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府
“丧门星,丧门星啊,本侯就知道,把她领回来没好事,克死了阿芙不说,又来克悠尔,本侯是哪辈子造了孽,生了这么一个讨债鬼?!”
长宁侯急得团团转,嘴里不断的骂着。
听到他念叨柳芙,张氏眸中闪过暗色,“柳姐姐也是命格不好,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孽障?”
“关阿芙什么事!”
长宁侯瞪她,“没见识的东西,阿芙是被孽障克的!”
张氏眼一瞪,来了气,也不装小白花了,眯眼吼道:“怎么?你这是还想着她了?呵,是谁觉得她体弱,生不出儿子,才找了我来,怎么,现在后悔了?晚了!”
“你!泼妇你!”
长宁侯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那都是你勾引本侯的,死乞白赖的非要上赶着当本侯平妻!若不然,阿芙也不会那么恨我!”
“好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我,我,我跟你拼了我……”
“够了!父亲母亲,你们这是干什么?!”
许福尔匆忙赶来,插在二人中间阻拦。
许如尔则慢悠悠的走过来,这要不是她的亲老子娘,她非得叉腰骂他二人不可,明明半斤对八两,非得乌鸦站在煤堆上,光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
“阿爹,阿娘,你们真可以,这个时候竟想着吵架?许悠尔的死活你们是不想管了?”
“那还能怎么办?”张氏没好气的瞪她,“死丫头惹谁不好,非要惹庆国公府,这是嫌她爹的路走的太顺了?!”
长宁侯瞪了她一眼,不过心底也是认同她的话,这个悠尔,真是中了邪了,惹出这样的祸端。
谁还不知,宫里的贵妃,最是偏疼姚千羽,就连太后,对她也是极为疼爱。
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揭穿了她就算了,没看别人都不冒头?
偏她非得多嘴,不依不饶!
许如尔望着二人,有些齿冷,她这阿娘就不说了,平时装的柔善,实则最最容不得许悠尔。
可阿爹呢,许悠尔可是他的亲骨肉,竟真的想当缩头乌龟,不管她了?
她不免料想到若有一日,她跟许悠尔落到一样的困境,阿爹怕是也会如此。
“父亲,您想想法子吧,长姐被传进宫多时了,要不您去找找陛下?”
许福尔担忧不已的出主意。
“混账,这点小事,也想麻烦陛下?”
长宁侯吹胡子瞪眼,他哪有那个脸面让陛下出面?再说庆国公可是陛下的亲舅,他凑上去,别说求情,恐怕连他都得吃排头。
“不如去求礼郡王妃?许悠尔怎么也是她未过门的儿媳?”
许如尔也跟着出主意,贵妃就是再霸道,她亲姐去劝,面子她总会给些得吧?
张氏斜她一眼,“姚千羽还是她娘家侄女呢,谁更亲?她分不清?呵,再说了,这几年,礼郡王府一直拖着不肯娶许悠尔过门,分明就是不想娶她!”
柳芙之父是武将,当年在战场救过礼郡王,他有独女柳芙,嫁于长宁侯,为报恩,礼郡王才在许悠尔生下不久,就亲自上门为儿子求亲。
礼郡王妃可是一百个不愿意,别说柳家,就是长宁侯家的门第,她也是看不上的,正好府里老王妃仙逝,可给她找到机会,拖着不肯娶许悠尔。
许福尔满脸焦急,“那怎么办?”
张氏不悦的扯住许福尔胳膊,急什么?又不是他亲姐姐。
她眼珠一转,干咳一声,道:“我看呐,有今日之祸,全是那个丧门星克的,哎,克完悠尔,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克我们?”
像是终于找到发泄口,长宁侯怒气一下就被点满,大步朝外走去。
许福尔与许如尔对视一眼,均有不详预感,忙跟上他。
“父亲(阿爹)您要干什么?”
“本侯要把丧门星赶得远远的,省的她再害人!!!”
“不行!”
“不可以!”
姐弟二人分别拉住长宁侯一条胳膊。
长宁侯更气了,“怎么?就这么几日,你们也被丧门星影响了?哼,这就更留她不得了!”
“父亲,三姐姐身体不好,你这样会吓坏她的!”
许如尔跟着点头,许芷月风一吹就倒的身体,还是别吓她了。
“我看你们也被丧门星迷了心智,滚开,否则连你们一起教训!”
说完,他猛地甩开二人的手,脚步匆匆的往安澜院奔走。
张氏乐得看热闹,早就跟了上去。
许如尔姐弟更是早就追了过去。
这边,芷月也没闲着,她料想姚贵妃不会第一时间对她阿姐做什么,但是也不得不防。
前世时,姚贵妃就对姚千羽极为维护,阿姐报复姚千羽时,她没少仗着手中权力,整治残害阿姐,这仇,她是记得的。
整了整衣领,芷月眸中闪过坚定,她要去见徽越帝。
扭头,她对云儿吩咐道:“去把帷帽找来,咱们出府。”
云儿点头,小跑着去拿帷帽。
长宁侯到了安澜院,看到紧闭的房门,二话不说就开始踹门,他有些拳脚功夫,很快,门被他踹得松动。
听到动静,芷月看向大门。
云儿则顾不得去拿帷帽,挡在她身前,害怕的看着晃动的大门,怎么回事?
大姑娘不在,难不成这府里进强盗了?
“丧门星,你给本侯滚出来,克完生母,你又来克悠尔,你现在就给本侯滚出府,长宁侯府容不下你!”
长宁侯边吼,边踹门。
“哐当”
不算结实的大门被踹开,长宁侯带头大步闯进来,身后跟着张氏母子三人。
进了院子,长宁侯四人,视线对上对面芷月望来的目光。
一瞬间,极致的美貌带来无尽的冲击,四人愣在原地。
就算见过一次芷月真容的许如尔姐弟,也难以回过神来。
其中,长宁侯受到的冲击最大,芷月面上的病弱之态,和眉宇间三分柳芙的样子,仿佛柳芙站在他面前哀声质问他,为何没有善待她的孩子?
他倒退两步,心底暗藏的愧疚在此刻喷涌,“阿阿芙……”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夺眶而出,他泪流满面,失神的呢喃,“对不起……”
他的声音让张氏瞬间回神,侧头看他,又看向芷月,心底越来越惊,有种莫名预感,她有一天,会因这张绝美容颜,而遭到报应。
芷月推了推云儿,眼神示意她去取帷帽。
云儿会意,小跑回屋里,很快将帷帽拿来,为芷月带上。
“不用长宁侯驱赶,我自会离去。”
说罢,芷月越过还未彻底回神的几人,带着云儿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