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魏兰儿的婚事过了,芷月才回了魏侯府。
魏侯府一片肃静,魏兰儿的婚事办的不顺,和郡王世子拜堂时死活不肯,让魏侯府闹了好大的没脸。
还是和郡王看不下去,斥责着和郡王世子,才勉强把亲成了。
“你还敢回来?!”
裴氏一见到芷月,脸色狰狞的上前想要打她的脸。
“魏侯夫人!”
面容刻薄的嬷嬷挡在她面前,“您这是要干什么?姑娘是太后娘娘看重的人,您伤了她,老奴可没法跟她老人家交代,少不得要将您的所作所为禀报呢!”
裴氏眸中闪过忌惮,试探道:“您,您是宫里派来的?”
青嬷嬷眼中划过轻蔑,小妇出身,到底没有底气,她点了点头,“芷月姑娘身体不好,太后娘娘重视,特意派了老奴照顾。”
裴氏手里的帕子都快搅碎了,又惊又怕,太后这么重视贱丫头的吗?
怎么办?
她可是明明白白跟世子保证了,一定要他得到芷月,否则,他是要休掉兰儿的!
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待裴氏回过神,早就没了芷月等人的踪影。
她眼神发狠,不能再等了,芷月在太后那里越来越重要,就算不是为了向和郡王世子交代,她也不能眼看她得势。
眼珠一转,不禁又想到一条毒计,芷月这里不好下手,别人却好说,比如魏芝。
“来人,备车,本夫人要去和郡王府。”
她一个人可不行,和郡王世子既然那么想得到芷月,他得自己出大力才行。
——
“姑娘,不好了,二姑娘出事了!”
雪儿着急忙慌的跑进屋禀报。
“什么?”
“姜府来消息,说二姑娘夜里起夜时摔伤。”
“快,备车,我要去看阿姐!”
“是。”
姜府
魏芝忍着疼痛,蜷缩在榻里,惧怕的盯着姜大。
姜大长相尚可,只一双三角白眼,让他显得阴沉狠毒。
“我交代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魏芝惶恐的点头,又连连摇头,小声拒绝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帮你们害我妹妹…啊…”
姜大凶蛮的扯住她的黑发,眼神狠厉的拍了拍她的脸颊,“贱人,敢挡爷的路,爷饶不了你,哼,不害你妹妹,那莹莹你还管不管了?”
“你你,莹莹可是你的女儿,虎毒不食子……”
“赔钱货罢了,你若是不听话,可就别怪我了!”
说罢,姜大一把推开她,瞪了她一眼,犹自走了。
“阿姐!”
芷月匆忙赶到,与出去的姜大错身而过,姜大回头,看着芷月的纤细背影,听她动听的声音,不禁晃了一下心神。
说起来,他好像从没见过妻妹帷帽下的容颜,不过,能把和郡王世子迷成那副模样,不惜许诺他泼天富贵来看,定是比魏芝要美得多吧?
他好奇的转身走了两步,想看看芷月帷帽下的容貌。
魏芝紧扯住芷月帷帽,对她摇头。
芷月会意,扭头看向跟来的姜大,清冷道:“我与阿姐有话要讲,还请行个方便。”
她不想叫他姐夫,这人不配。
姜大眸中闪过恼怒,对魏芝使了眼色大步离开。
魏芝松开手,无力的跌进榻里。
“阿姐?”
芷月扶起她,让她靠在她怀里。
“我没事的,芷月你不该来。”
魏芝握住她的手,凄楚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姐,你告诉我!”
“芷月,芷月,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呀?”
魏芝哀哀的哭了起来。
芷月心疼的给她抹眼泪,“阿姐,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了?”
“天杀的,那个天杀的,帮着和郡王世子和裴氏她们,打你的主意,他让我告诉你,你若不答应做和郡王世子的妾,就不会放过我和莹莹,莹莹已经被那个天杀的,不知藏去哪里了!”
芷月气的手都在发抖,“无耻!!!”
“芷月,你别管我们,你好好保重自己,阿姐这次自己会解决!”
魏芝眼中闪过幽芒,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芷月心头惊痛,她的眼神跟前世她最后一次见她时一样,那次,她嘱咐她,即使在和郡王世子后院,过得再不如意,也要好好活着。
当天夜里,阿姐就抱着莹莹投了井。
“阿姐,阿姐你别这样,有我呢,你怎么忘了,我现在有太后娘娘做靠山了?”
魏芝回过神,脆弱又无助的望着芷月,“可是,可是太后娘娘真的能帮我吗?”
“能!”芷月坚定的点头,抱了她一下,“阿姐,你等我的好消息,我这就去求太后娘娘!”
话音落下,芷月脚步匆匆向外跑去,上了马车,往宫里的方向狂奔。
街角的马车内,裴氏母女放下车帘,冷笑出声。
“阿娘,还真叫你猜对了,呵呵,也不知她去了宫里,发现太后娘娘去了行宫,会是怎么样失望?!”
魏兰儿不掩恶毒的说道。
裴氏讽刺的笑着,若不是贱丫头的靠山走了,他们还真不敢明目张胆的逼迫她。
行宫内
李嬷嬷给太后捏着肩膀,太后轻叹了口气,“还是芷月那丫头,捏得哀家肩膀舒服,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学来的?”
“那改日老奴还真得跟芷月姑娘好好学一学。”
李嬷嬷笑着回道,她自幼跟在太后身边,不是一般的心腹,自不会因为太后说她不如芷月,而诚惶诚恐。
“太后,咱们这次来行宫前,也没知会芷月姑娘一声?”
太后笑了,“知会她一声,然后让她跟来?那丫头啊,只会在哀家身上使力,哀家自然也是挺喜欢她的。”
“那为什么不让她陪您?”
“唉,还不是为了哀家那不争气的逆子。”太后没什么不能对李嬷嬷说的,“他就是一头拴不住的野驴,哀家得给他寻一根能栓住他的缰绳。”
她百年之后,这世间再无能牵绊他一二之人,那他恐怕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死。
“芷月就是不错的选择,可她一直裹步不前,那哀家什么时候能如愿?可不得逼她一把吗?”
李嬷嬷点头,原来如此。
“太后英明,必能得偿所愿。”
“希望吧,你说哀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连他父皇一成风流劲都没学到,不开窍时,他是怎么都不开窍,好不容易开窍,他还瞻前顾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