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寨子里的二十多个兄弟,出去探路(蹲点打劫)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有人议论永林山内有宝藏。
这二十多个兄弟也是二货,只是一些道听途说的事情,他们竟然当真了。
这群兄弟摸进了永林山的一个山洞内,但是他们进去了三天三夜,还不出来。
守在山洞外面的两个兄弟觉得情况不对劲,这才赶着回来找救兵去找人。
永林山离九幽山并不远。
三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地行走了两个时辰,深夜的时候到达了那个山洞。
肖九辰带几个兄弟进洞查探了一番。
他出来之后,对众人说道:“洞内黑暗,情况不明,大家进去的时候一定要紧跟大部队,不可擅自行动。”
众人点头称是。
肖九辰又命朱传明带着几个兄弟守在洞口,并且说明,“你们守在洞口接应。”
他进洞查探清楚了,洞内道路很多,弯弯曲曲,如同迷宫一样。
失踪的那二十几个兄弟,要么是遇到了猛兽的袭击,要么就是在洞内迷路了。
肖九辰带着三十多个人,大家点着火把,朝洞内走去。
到了几个分岔路口,他把人分成了几组,并且叮嘱好大家一定要沿路做好标志,以备出洞之用。
剩下的五六个人跟着肖九辰朝其中一条通道走去。
洞内昏天暗地,不见天日。
即便有几个火把照明,仍旧只能看到面前方寸之地。
大家的脚步紧紧跟随,都不敢离开大家太远。
在这种七拐八拐的地方,如果真的走丢了,要找回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骆清清怕黑,自从进入山洞之后,她身上惊起的汗毛就没下去过。
她一边腹诽肖九辰把她拉来这种鬼地方,一边紧紧跟着肖九辰的脚步。
若是她在这种压抑黑暗的山洞中迷失了,她估计没被猛兽咬死,自己先吓死了。
她一步一个脚印跟着前面的肖九辰走,周遭的事物一概不看,只是紧盯着前面的那道高大的身影。
啊!
骆清清突然右脚踏空,她下意识地惊叫起来。
她的身体猛地朝一旁倒去。
慌乱之中,她只看到她倒下的地方是一个几米宽的洞口。
因为它紧挨着洞璧,所以大家都没发现。
身体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骆清清完全没有办法自救。
她下意识地挥着双手,试图抓住一些可以止住她身形下跌的东西。
骆清清绝望之际,肖九辰身手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虽说骆清清身体瘦削,体重不轻。
但是肖九辰在慌乱之中救人,仍旧是准备不足的。
在骆清清体重的拉扯之下,他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
两人一起朝山洞跌了下去。
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个兄弟纷纷惊恐呼叫起来。
他们想救人,但是骆清清和肖九辰已经消失在深不见底的洞口,他们已经来不及伸出援手了。
山洞并不是垂直而下的,他们跌下去几米之后,就撞到了洞壁上。
骆清清和肖九辰,两人的身体都翻了几个圈。
原本在下面的骆清清跌到了肖九辰的身上。
身处黑暗中,由于恐惧,她本能抱住了肖九辰的手臂,就如同溺水之人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两人在山洞内跌跌撞撞,身体起起伏伏在山洞中滚来滚去。
大约几瞬,但是骆清清却觉得仿佛是过了好几年一样,他们身体下跌的趋势停了下来。
他们双双躺在草地里。
头顶是清朗的夜空,身边是无边的黑暗。
肖九辰坐了起来,他从骆清清双手中抽回自己的右手,闷哼了几声。
骆清清听出他声音的痛苦,惊魂未定地出口询问:“大寨主,你怎么了?”
肖九辰语气平静,他说:“受了一点伤。”
骆清清惊呼一声,心里自责不已。
如果不是她大意踩空,肖九辰也不用为了救她而跟着跌下来,以至于受伤。
良久之后,她才忐忑不安问道:“怎么办?我们跌下来的地方离方才的山洞很远,我们要返回去是不可能的。”
肖九辰挣扎着在自己身上摸索,想找出自带的金疮药来敷伤口。
由于身体疼痛不已,他摩挲了半天,终于从怀中把金疮药掏了出来。
他把金疮药递给了骆清清,然后颤巍巍地站着开始脱下鞋子,褪下长裤。
骆清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动作。
她拿着金疮药,呆呆地问:“大寨主,你干什么?”
肖九辰忍着疼痛说道:“我受伤的地方在大腿上,我不脱裤子,你怎么给我上药?”
现在是黑夜,但是今天有月光。
这里是野外,不同于山洞里面的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里,近距离视物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骆清清生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她把脸扭到一边。
她看天看地,看山看树,看草看石,就是不看肖九辰。
肖九辰费了半天劲,把自己弄出了一身汗,终于把长裤脱了下来。
他又费了半天劲,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他看到骆清清一副不忍直视他的样子,他以为骆清清是内疚得不敢面对他了。
他开口安慰道:“小骆清,不必内疚,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不如意之事,你过来帮我把药敷上。”
他受伤的地方在大腿根。
他觉得全身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
反倒是骆清清,看着像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上药的事情,他只能麻烦骆清清了。
骆清清“嗯嗯”应了两声,如同赴刑场一样挪到了肖九辰旁边。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肖九辰大腿被尖物划伤的伤口。
那一片肌肤皮肉外翻,鲜血不停渗出,看着恐怖至极。
骆清清不敢耽搁。
她匆忙打开了药瓶,小心翼翼地把药粉洒到了肖九辰的伤处。
药粉碰到伤口,引起更加难言的疼痛。
肖九辰咬着后牙槽忍耐着,脸上汗水频频流下。
半瓶药粉洒完,肖九辰受伤的地方已经完全被药粉覆盖住了。
骆清清收拾好了药粉,坐到一旁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叹道:“幸好只是皮外伤,若是断胳膊断腿的,我一个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洒了药粉之后,肖九辰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他靠到身后的石头上,环视周围说道:“我们已经出了山洞,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夜,天亮后,说不定寨子里的兄弟就会找过来了。”
骆清清“嗯”了一声,对这个提议非常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