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和小老鼠在大雪中走了几天几夜。
“主......主人,请容我一死。”
小老鼠躺在雪地里,无法动弹,这什么地方,什么鬼地方,雪下个没停,一望无际,好冷,好累。
“呼~”
李大嘴躺在小老鼠身边,“我先死。”
“我先。”
“我先。”
小老鼠无力的闭上眼,“那就一起吧,这次,可能来错地方了。”
“我也觉得,我们一起抹脖子吧。”
......
说归说,闹归闹,该走还是得走。
又走了一天一夜。
终于终于终于......看到有人的地方了。
“雪城?”
小老鼠看着城门上的字,感叹道,“这名字不错,哪里都是雪,主人,快走,我要喝热水。”
城门外,有几名士兵把守,他们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睫毛上,都有雪,白白的,眼里满是沧桑和疲惫。
在这个地方待着,真是暗无天日。
李大嘴扶着小老鼠进城,城里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一样的冷,一样的大雪,大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都穿着大衣,看不清脸。
他们看到李大嘴和小老鼠时,眼里都是闪过诧异。
可能是见她们是女子,还穿的不多,体力好吧。
“主人,快到了吧。”
“快了,快了。”
李大嘴和小老鼠走到一个巷子里,在巷子的最深处,停了下来。
这原主的本能,就是在这里。
这里对于李大嘴,也有一股淡淡的熟悉感,但这感觉不多。
“咦,什么味道,好恶心。”
站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很难闻的味道,要不是天冷,可能会臭死人。
“主人,你先进。”
李大嘴,“......”
很好,非常好。
“呜呜呜呜,说好了,下次不许掐脸。”
小老鼠捂着脸,哭哭唧唧的进屋了。
“天啊。”
小老鼠一声尖叫,李大嘴连忙跑了进去。
天啊。
这是人吗。
骨瘦如柴,皮包骨,头发散乱,脸也是脏的看不清,唯独那双明亮的眼眸,让人惊叹。
那股味道,就是他身上传出来的。
他身上盖了被子,那被子,破烂不堪,恶心的味道,就在那里......。
被子,已经被小老鼠掀开。
不能看,不忍心看,看了就让人心疼的厉害。
那男子身下没有穿衣服,那里有排泄物,脏的小老鼠都撇过头。
它并不是嫌脏,而是不忍心看。
那个骨瘦如柴的双腿,都冻坏了,还有屁股那里,也烂了。
那男子看向李大嘴和小老鼠,一眨不眨的。
跟个干尸一样。
“你跟我出来。”
李大嘴拉着小老鼠出门,他们站在雪地里,抬起头,久久没有说话。
“主人,接收记忆吧,他不能等太久。”
“嗯。”
那个男人叫楚怀珩,是当朝太子,犯了事,被皇上丢到这里的。
原主是他身边的奶娘,小老鼠是奶娘的女儿,从小也算是在太子身边长大的,一心要做太子妃的人。
楚怀珩这人,算不上好,储君,能有几个单纯善良的。
这一切,还要从梦影说起。
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女,在一次祈福上,梦影从天空中掉落,随着她的掉落,干旱好几年的天,下雨了,大暴雨。
这不就是仙女吗。
她被皇上认为干女儿。
那地位,超然的存在。
梦影长得好看,还有一头粉红色的头发,活泼开朗的她,让很多人心动。
楚怀珩也是一样。
他是太子,他想要的,自然会下手。
可梦影不喜欢他,说把他当哥哥,没有男女之情。
得不到,那就暗着来。
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
楚怀珩给梦影下药,没有成,还被所有人知道,皇上一怒之下,把人丢到这里。
为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女子,皇上把自己的孩子丢到这苦寒之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一个女子,太子喜欢,娶了就是。
太子还不是纳,而是娶,可是太子妃的位置。
奈何人家就是看不上。
楚怀珩来到这里,身边只有一个嬷嬷和宫女跟着,还是母女俩,这不,俩人到了这里,看着这里的情况,跑了。
她们可不想在这里冻死。
一年四季都是冬的地方,经常下雪,太阳都很少见。
受不了苦的俩人跑了,然后死歪歪了。
而楚怀珩,活下来了。
雪城,都是犯了大罪人来的,这里大部分全是罪人,有个小姑娘,误闯入那破旧的屋子,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楚怀珩。
在她的精心照顾下,一年后,楚怀珩才恢复过来。
等彻底恢复,那都是几年后的事。
然而天不随人愿,小姑娘长大了,家里平反,可以回到京城。
回到京城,她就被皇上纳入后宫,成了妃子。
楚怀珩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他要回去,那个位置,只能是他的,在他的一顿操作下。
又过了几年,他才回到京城。
那个救了他命的姑娘,已经不见了,她永远的消失在后宫。
而那所谓的仙女,成了皇后。
当真是讽刺。
楚怀珩要给那小姑娘报仇,如果不是她,他不可能活下来,那是他生命中的光,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杀了很多人。
皇上,还有那所谓的仙女,也被他杀了。
他成了别人口中的暴君。
“主人,醒醒,他好像快不行了。”
李大嘴张开眼,急忙冲了进去,她探出手试了试,“还有气,不慌,不慌。”
这可是未来皇上的人,没有那么容易断气。
命是真的硬,都这样了,还能活下来。
李大嘴让小老鼠给他擦拭干净,她去买些东西回来。
这里什么都没有。
“主人,快去快回,这里晚上可更冷了。”
“好。”
小老鼠弄了一些热水,没有嫌弃的帮楚怀珩擦拭着那脏物。
在它擦拭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的颤抖,只是微微颤抖那么一下,它就感觉到了。
“很快就清理干净了。”
小老鼠轻声的安抚着他,一遍仔细擦拭着。
它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很正常,俨然没有发现,现在的它,可是女子。
哪有未婚女子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