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解救之法?
芷月摸了摸手腕上的玉色痕迹,想到如今这个节点,宇文烈,也许是能破局的关键。
前世,她临死前,刘艾艾跟她说了很多。
也许是她憋的久了,又也许是她咽气的时间太长,所以刘艾艾的话格外多了些,也格外无所顾忌了些,毕竟她说的那些话,是绝对不可以对外人言的,只有面对她这个将之死人,才是不怕的。
她说,她是后世之魂,意外来到这个世间,本与他们韩家无冤无仇,她也不想对韩家下死手,不过她占用了“刘艾艾”的身体,自然得为她报仇,所以,只能牺牲韩家了。
她还说,她本不愿改变历史,但她既已成为世中人,那么她也是历史中的一环,有自己的选择,并不过分。
是的,她得意的跟她说,她改变了历史。
宇文烈本该是最后赢家,是她让趋于平静的世间,平起波澜,死伤无数,成就她一人的青史留名。
这话她当然不敢对着任何人说,但无人知道她所做之事,又觉可惜,芷月就成了她最后的“倾听”之人。
谁能想到,竟有重生这回事呢?
芷月心中再次感谢上苍给予她这次机会。
齐辉然,刘艾艾,他们不死不足以平她心中之恨!
一行人快马加鞭,一月有余,就赶到了京城。
赵应成亲自来迎接姐弟二人。
韩琦翻身下马,小跑到赵应成身边,抱拳行礼,“劳舅父来迎接,琦惶恐!”
赵应成笑着拍他肩膀一下,“好小子,才几年不见,就跟你舅父生分成这样不成?”
韩琦只嘿嘿傻笑了两声,“哪里哪里,这不是跟舅父客气一下吗?”
“这个臭小子!”
赵应成爽朗地笑着,眼神落到马车上。
芷月隔着车帘道:“请舅父安,芷月身体不适,不能见风,未能下车请安,望舅父不嫌。”
为防京中有齐家的细作,她不得不小心再小心,连阿娘写给舅父的信中,也没有细说清平郡之危,只说她是身体不适,才上的京。
赵应成连忙摆手,“无妨无妨,舅父知道芷月身体不适,哪里会怪罪?你安心在马车上待着就是,舅父托人请了宫里的太医,到时好好为你诊治一番。”
“谢舅父体谅。”
赵应成带着姐弟二人回了赵家,先将芷月安顿好。
韩琦才跟着他去了书房,这才没有隐瞒,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于他。
赵应成皱着眉头,他与赵氏一母所生,感情最是亲厚不过,心中顿时担忧不已。
“这可如何是好?只恨我权势不够,帮不上大忙。”
“舅父不用自责,阿爹和阿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韩琦神色勉强的自我安慰。
赵应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琦儿,今后你和芷月就将这里当成你们的家,把舅父当成你们的爹娘,安心住下就是,别想那么多,你阿爹阿娘一定会没事的!”
“嗯,琦儿晓得的。”
嘴里这样应着,他心里却有自己的主意,长姐这里有舅父保护,那么他也可以返回清平郡了,他虽能力不出众,但也想为家里出一份自己的力。
韩琦心事重重的去了芷月的院子,敲了敲门,道了一声是他,才被阿葵放了进去。
“阿葵,你去外面守着,我与长姐有几句话要说。”
“是,二公子。”
阿葵应了一声,走出门外,将门带上,守在了外头。
“长,长姐?”
韩琦满目惊艳的看着芷月,语气结结巴巴,“你,你怎么?”
芷月疑惑地看他,她怎么了?
“怎么好像变得更美了?”
他与长姐一母双胎,在母体中就一直相伴,说实话,旁人如何惊艳于长姐的美貌,他从没有直观的感受过,可这次,那种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极致美貌扑面而来,让他也一时回不过神来。
芷月摇了摇头,她不过是太小心,怕人察觉不对,装病自然要装的像一些,这一路赶来,从没有下过马车。
小弟就算一个多月没有见她,不至于如此吧,难道是为了逗她开心?
“跟舅父解释清楚了吗?”
“……哦,解释了。”
韩琦有些紧张的低下头,被长姐注视着,他突然有些心慌。
“那就好,你去街上打听一下消息,记得小心些。”
“哦哦,好……”
韩琦慌忙的跑了出去,脑袋如一团乱麻似的,冷风一吹,他忽然清醒过来,对了,长姐,让他打听什么来着?
嘶,想不起来了?
不行,好好想一想?
自古以来,消息最多最新鲜的地方,就是酒楼、茶肆,韩琦随便转了两圈,就得到了京中最大的消息。
丞相头痛之症发作,如今正在遍寻名医,凡有能医治者,赏万金,可封侯。
当韩琦将消息带到时,芷月知道,他们的机会到了。
此事,风险极大,可能稍有不慎,他们就要搭上性命,但是机会只有一次,试,则有成事的机会。
“小弟,你去问一下舅父,认不认识丞相身边的人?可否帮忙引荐一下?”
韩琦皱眉,“长姐,你想要干什么呀?你难道想要去求宇文丞相帮忙不成?可我们与宇文丞相并无交情。”
“不是的,曾经我救过一个游历的僧人,他赠予过我两颗丹药,他言道,此丹可治百病,所以我想将它献给宇文丞相,若真的能治好宇文丞相,那么我们清平郡之危,可解!”
宇文烈根本就不是什么头痛之症,他是中毒了,刚好她得到的小空间里面有清毒丸和清障丹,两相加起来一起用,应该可以解他的毒。
到时有这救命之恩在,定能解清平郡之危,况且宇文烈,能镇住所有诸侯不敢轻易异动,齐辉然再想有前世作为,除非他有通天之能。
韩琦眼前一亮,“真的吗?长姐?”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
韩琦找上赵应成,将芷月的话转达,他却不像韩琦一样开心,反而皱起了眉头,“……琦儿,你长姐可有十足的把握?要知道宇文丞相此人,多疑且……”
凶残!
最后两个字,赵应成没有说出口,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韩琦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但想到清平郡的爹娘和兄长,他用力的点头。
长姐说的对,哪怕有一丝可能,他们都要赌一下,哪怕赌上他们姐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