有一台水泵,时不时地将井中的积水抽出来。
两个人靠近时避开忙碌的士兵,站在井边向下探视。。如果没有井底士兵头上的照明灯的亮光,根本无法看出这口井有多深,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井壁较深处用木板围成了一个圈用以加固,以防止地下水渗出后导致塌方。
钱风询问正在休息的士兵:“现在已经挖了几米了?”士兵回答:“报告长官,从大前天开始挖,已经整整三天了。昨天开始出现了水迹,今天早上已经挖到了渗水的位置,现在井深为三十米。”
钱风点了点头,因为他没有打井的机械,只能用最原始的人力来挖井。由于东部的降雨量非常稀少,需要挖很深的井,所以必须配备照明设备和氧气管道。而且,深井作业需要耗费大量体力,每过一个小时就需要轮换一次。此外,还需要定期将氧气瓶放到井下,更换消耗得差不多了的氧气瓶。
钱风再次询问道:“还需要挖多深?”士兵回答道:“根据工程师的勘察,最少还需要挖掘十米左右,具体情况视情况而定,如果出水量很大,就可以停止挖掘了。”钱风下令道:“很好,大家也不要太辛苦了,如果看到有坍塌的迹象,就不要再继续挖掘了。”士兵回答:“是!”
由于动员兵们精通华语和河马里两种语言,因此钱风在与他们交谈时只使用华语。旁边的穆罕穆迪虽然听不懂,但他并没有询问钱风和士兵在说什么。钱风向士兵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转向穆罕穆迪问道:“我的朋友,你们村庄里也用井水生活吗?”
穆罕穆迪点头道:“没错,自从我记事以来,我们一直都是依赖村里的井水生活,即使在干旱的雨季,也没有过断水的情况。虽然喝了一辈子的井水,现在我还能品味到那井水的甜美。”
钱风不禁感叹道:“月亮总是家乡的圆。”想起遥远的祖国,他不禁想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再次回到家乡的土地上,届时会有怎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突然涌上心头乡愁和思乡之情,钱风不禁问穆罕穆迪:“我们认识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从陌生人变成了朋友。我非常好奇你的经历,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家庭情况吗?到现在为止,我只知道你有一个弟弟在国外,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实际上钱风一直对穆罕穆迪的家庭非常感兴趣,因为他是一个独生子,从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也没有其他朋友。根据穆罕穆迪的家产情况来看,他根本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也不必为找不到妻子等问题所困扰。在钱风看来,他似乎是一个有着故事的人。
听到钱风的话,穆罕穆迪感到一阵恍惚,然后带着沉痛的表情说:“实际上,我已经几乎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小时候,我有很多兄弟姐妹,我们的父母都非常疼爱我们。我是家中长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15年前,我当时正好18岁,那天是我迎娶妻子的日子,本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然而,就在我家旁边突然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武装冲突,许多武装人员闯入了家中。当时,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两个只有不到十岁的弟弟妹妹都倒在了枪下。
我十六岁的弟弟穆罕穆辛,无法忍受那些武装人员的暴力行为,于是拿起武器对他们进行射击。在这些武装人员的反击下,他倒在了我的身边,我还清楚地记得他逐渐失去光彩的双眼。在那场冲突中,只有我和我的妻子以及我十二岁的弟弟幸存下来。从那时起,我继承了我父亲的一切,包括土地、骆驼和牲畜。三年前,我的妻子带着我的两个儿子去城里,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们。一场汽车爆炸事件夺去了他们的生命。我非常爱我的妻子,也非常爱我的两个儿子。”
钱风满怀歉意地对穆罕穆迪说道:“对不起,我的朋友,我不应该提起你伤心的往事。”穆罕穆迪轻轻地摇了摇头,抬起下巴,试图阻止眼泪流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用道歉,我之前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关于我的经历,现在说出来后感觉内心轻松了很多,这些痛苦使我更加明白和平有多么的珍贵。也因此,我的朋友,我相信你!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里能够看到河马里实现真正的和平,让那些悲惨的故事不会再发生在我们的后代身上!”
钱风坚定的说道:“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