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算是吃完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眼神开始飘向白明朗。
接下来怎么办呀?
还是得白明朗拿主意。
“我刚刚仔细想了一下,我觉得金哲一定是秦淑慧案件的突破口。”白明朗自然知道几个人都在等他发话。
“可是,金哲已经死了。”张芷溪面露为难。
想要让一个死人开口,讲述当初的事情吗?
“不论任何事情,只要发生过,都会留下痕迹。”白明朗将餐盒收拾好,放进了垃圾桶里。
“你的意思是说,调查他们当年的情况?”陈景峰有点嘬牙花子,这个调查方向似乎有点跑偏吧?
看出陈景峰的犹豫,白明朗一笑道:“从刑事命案来说,我们已经调查了所有的可能性,对吧?”
陈景峰点头,他们对于秦淑慧父女的人际关系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突破口。
“那我们就要去查之前的事情,不能将调查时间局限在眼前。”白明朗提起了以前网上的一个案件。
这个案件曾经在网上风极一时,因为这个案件时间跨度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超出两代人的程度。
当年在某地曾经发生过一起凶杀灭门案,作案手段极度残忍,造成当地民众的恐慌。
当地警方接手案件后发现,被害人及他家里的人在当地口碑极好,几乎是模范家庭的程度。
对待周边的人也是非常良善,人缘非常好。
这就导致当地警方非常挠头,一家人都是这么善良,对待人又谦和,而且也没有发现财物丢失的情况。
与秦淑慧案子一样,直接排除了财杀,仇杀两项。
再去调查这户人家的异姓关系,发现依旧是清清白白,没有与任何异性有特殊的关系。
又排除了情杀一项。
各种调查陷入了僵局,不得已之下,当地警方只能将这个案子挂起来,并且在当地悬赏知情人士。
这一悬赏,就过去了五年之久。
终于在一次破获其他入室盗窃的案子时,意外发现了灭门案的凶手。
原来凶手一直与这个盗窃罪犯在一起租房生活,据他声称,这名凶手极其爱喝酒,达到了不喝酒睡不着的情况。
而偏偏这个凶手酒量极其不好,基本就是两瓶啤酒就会喝多。
而且喝多之后就总是哭嚎,这名惯偷就问他,为什么总是哭。
他很多时候都是摇头不肯说出理由。
有一次过年,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喝酒,这一次凶手又喝多了。
两个人一起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过年了,连个家都没有,只能两个光棍凑在一起喝酒了。
凶手醉得舌头都硬了,说道:“你没家,我可有家。”
惯偷就好奇了,有家不回是为什么呢?
问到这里的时候,凶手又不说了。
惯偷的好奇心彻底被吊起来了,连连给凶手倒酒,又灌下去一瓶啤酒之后,凶手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凶手向惯偷讲述了一个故事。
尽管他已经口齿不清,惯偷半听半猜的也听出来,原来自己一直同住的人是个灭门凶手。
这一下,可把惯偷吓了个够呛,自己不过是一些小偷小摸,被人发现了只敢跑,连骂一句的胆量都没有。
而眼前这个人,直接将人家满门都灭了。
不过,他又有点好奇,为什么这哥们这么狠,跟那家人有什么仇什么恨,要下此狠手。
凶手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的说道:“他家老头,欺负过我奶奶,我奶奶为此跳了井。”
这一下,惯偷彻底惊呆了。
眼前的凶手看面相差不多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他的奶奶如果活着,至少也是七八十岁了,咋还能被欺负?
再追问下去,凶手已经睡着了。
之后惯偷也不敢再提这些事情,他几乎是天天在外面作案,压根不敢回家了。
一想到要回家面对一个灭门案的凶手,他心里就发怵。
他是真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凶手,趁他睡着直接送他归西。
他也想过让凶手搬走,奈何凶手没有什么钱,租不起其他的房子,而惯偷和他情况差不多。
最终,只好天天在外面作案,以此来躲避与凶手碰面。
这次一被抓,他就赶紧将凶手的事情说了出来,不求别的,只求警方快点把他抓走,自己好能睡个安生觉。
经过这名惯偷的举报,警方终于将这名灭门案的凶手逮捕。
到案后的凶手显得很淡定,对于警方的审讯毫不隐瞒,将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当年受害人与凶手的奶奶家是邻居,当时那个年代人们普遍结婚都比较早。
而且他的奶奶是爷爷的童养媳,比爷爷大了好几岁,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他爷爷还是未成年,奶奶也刚刚成年。
结婚之后,先是生下了凶手的爸爸,之后又连续生下了好几个叔叔和姑姑。
待到凶手爸爸成年结婚,生下凶手的时候,他的奶奶才刚刚三十八九岁的年纪,还没到四十岁。
时光和操劳并没有剥夺奶奶的美貌,有些时候带着凶手出去,还有人认为她是凶手的妈妈,可以说长的非常年轻。
这也就引来了有些人的窥探,也就是被害人。
其实被害人早些年与他们家是邻居,早就看中了奶奶的美貌,奈何无论他怎样,奶奶都死心塌地的跟着爷爷,从未多看他一眼。
之后受害人搬家了,奶奶以为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
谁料,在凶手五岁那年,奶奶下地干活回来的路上,偶遇受害人,就被受害人拉到没有人烟的地方侮辱了。
老太太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气之下便跳井了。
临跳井之前,凶手懵懂的问奶奶为什么哭呢?
奶奶称她被人欺负了,凶手举起小拳头准备要为奶奶报仇,奶奶却摇头,将他推出了院子。
当家里人知道奶奶跳井的消息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有小小的凶手知道内情。
而这个内情,就成了长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渐渐的,这根刺长成了一棵有毒的藤蔓,将凶手紧紧束缚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