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凌游皱眉道:“竟有此事?陛下他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狠毒,看来这是有人专门教导的呢!”
他这人一向不站队,凭的是一颗为国效忠的心,不效忠于上位者是谁,而是谁可以带江山走的更远。
他冷眼瞧着小皇帝,以小看大,并不是仁君之相,还有头脑赶不上野心的太后,江山由他们母子掌控,只有乱世之相。
但摄政王此人淡泊,虽有能力,然野心不足,甘愿辅佐而不争,早晚深受其害。
是以,若摄政王能跟太后母子撕破脸,他肯定要选择摄政王。
“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怀疑哀家?”
李知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凶狠的瞪着凌游。
凌游可不怕她,“怎么?太后这是心虚了不成?摄政王忠君爱国,摄政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又能碍了谁路,让人如此不容?”
李知意气急败坏的辩解,“都说那是意外……”
“意外?陛下又不是三岁小儿?这算哪门子意外?”
凌游分毫不让,她想抹黑摄政王,他就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哼……”
要论能言善辩,李知意自知不是对手,未免多说多错,见摸黑是不能成了,她气哼哼的扭头就走。
“太后,你还没给臣等一个交代呢!”
凌游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李知意一个踉跄,走的更快了。
一场闹剧,虎头蛇尾般的落下帷幕,李知意没损毁傅尚郁的名声,反而让人传出,小皇帝受她教导,心毒内坏,竟因区区流言,就对用心辅佐他的摄政王妻儿下毒手的名声。
一时间,小皇帝在民间声名更加不堪,谁还不知道,江山能有如今稳固,百姓有太平日子,全靠摄政王,百姓们也不是任人糊弄的傻子。
芷月“用心”将养了些时日,还好她本就嗜睡,并不如何难捱。
傅尚郁辍朝几日,专心陪着芷月,经过此事,他似有心事,格外紧张她,夜里都不得安眠。
芷月观他眼底青黑,心疼不已,“王爷,妾身和孩子好的很,你不用这般的……”
她又不能说,惊吓是装的,动了胎气,是府医配合的好,只能无奈劝着。
傅尚郁勉强勾了勾嘴角,“芷芷,你怪我吗?明知陛下不怀好意,却只能轻拿轻放?”
轻拿轻放?
芷月看他,他都把小皇帝打的没有一块好肉了,还叫轻拿轻放?
那不轻拿轻放,是不是取小皇帝狗命?
她没有说话,歪着头认真的盯着他,爱重才会珍视,她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
眼中闪过温柔的笑意,她突然凑上前去,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主动贴上他的薄唇。
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鼻间全是她的馨香,傅尚郁不禁沉醉,渐渐的反客为主。
……
芷月靠在傅尚郁怀里,把玩着他的大手,注意到他左手虎口处有一暗金印迹,不禁疑惑道:“这是什么呀,王爷手上什么时候有这印迹,之前倒是没注意过。”
傅尚郁抚着她乌黑浓亮的发丝,神色餍足的蹭了蹭她的额头,解释道:“这是我们傅家人皆有的印迹,一出生就有了。”
“哦。”芷月眸中闪过一抹疑惑,“那日我见陛下手上好像没有呢?”
她怎么会不知这是皇室独有的印迹呢。
傅尚郁点了点头,不甚在意道:“他出生时应是有的,只不过后来奶娘照顾的不精细,一日打翻了烛台,不小心烫到了他的手,现在还留有疤痕。”
芷月笑了笑,“这么巧啊,哪里都没有伤到,竟只伤到了手,陛下还真是幸运的得天独厚呢。”
李知意想对她下药,小皇帝想害她孩子,都将她当软柿子捏,她为何不能反击一下。
傅尚郁挑眉,说实在的,不是没人这样说过,可他未曾深想,倒是芷月一说,让他心中起了疑惑,确实太巧了。
他甘心辅佐的是皇兄之子,可若有疑……
今日小皇帝敢打他王妃肚子的主意,那么来日,他的孩子顺利出生,小皇帝岂不是更忌讳,谁的孩子谁疼,他又不是一个舍己为人之辈。
芷月点到即止,说的多了,反倒刻意,所以,枕着他的手臂,小脸泛着健康的酡红,安心又信赖的睡了过去。
傅尚郁见芷月为他展露最柔软一面,眼里闪过爱怜之意,偷偷吻了她唇角一下,从身后搂着她,渐渐熟睡。
又过了几日,齐风兴奋的过来了,一身衣服皱皱巴巴,胡子拉碴,一看就是多日未休息了。
“芷月,我终于研究出了克制李微一身毒功的药了!”
芷月才刚梳洗完,傅尚郁早已去上朝,挥了挥手让巧儿奉茶。
“真的吗?”
齐风点头,“真的,现在已经确定了,李微就藏在高家,到时将她揪出来,先废了她一身毒功,她就任我们折磨了。”
他说的咬牙切齿,对李微的恨,早已融入他的骨髓。
芷月也是恨的,前世的剥脸之仇,她自不敢忘,除掉了她,高雪月就是只没牙的野兽,而且,据她所知,李知意其实并不喜高雪月,全靠李微周旋,没了李微,李知意也不会帮高雪月。
至于高家,他们总来纠缠,她只不过露出神伤之意,傅尚郁就心疼的不得了,都不用她说,就帮她教训他们了。
高留是会钻营,能力却不出众,傅尚郁有心撸他下去,旁人连个劝的都没有。
李知意自顾不暇,就算李微暗中逼迫,她也未曾去管高留。
所以,现在高家也是乱成一团,更不敢轻易来招惹她。
“可是李微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一点动静就逃的飞快,咱们须得一击即中才行。”
齐风道:“这倒是个问题,若想抓她,光小心可不行,再被她跑了,可就又要废些时间了。”
正说着,巧儿端着茶进来了,“主子,高家夫人又来了,奴婢看她憔悴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别晕到咱们府门前。”
那可就不好听了,少不得又有那种不明是非的人,嚼舌根子说她们主子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