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您就开开恩，一次性说完好吗？”
宋元凯双掌合十，做了个祈求的姿势。
张芷溪和田文浩也一同点头，智商不同啊，连人家说话都听不懂。
“你们还记不记得在赵笑笑死亡的现场，我们一共发现了几张照片？”
白明朗先是问了个问题。
宋元凯急忙抢答道：“两张，一张是赵家栋母亲的照片，压在沙发后面和墙面的缝隙里，另一张则是冯娟的照片。”
张芷溪跟着点头，示意他快点说下去。
“赵家栋对他母亲的感情是复杂的，那张老照片可以肯定，就是在无意之间掉落进去的。”
“而对于冯娟，赵家栋是极度仇恨，他是绝对不可能在家里保存冯娟的照片的，而赵笑笑死亡时，她是呈半俯卧的姿态，而她的眼睛看向的就是沙发下冯娟的照片。”
“所以，你的意思是赵笑笑已经知道了，她的妈妈是被赵家栋杀死的？”
到底是张芷溪的反应快一些，顺着白明朗的话说下去。
只不过，仅凭一张照片，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的事情吗？
“那会不会是赵家栋无意间落下的呢？”
田文浩发表了不同的意见。
白明朗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种可能可以排除了，假设是赵家栋遗忘的话，照片上应该有厚重的灰尘，而那张照片上只有薄薄一层灰尘。”
“而且，赵家所住的老式筒子楼是没有烟道的，家里做饭的油烟熏的整个房子都发黄，赵家栋母亲的照片就已经完全泛黄。”
“而冯娟的照片却没有泛黄，说明照片还很新，很有可能是冯娟最后一次回来的时候留给赵笑笑的。”
“而赵笑笑为了照顾赵家栋的情绪，只能将照片藏了起来，但赵家并不大，藏在哪里都有可能被发现，所以小姑娘选了一个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除非是年底大扫除，否则赵家栋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去看沙发下面。”
张芷溪像是一只小啄木鸟一样，白明朗分析慌促一句，她跟着点点头，现在已经分析出了照片的来路。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冯娟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赵笑笑刚刚学会走路，按照常理来说她对冯娟应该没有什么感情吧？”
宋元凯向来是一个比较情绪化的人。
在他的眼中，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一个从未照顾过自己的母亲，与陌生人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没错，赵笑笑对冯娟的感情并不深厚，可以说是夹杂着怨恨的，毕竟她是被毫无血缘关系的赵家栋抚养长大的，而冯娟这个亲生母亲却从来没有照顾过她。”
“但有的时候，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母女之间天生的亲近感让赵笑笑既想亲近，又想疏离。”
白明朗能够明白那种小女孩对于母爱的渴望，又担心养父情感受伤的复杂情绪。
“可这并不能直接说明，赵笑笑知道冯娟被赵家栋杀害的情况。”
田文浩继续提出想法。
“没错，我没有直接证据，一切来源于我的推断。”
白明朗停顿了一下，等到上菜的服务员出去之后，又继续说道。
“我想冯娟在给赵笑笑留下照片的同时，肯定也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告知了她，这一点我们可以去通讯公司确认。”
“尽管我们不能知晓她们通话的内容，但冯娟突然被害，赵笑笑必然是无法联系上母亲。”
“这个时候，她可能会猜测，母亲又一次抛弃了自己，这也印证了当初元凯在邻居间的调查情况。”
宋元凯忙着往嘴里塞菜，含糊不清的说道：“是啊，当时调查的时候，听邻居说赵笑笑在休学之后，精神状况好了许多，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又严重了。”
张芷溪也饿了，一边掰开一次性筷子，一边说道：“母亲失联，男友被迫分手，学业耽搁，赵笑笑这个孩子还真是可怜。”
“真正令她崩溃的是她发现，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被养父所杀。”
又一道菜放在了白明朗面前，张芷溪急忙用筷子给他拨了半碗，晚一点就被宋元凯吃光了。
“具体她以什么判定了这件事我们不得而知，但她一定是知道的，不然她会和罗景密谋了自杀，并且罗景在自杀后，在墙上留下了血书。”
“他们想要警察的关注。”
如此一来就解释了为什么罗景在承认罪行后，又自杀的事情。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希望警方将目光挪到赵家栋身上？”
宋元凯拧眉，这俩孩子直接去警局报案就好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因为他们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他们以生命为代价导演了这一场戏。”
白明朗最终定下了结论。
“那赵笑笑也知道赵家栋连环杀人的事情？”
张芷溪皱着眉头追问。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白明朗扒拉了两口饭。
“你这回答跟不回答有啥区别？”
宋元凯噗嗤一笑。
“赵笑笑和罗景是想要揭发赵家栋杀害冯娟一事，并没有料到陈叔会找我来破连环杀人案的情况。”
“毕竟当时罗景的自杀引起了很大的舆论轰动，这就足以让我们继续追查下去。”
宋元凯吃的很快，放下了筷子说道：“他们就没有想过，咱们会结案吗？”
“赌徒心态。”
张芷溪回答道：“尽人事听天命的赌徒心态。”
“他们赌赢了。”
田文浩幽幽盖棺定论。
眼见几个人都吃完了，宋元凯喊过服务员结账，偷偷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用一根手指指着白明朗。
服务员会意一笑，将账单放在了白明朗面前，没想到被田文浩抢了过去，说道：“我来的时候李队交代过，他不能给你们送行已是愧疚，今天所有消费都他买单。”
扫过了二维码付了账，田文浩腼腆一笑。
宋元凯惊呼一声：“哎呀，早知道选个贵一点的馆子了，便宜李元那家伙了。”
“哈哈哈哈！”
张芷溪笑出声，在宋元凯肩上来了一拳说道：“你当李队是大款吗？最终还不是陈叔买单。”
提起陈叔，白明朗决定再去拜访一次老人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