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风会心一笑,“看来周堂主真的想明白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满天下散播消息,让上官隐杀害了念、通幽、谢长清,以及冒充本教主攻打法王寺、天龙门之事通通散播出去。”
说到这里,刘如海也突然想明白了,“原来如此,教主真是高明。”
秋长风接着道:“只要这些消息传遍武林,天龙门、法王寺等各门各派又岂会与他善罢甘休,到时还不将他的蓬莱岛整个掀翻。”
“对!”周奎得意笑道,“到那时,他上官隐就如同丧家之犬,不必我们动手,天龙门和法王寺就会要了他的命。”
刘如海感叹道:“还是教主深谋远虑,此正可令那些名门正派自相残杀,我们在一旁再来个火上浇油,坐收渔利。”
再说安羽凡,他因担忧上官隐虎毒食子,于是和秋莹儿一起陪着上官云珂将他送回蓬莱岛。
上官隐百密一疏,雄图霸业两次被自己的女儿所阻,心中怎不痛恨。然碍于安羽凡一直跟在身旁,他也不好对上官云珂多加训斥。
然还未曾到蓬莱阁,江湖上便已疯传起了他杀害了念大师和通幽仙尊、谢元清之事。
这一日,他们行走途中经过一小镇,正好赶上饭点,于是几人便走进一家酒楼。
可是刚坐下,还未等饭菜上来,他们便听到邻桌几人正绘声绘色的讲着上管隐谋害了念大师和通幽仙尊、谢元清,以及私吞日月珠、冒充秋长风的详细经过,那过程神乎其神,便仿佛是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你们听说了吗?那蓬莱阁阁主上官隐竟然设计害死了法王寺了念大师和天龙门通幽仙尊,还有谢罗宫的谢掌门。”
“不仅如此,我听说他连魔族九天神教教主秋长风和青衣堂雷堂主也一并困住,而后他自己易容成秋长风的模样,利用日月珠召唤出了那上古恶龟。”
“真是不可思议,原来操纵那上古恶龟,想要将我们整个武林正道全部消灭的人,竟是那上官老儿,这厮当真阴险可恶之极!”
“我道法王寺了念大师和天龙门通幽仙尊、谢罗宫谢掌门去往蓬莱阁后怎么一起失踪,原来是中了那上官老儿的奸计。”
“你们想想,了念大师和通幽仙尊、谢掌门道法修为何等高深,若非他们对那上官老儿深信不疑,不虞有诈,那上官老儿怎么能够将他们全都困住?更何况还有魔族两个大魔头秋长风和雷霆。”
“假扮魔族,杀害同道,真不知他居心何在!”
“万万没有想到他竟是个伪君子,我们等着瞧吧,天龙门和法王寺、谢罗宫定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上官隐在一旁的座位上静静的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虽然他知道秋长风早晚会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却不虞竟然传播得这么快,他还未曾回到蓬莱阁,丑闻竟然早已天下尽知了。
看来秋长风为了早些要了他的命,必定下了不小的功夫。
而上官云珂和骆天豪在一旁也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几人浑未注意到安羽凡和上官隐等人,唾沫星子乱飞,越说越是义愤,更有人对上官隐破口大骂。
上官隐忍无可忍,蓦地拍桌而起,怒目圆瞪,朝那几人喝道:“你们说够了吗!”
那几人俱是一惊,但他们并不认识安羽凡和上官隐等,于是一人气冲冲回道:“我们在骂上官隐那个老贼,关你何事!难道你们是蓬莱阁的人?”
“师父,您且消消气,我们何必与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骆天豪急忙安慰上官隐。
“是啊,爹,您若嫌这里吵闹,我们再换一家店就是。”上官云珂规劝父亲。
他们虽然身为天之骄子,向来心高气傲,何曾受过别人辱骂,但如今自知理亏,也只能吞声忍气。
安羽凡和秋莹儿坐在另一个桌子旁,秋莹儿冷眼瞧着,满脸的幸灾乐祸。
她本就对上官隐恨之入骨,心中正巴不得看他出丑。
那几人见骆天豪和上官云珂一个浓眉大眼,仪表堂堂,一个冰清玉洁,美若天仙,又听他们一个喊上官隐“师父”,一个喊上官隐“爹”,心中便越加狐疑。
一人望着上官云珂道:“我素闻蓬莱阁少主生得冰肌玉骨,风华绝代,莫非你就是那位上官云珂姑娘?”
上官云珂不会说谎,“不错!我就是上官云珂!”
“如此说来,这位年轻公子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骆少侠?”
骆天豪虽然气愤,却不失礼貌回道:“正是在下!”
那人又手指向上官隐,“那么这位,想必就是那害死了念大师和通幽仙尊的无耻之徒上官隐了?”
“不准对我师父无理!”骆天豪铮的一声抽出半截长剑。
他这一说,直接就等于承认了。
“原来真的是上官隐!”其他人俱怒不可遏的纷纷拔出兵器。
那人手一挥,制止众人,客气的对上官云珂和骆天豪道:“尝闻上官姑娘不辞万里,去往巫族救下安羽凡少侠之命,前几日在天龙山下更是和安羽凡少侠联手击败魔族,可谓义薄云天,威名远扬,我等甚为钦佩。但令尊——”
他转向上官隐,脸上瞬时露出许多愤慨,质问道:“上官隐,你教导出了这么出众的一个女儿,想不到你自己却人面兽心,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何。你何故要害死了念大师和通幽仙尊、谢掌门?何故假扮秋长风欲将我武林正道全部铲除?你究竟居心何在?”
“是啊!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如此丧心病狂,究竟目的何在?”
“枉你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儿!”
其他几人纷纷质问训斥。
上官隐岂会与几个小人物一般纠缠,当下冷冷一笑,目光中露出丝丝杀气。
他斜眼望着他们,不屑道:“就凭你们几个,就想来审老夫?我看你们倒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几人却并不畏惧,一人义愤填膺斥道:“上官隐,我们虽是无名小卒,却也知道黜邪崇正,替天行道。而你,却道貌岸然,卑鄙无耻,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真是衣冠禽兽,人人得而诛之。”
其他人也竞相责斥,“你杀害了念大师和通幽仙尊、谢掌门,法王寺和天龙门、谢罗宫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若还有廉耻,就赶紧自杀谢罪,不然,就等着蓬莱阁再被灭门吧!”
“哼!”上官隐眼里杀气愈浓,蓦然抬掌就要杀了那几人。
上官云珂见状,急忙将父亲拦下,“爹,你何必与这些肉眼凡夫一般见识!天下悠悠,难堵众人之口,您就是杀了他们,也不过罪上加罪罢了,又有什么益处?”
上官隐脸上升起一丝悔恨,眼中的杀气慢慢消散,手掌也有些不甘的缓缓放下。
是啊,就算他杀了这几人,又有什么用?
他又怎么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又怎么迎接天龙门和法王寺、谢罗宫的的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