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阳被三人说的卑陬失色,只好同意与他们一同出去又将数位少女带进来。
然而这圣果越来越难以摘取,众人轮番三次将剩余所有少女都带进来,也只又得到两颗圣果,然那些少女却大多骨化形销,只有三人因避火衣才保得性命。
眼见最后一位少女从圣树上跌落下来,巫抵看着手中的圣果,大为失望道:“十六条人命,才换来四颗圣果,早知如此,就应该再多选一些人来。”
巫相劝慰道:“师姐莫要叹气,这圣果何等珍贵,千百年来世人取一颗而不得,如今我们得到四颗,已是天降恩赐,正足我师兄妹四人之用。”
巫抵抬头看了看那棵圣树,遗憾道:“这树上还有十数颗圣果,我们若不能尽数摘下,保不定会被旁人摘去,到那时我们手中这五颗圣果便即不足为贵。”
“那么依师姐之意,若何?”巫相问。
巫抵望了望躺在地上被避火衣盖着的那位少女,眸底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道:“不若我等回族中再寻一些少女过来,能将圣果全部摘下最好,若不能,便将其全部毁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旁人得到。”
听到此话,巫阳心中一震,若将这些圣果全部摘下,又不知要丧生多少名花季少女。
巫抵望向巫彭问:“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巫彭抬头望了望圣树,又望了望那些死去少女的尸首,缓缓道:“此间火烈,待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于一旁冷眼旁观的上官云珂,因挂念安羽凡伤势,早已归心如箭,只是不好催促。
九尾狐也不愿继续呆在这里,便附和道:“是啊,今日你们俱已耗损不少功力,这圣树长在这里又不会跑,不如回去从长商议。”
巫抵却突然望向上官云珂,目光恳切道:“上官姑娘同行而来,不若再上得树上帮我等摘取一颗,也算不虚此行。”
未待上官云珂回答,九尾狐维护她道:“她功法不及你我深厚,又加上次真气耗损未及恢复,若再贸然相试,难免会有差池。”
巫抵却浑不理九尾狐,她走到地上躺着的那位少女身前,一把将她身上那件避火衣取下,那位少女失去避火衣保护,当下不能忍受烈火炙烤,痛苦的扭作一团。
众人都不知她此举何意,巫阳急忙上前道:“师姐,你这是做什么,她很快会死的。”
“无用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巫抵面无表情,浑不以为意。
地上那位少女的衣服瞬间被引燃,整个人霎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不久便被烧成灰烬。
九尾狐瞠目结舌,被眼前的情景惊得说不出话来,在她的印象之中,一百年前,他们都不是如今这个样子。
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她心中不由感慨。
上官云珂亦感到头皮发麻,整个人栗栗危惧。这些少女的命是多么的卑微,她们从出生来到这个世界,到长大成人,不知耗费了父母多少心血,如今说被别人夺去就被夺去。
此刻,也许她们的父母还站在门庭前,殷切的期待着自己的孩子凯旋而归,而他们的子女却连一寸完好的皮肤都不曾为他们留下。
巫抵走到上官云珂身前,将那件避火衣递与她,目光灼灼道:“上官姑娘穿上这件避火衣,便可保万无一失,你若肯为我等再摘取一颗圣果,回去后我等立即便开始炼制不死之药,以救你那位情郎。”
她抬头望了望那棵圣树,却道:“晚辈可以再上去一试,然如果能再摘下来一颗圣果,晚辈希望能自己保留,以作救我那位朋友之用。”
巫抵目光中露出一丝凶厉,“为了你,我不惜再次折损我巫族一条性命,你这却是何意?难道真的不想救你那位情郎了吗?”
上官云珂见她话中有要挟之意,解释道:“晚辈并不怜惜这一身热血,晚辈只是想尽快救活我那位朋友,待他醒后,晚辈愿再受前辈驱使,别说再摘一颗,就是两颗三颗,晚辈也绝不推辞。”
“不行!”巫抵勃然变色,“我向来讨厌别人和我讲条件,你若想救你那位情郎,就赶紧上去再摘一颗圣果下来,不然,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各行其事,互不相扰。”
“师姐——”
巫阳刚欲为上官云珂求情,就被巫抵一下拦住,“你不用为她求情,我巫族兴衰事大,还是她那位情郎生死事大,你心里清清楚楚。”
“巫抵老太婆,你不是说回去再挑选一些少女前来吗,何故又在此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就此回去,省得夜长梦多。”九尾狐帮上官云珂道。
巫抵冷冷道:“我们自然会再次前来,然来回数日行程,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现在自是能多摘一颗是一颗。”
上官云珂迟疑片刻,无奈将那件避火衣接过穿上,而后腾身而起飞到那圣树枝干之上。
九尾狐抬头望向上官云珂,只见上官云珂和那些少女一样,将鲜血射至一颗圣果之上。
上官云珂的血似乎与众不同,那颗圣果闪耀的黄芒无比炽烈,未久,只听“咚”的一声,那圣果再次应声而落。
巫抵大喜,腾身将圣果接入手中。
上官云珂飞身下来,只觉得头晕眼花,摇摇欲倒,九尾狐连忙将她扶住。
巫抵志得意满,兴高采烈,这才同意回去。
她心里盘算着回去后要扩大挑选范围,多挑选一些道法高强的贞洁少女,就是上官云珂,她眼角偷偷看她一眼,也仍然不能放弃利用的机会。
众人也不管那十几具被烧焦的少女的尸体,向外疾行而去。快要走出不灭火山之时,巫阳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师兄,师姐。”她忽然喊住巫彭、巫抵、巫相三人,目光里流露着些许遗憾,慨叹道:“百年息留,一朝离去,心中反有些不忍。我想再回去看一眼,就请师兄和师姐先行出去,在山外等我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