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病历表?房间里不是只有俏俏和那个波波吗?难道是波波拿的?]
[那俏俏不是危险了?!她这个床随时可能会被掀开……]
[感觉这医生挺佛系的,就算知道了应该也没什么吧?]
[你们都忘了波波说的?医生都靠病历单争业绩…这肯定是和工资挂钩的,他们少一张就少点钱!万一是什么终身制呢?到很老的时候才会发工资那种。]
宋俏对洁洁的病症实在是好奇,不然也不会胆子大到直接拿走。
她是没想到这些医生们能卷成这样,多少年前的病历表了居然还能每天过来数一遍…她明明把文件袋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从外表上看不出丝毫区别。
还真是闲得慌。
“奇怪……昨天明明还在这里的今天怎么就不见了?”旁边的男医生找的焦虑万分,毕竟这东西和他的工资息息相关,随便丢一张都跟要了命似的。
宋俏余光瞥见那双黑色皮鞋换了个位置坐下来。
男医生将所有的病历表取出,用自己强大无比的记忆力硬生生回忆经由自己手诊断的所有病人,并拿了一支笔写下来一一对照,不过十来分钟时间,就将丢失的那张病历表找了出来。
“洁洁?”男医生若有所思的看着纸上那个唯一没有被划掉的名字,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边收拾文件夹边自言自语道:“……罢了,洁洁万一是自己拿走的,她前几天还来问过病历的事情,馆长的女儿惹不起惹不起。”
宋俏:……还真是被她说中了,怕不是医生们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病历表数一遍,难道他们是年薪制么?
但病历表不见被发现也好,至少他不会找到病床这边来。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到男医生出门或换班时就能去最里面的房间看看。
宋俏稍微放宽心,可这心情平复还没到三十秒,就见男医生又不甘心般站了起来。
“不行…我要是就这么算了,岂不是让洁洁爽到了?她凭什么偷拿我的病历还不给钱?!马德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我得去找她!!”
一通自我安慰结束,宋俏和波波就听见皮鞋嗒嗒嗒,男医生怒气冲冲的走出医务室,沿着走廊气势汹汹的找洁洁去了。
宋俏无语凝噎:“……”还真是会给她省事。
波波瞪大双眼:“……”这npc还能这样走剧情?这是剧情吗?
[哈哈哈哈哈哈你没有机会,我给你创造机会——未见面的男医生]
[不过找洁洁去了诶……洁洁正好在找娃娃,肯定能想到是俏俏偷偷进来偷了病历的!]
[对后!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洁洁知道娃娃就在俏俏几人手中,这会儿医生去找她要病历,她就会来医务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怎么办俏俏一会儿要被发现了!!!!]
宋俏从床上坐起身,双腿一蹬蹦跶下来,“赶紧去后面看,一会儿洁洁该过来蹲我们了。”
“病历是你拿的?”波波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拍拍膝盖上的灰。
“嗯,病历上有些字看不清楚,我想带回去仔细研究。”宋俏小跑到最里面的推拉门前,用力往旁边推。
波波也来帮忙推:“医务室到洁洁那边应该有点距离,他们最快也需要十分钟,我们要尽快行动。”
两人一起用力将门打开。
一股冷气迎面袭来,激的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波波抖了抖身体:“好冷!”
宋俏挥着小手将雾气扒开。
冷冻室里放置着一张张玻璃床,前面几张是空的,后面的每张床里都有一个小孩平躺着,眼睑闭合,面容恬静安详,双手交叠于胸前。
这些孩子们年龄、性别、长相各不相同,身上清一色穿着黑色长衣长裤。
波波愣住:“晴晴说的居然是真的……他拿这么多小孩做什么??”
宋俏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往里走。
这个场面并不可怕,孩子们嘴角都微微翘起,如果忽略他们泛着青紫的脸色,甚至可以说是睡着了,平静且安详。
但他们死了,死在诡异古堡的最深处,无人可知。
她的视线扫过玻璃床,孩子们裸露在外的脖颈和脸蛋上并无明显外伤。
在每个玻璃床的正下方,都标注着孩子们的姓名和死亡时间。
2012……2007……2004……
宋俏缓缓往里走,最终停在最后一张玻璃床前。
这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小女孩,穿着一条长到小腿的红色短袖裙,胸前挂着一个蝴蝶样式的胸针,柔顺的长发被分成两股放置在胸前,细碎的刘海挡住她光洁白皙的额头。
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她是一个漂亮小姑娘。
她叫妹妹,死于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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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寻一下午娃娃无果的洁洁正在房间里烦躁万分,恨不得再去翻一遍宋俏的房间,就听见房门传来震天响。
有人在外面大力拍门。
“谁?”她冷漠开口。
“我!徐医生!给我开门!”名姓徐的医生在门外大声喊道。
洁洁面无表情的打开门,夜晚的她并没有戴口罩,发丝凌乱,露出布满伤疤的脸颊。
“嘶。”饶是见过很多次,徐医生看见洁洁这张脸还是不免唏嘘,他第一时间忘记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作为医生,他下意识的开始询问患者情况:“上次给你开的药没继续用吗?可以缓解这些伤口的。”
洁洁阴沉沉地盯着徐医生:“没必要,你来做什么?”
徐医生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害,还不就那点事,你懂的。”
洁洁:“?”
“就是你!怎么跑去医务室把你的病历拿走了,你也知道那病历都是我们的经济来源……馆长日后结工资都是要看病历的,你突然拿走也不告诉我一声……害,要拿走也不是不可以,你和我说……”
洁洁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没去过你的医务室,也没拿过我的病历。”
“你没去?”徐医生拔高了音量,在自己的切身利益面前,他绝不认输:“有医务室权限的人,除了你,馆长,还有我们三个医生以外,还能有谁?!总不能是馆长深夜造访就为了拿你一个病历表吧?他晚上从来不出门你又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敢说你没去?!”
洁洁忽然意识到什么,她转身拿起口罩,边往脸上戴边风风火火的往外走。
“跟我去医务室,你医务室里进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