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回到刚才。
宋俏在看到纹身的第一眼就开口询问了笑面虎：“这是什么东西？”
被宋俏抓住命运的后脖颈被迫仰着头的笑面虎眼神往后一瞥，却什么都看不见，他咬了咬牙，察觉到宋俏撕下他的衣服举动时愣了半晌。
“什么什么东西？”笑面虎一时没理解宋俏的话。
“你背后，脖子上，这个红色眼睛纹身是什么东西？”宋俏的手漠然收紧，她只微微一用力，笑面虎只感觉自己的脊椎骨都快断掉了，那种剧烈的疼痛穿过骨头直通心脏。
现在倒不是宋俏捏住他命运的后脖颈了，而是宋俏捏着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呼吸甚至说马上就快死掉了。
他之前还在思考，法治社会怎么可能杀人不眨眼，现在察觉到宋俏并不似普通人后他才认为自己的思考是正确的，并不是多余的。
这女人的手劲……完全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好吗？！
笑面虎在没有回复宋俏问题的时间里，顺着抬头的方向往上看，试图找到一点能保护到自己的监控……最起码万一自己死在这里还能留下点线索供别人探寻吧？！
没有、没有……等环视完四周什么都没看到之时，笑面虎绝望了。
这栋公寓楼的这个位置根本没有监控，而保洁已经完成了电梯清扫工作，刚才就和他说过先去打扫其他大楼了，他也同意了，保洁们顶多只会知道他和另一个同事没离开，但压根没注意到宋俏！
他们和宋俏对话时，保洁头都没回！
他们如果真的死在这里，连目击证人都没有……
抓着笑面虎的宋俏压根没想到对方发呆的瞬息里还能思考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她皱起眉头，表情有些不耐烦。
这还是第一次她问问题，NPC半天不回答的。
看来这纹身的确是有问题。
“你是听不见我说话吗？”宋俏一把扯过笑面虎的耳朵，对准他的耳朵又说了一句，她的手劲太大，将对方的耳朵都给直接揪红了。“我问你，背后的红色纹身是什么？怎么来的？代表什么？你全部说完自然就可以安全离开。”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笑面虎猛地抬高了音量。
因着自己的思考之后得出的结果，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回答好宋俏的问题真会出事，但他真的不明白宋俏在说什么，什么红色纹身，什么代表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现在在跨频道聊天呢！]
[俏俏好像还没意识到对方是不知道这种情况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觉得套娃游戏的概率是很大的，连游戏里的NPC都没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那大概率就是套娃游戏。]
[楼上你的意思是俏俏的游戏套都督吗？都督为主？]
[我感觉像都督为主，俏俏的成功通关条件是保护好小美不死亡，而都督是解除诅咒，这个纹身之类的东西会不会就是诅咒？]
[其实我心里有个想法？这个纹身看样子很像邪神拥有的东西……会不会是那位大人的游戏啊？]
对方的语气不似造假，而杜显也在自己的弹幕上看到了关于这番对话的观众们的评论，他一爪子搭在宋俏的头发上。
宋俏扭过头来看向他，那还没收回去的冷意让杜显无端打了个寒颤。
队长现在的气势真的越来越足了……尤其这人自己还浑然不觉，属实有点吓人。
杜显摇了摇头，又喵喵叫了两声。
‘他不知道什么是纹身。’
杜显试图靠眼神传达这个讯息，宋俏缓缓拧起眉毛，又把视线重新放回到笑面虎身上。
“你不知道你自己身后有纹身？”
“我真不知道啊！”在死亡的威胁前，笑面虎哪里还有之前胜券在握的表现，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再也不敢不把宋俏当回事了。
“我这辈子都没有纹过纹身啊！！！”
“……”站在他身后的宋俏可疑的沉默了。
但在沉默的同时宋俏抬脚，将地上的斗篷用脚提起来弯腰一拿包裹住自己的手。
察觉到她想做什么的杜显惊诧的瞪大了双眼。
“喵喵喵！！”他着急的喵喵叫，试图唤醒宋俏看上去不那么清醒的意识。
宋俏现在自然是清醒无比的，精神免疫早已来到sss级的她，已经可以避免绝大部分的精神控制伤害，眼前的纹身如果有物理攻击，早就在他们看到纹身的一瞬间发起攻击了。
那没有物理攻击，剩下的只有精神攻击，俗称魔法伤害。
可宋俏偏偏sss级精神免疫，她完全不怕精神攻击，和纹身上的眼睛对视这么久一点事情没有。
刚才笑面虎不回话的过程里，宋俏也没有在发呆，她真的在思考纹身的几种可能性。
一是同样的纹身，在两个人身上却显现出截然不同的表现，一个睁眼一个闭眼，如果把它当做是看不见的诅咒，是不是就能证明两人所受到的诅咒程度不同？
之所以会思考到诅咒这个层面，是因为宋俏知道杜显的任务是解除诅咒。
那诅咒是什么？它如果要具象化到生活里，一定会有具体的表现。
不可能说一个人被诅咒了，而他身上没有具体的表现，那岂不是连诅咒来源都找不到？
杜显的表现可能是从人变成小猫，那笑面虎和寸头男呢？他们身上的纹身也可以当做是诅咒的一种。
既然这个纹身是立体的流动的，那从侧面看也许也能直接拿下来呢？
宋俏反正对于这个纹身是极为感兴趣的，她用包裹住的手，缓缓的朝笑面虎背后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