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芷溪恋恋不舍的眼神，秦磊向她点头表示自己会照顾好白明朗，要她不要担心。
张芷溪自然相信秦磊的医术，只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秦磊叼着一根烟靠在床头，给白明朗嘴里塞了一根。
状似无意的突然问道：“还能撑多久？”
“你知道了？”
白明朗垂下头，点燃了烟，一股青烟吹出，遮挡了他的眸子。
“知道的不多，上次你发作的时候，找了我的老师请教过。”
秦磊笑中带着苦。
“可惜我的老师对你的情况也不算了解，又请教了中科院的几位院士，才算是有个大概的了解。”
“先别告诉其他人。”
白明朗头靠在床头，仰头看着天花板，意味深长的说道：“告诉他们其实也没有什么作用，徒增烦恼罢了。”
“嗯，我师傅说中科院的姜院士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说你的大脑开发度还不足以支撑你现在的使用程度，建议你省着点用脑细胞，万一哪天变成傻子，可是娶不上媳妇的了。”
后半句话，显然是秦磊自己添加上去的。
白明朗笑笑说道：“所以，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没有接受了么？”
“也许人家愿意与你生同裘死同穴，生死相依呢？”
秦磊从床上站了起来，准备去洗手间打理一下自己。
“再说吧。”
一直到秦磊刮完胡子回来，白明朗才幽幽说出这句话。
“嗐，感情的问题我也帮不上忙，谁让老子也是个光棍呢？”
顶了好几天的长胡须，突然剃掉了，还觉得有点不适应，秦磊不停的用手摩挲着下巴的胡茬。
“等我想出一个结果再告诉你吧。”
白明朗摇摇头，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再难破的案子他也没有退缩过，唯独感情。
他第一次觉得如此不受控制的无助。
“还是说说你有什么发现吧。”
仿佛白明朗的生活中，除了案子还是案子，再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有的时候，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一个如此无趣的人，张芷溪到底喜欢自己哪一点呢？
难道是小女孩的英雄崇拜情节？
呃……怎么又想到感情的事了？
摇摇头，将张芷溪的笑脸从自己的脑海中摇出去，再次琢磨起刚才中断的分析。
“还说？”
秦磊头要的想拨浪鼓一般，说道：“算了吧，万一你再发作，我可没有宋元凯的蛮力，抱着你去医院。”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看在我还没有娶媳妇的份上，你安安静静睡一觉可好？”
白明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难得秦磊这样一个严谨的人会卖萌，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
“睡一觉也好，可能睡醒了之后，许多没有想清楚的关节便想通了。”
“哎这就对了。”
秦磊一翻被子，整个人顺势一滚躺进了被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再说，也许明天从黑哥那里有重大突破也说不定呢？”
嘟囔完最后一句话，秦磊头一歪，直接昏了过去，他确实是累坏了。
白明朗抽完了手中的烟，用力将占了大半张床的秦磊踹了过去，舒舒服服的窝在被窝里，闭上了眼睛，陷入沉睡之中。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秦磊已经消失不见了，可能又去了实验室，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白明朗自己一个人。
简单洗漱了一番，白明朗拨通了李元的电话，询问关于黑哥的事情。
“我说你就是命好，我还真帮你问到了。”
听电话里的风声，李元好像正在开车。
“那个黑哥，确实是在严打之中被抓了，数罪并罚之后，被判了十九年，现在还关在第三监狱之中。”
李元也是着急破案，一大早就给以前的扫黄办的老民警打电话，得到了这个好消息。
“我正在往你那里赶，你准备一下，我开车带你去第三监狱。”
“好。”
白明朗回答的干脆利落。
来到酒店大堂，发现田文浩正正襟危坐的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眼神犀利的盯着每个进出的客人。
白明朗有点迷惑了，他这是在干什么？
“其他人去哪里了？”
白明朗突然说话，吓了田文浩一跳。
“宋元凯和张芷溪去买早饭了，让我在这里保护你的安全。”
田文浩站起了身。
“你在这里保护我？”
白明朗嘴角抽搐，他刚刚明明看见，前台的小姑娘一直在看着田文浩。
那眼神从见到帅哥的惊喜，到见到傻叉的鄙视，几乎转换时间都不超过三分钟。
怎么好好一张脸，就没脑子呢？
“宋哥说不能打扰你休息。”
田文浩这个呆萌二货，压根都没有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有多奇怪。
“算了，没事了。”
被天真打败的，是无邪。
白明朗服气了。
“我们出去找他们在外面吃吧，李元过来接我们了。”
白明朗刚一出酒店，就个拎着早餐的宋元凯撞了个满怀。
宋元凯手里的粥差点撒手扔出去，一脸不快的看向来人是白明朗，立刻喜笑颜开道：“白队，恢复的怎么样了？”
“先上去吃饭，李队已经在来接我们的路上了。”
见到早餐已经买回来了，没有必要再出去了。
“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吃吧，这个茶几很大的。”
田文浩提议。
“不，回房。”
白明朗斩钉截铁，他真的不希望自己和田文浩一起，接受前台小妹的眼神洗礼。
万一以为他和田文浩一样的脑子，他白明朗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于一旦了？
田文浩有一个优点特别让白明朗舒心，那就是听话，不论白明朗的命令是什么，他都会坚决执行。
不问理由，更不问结果，反正只要你说了，我就去办。
拎着早餐，默默跟在白明朗身后上了电梯，几个人又凑到了白明朗的房间里。
围坐在一起吃着早餐，白明朗将刚才李元来电话的细节说了一下。
“如果今天顺利，我们会有非常大的收获。”
睡了一觉的白明朗看起来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脸色如常的和众人说着话。
“但愿一切顺利。”
张芷溪在心中默默祈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