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门内一个男护院不耐烦地呲嘴:“不是,你谁啊,一直敲敲敲,不知道荷花锦晚上后门不让外人进出啊?有事你去正门找去,别来爷这自讨没趣。”
男护院一通教训完又回去继续小睡。
谁知道那外面还是不断传来敲击声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以一种富有音律的节奏敲打着。
男护院恼火起来朝着门口大骂:“找事是吧,等着,小爷这就来给你讲讲道理。”
提起一把斧子,那男人就气势汹汹把门猛的一推
吱——
老木门年限已久。
一开老木门,冷风直直吹了进来。
凉的那男护院打个寒颤,打完哆嗦四下仔细一瞧,嘿,那半个人影也没看到。
“见鬼了,人呢?”
“天干地燥,小心火烛~”
“唉唉唉,打更的站住,你刚有没有看得到有人敲我门啊?”
打更的看那男人手持一把大斧头,不敢靠近。
远远地说了句:“没,没有。”小跑着就溜了。
那男护院正琢磨,越想越气大喊一句:“他奶奶的,孙子欸,别叫爷抓住你。”
转头就把门闭的更紧实了些。
第二日换班的王彪来了。
看着瞌睡不停的郝贺,奉承的问道:“呦,贺爷,辛苦你给弟弟换班了,怎么了,这么瞌睡呢?”
那郝贺打了天大的哈欠
“昨晚上不是你小子装神弄鬼来敲门?”
王彪一脸懵,深知眼前的人不好惹
“啊?这没有啊,昨晚上我不是快活去了吗跟你说过呀贺爷。”
郝贺拍拍后脑勺
“哦,对,你就为那事求我换班的,想起来了,那估计哪家毛小子跑出来恶作剧了,哎呦,王彪啊你看我替你被折腾的这一夜都没睡好,你说说看。”
王彪心领神会
“就是!都怪那个不长眼的搅了我好哥哥的美梦,这样,弟弟我昨天多给了点银子给香香楼的老妈妈,要不贺爷现在去休息休息就报我名字?”
郝贺心里痒痒
“嗯,这还不错,香香楼不是白天不接客吗?”
王彪淫笑一下
“这简单,我常客了,你去敲六下门那老妈妈会给你开门的。”
目送郝贺离开,王彪啐了一口唾沫
“什么玩意”
果然那郝贺路上买两包子就去了香香楼敲门去了。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
郝贺数到六,静静听着门里面的动静,正要抬手再敲一遍六,香香楼的侧门打开了,里面有人喊
“我的爷,别敲了,从这进来吧。”
说话的正是那老妈妈
“哎呦,原来是荷花锦的贺爷啊,今个怎么来这么早?”
郝贺侧身进去,打量着老妈妈
“哦,乏了来找姑娘来按摩按摩。”
老妈妈娇笑笑
“瞧这话,怪文雅的,贺爷怎么看得上香香楼了,你们荷花锦美女不是出名的多嘛。”
郝贺有点急了
“老妈妈怎么啰里啰嗦的,荷花锦里面那些个我也吃不到,还是你家的香,行了,爷困了,快带我睡睡去。”
老妈妈看看他手里的斧子,轻轻一摸
“那不知道贺爷带了多少银子,我好给你挑挑。”
郝贺反回道
“记我兄弟王彪账上,他昨日可给了不少。”
老妈妈正想再讨价还价,郝贺哼的一声,那大斧子看着老妈妈心里一颤,
语气软和下来:“那不知道贺爷要谁服侍?”
郝贺冷笑一声
“昨晚王彪干的哪个?”
老妈妈心疼姑娘正想出声阻止,看看眼前这郝贺的体格又被吓回来,再说这郝贺的亲爹也是不好惹的,见机行事吧
“这,好吧,爷跟我来莺儿房间吧。”
上二楼到了门口,老妈妈进去嘱咐了几句,郝贺听到里面的莺儿不开心的撒娇着,听着他心驰神往。
老妈妈嘱咐完出来又说了一句
“那爷可轻点。”
郝贺连连答好,推着门就进去了。
床上,莺儿只穿个肚兜开裆裤,看样子还没换下昨夜那身。
看见壮硕的贺爷坐在床前,还是低眉顺眼的喊了他
“爷,您大早上就耐不住啦,奴家身子可受不住您这等威猛的。”
“不错,会说,我自然比你情郎强些,你叫莺儿?这名字真响亮,跟鸟叫似的,莺儿也叫给爷听听。”
“啊?这怎么好意思?”
郝贺给她往腰上一掐
莺儿惊的一抖啊啊啊连连叫起来
郝贺又伸出两只粗粗的手指堵住莺儿的小舌头
搞的她闷哼出声
郝贺心情大好夸道
“小莺儿声音还是很甜腻啊。”
说着就压了上去,又重重下手按压
“这样如何”
身下的莺儿被折腾的全身无力
“爷,您就饶了我吧,先让我泡个澡好不,昨天那位的还没洗干净呢。”
“怎么,那小子把你魂勾去了?和我在一起你还想他?还是你想?”
“这,爷你别问这些不害臊的话,你再说我就恼了。”
“呦,小鸟生气啦,洗去吧,爷陪你洗鸳鸯浴。”
男女叠在一起进了澡盆,水淹了一地。
几番云雨之后,那郝贺身子火热起来,可怜的女子是被折腾的不行了,软软的趴在床上不动弹,嘴里说着
“爷,饶了奴家吧,我乏的不行了,眼皮子都重了。”
咕咕囔囔的就说着睡去了。
那郝贺见这样就不乐意了。
“你个骚蹄子,你妈妈没教过你怎么服侍男人啊,人家三个一起玩的也不是没有,你打发我好糊弄?酒馆的是见人下菜碟你是见人下比是吧?”
女子也恼,双眼上视,哼了一声。
“我说这位爷,这时间已经不少你的了,我说你话不要说的太过分了。”
郝贺听的冷笑,双手用力一拖,抓着女子的头发就拽到了大腿上。
“你不知道我是谁?荷花锦的家生子,我爹可是大管家,你想想好要不要得罪我。”
女子不屑
“原来是这样,我妈妈竟放你这样的色魔进来,这响头可真大啊,我服侍的那些个文书,衙头,还有那钱掌柜,可都被你比下去了。”
郝贺听完,看她笑嘻嘻的真以为是真,对上一句
“算你知道厉害”
那女子看他脑子空空,不由的嘲笑出声
“呦,还是我情郎的同班兄弟呢,好赖话都听不明白,实话实说告诉你,你那活还没有我情郎一半舒坦。你可以走了,本姑娘要休息了”
转头就欲呼妈妈
谁知郝贺真生气了,一巴掌就扇过来,女子呼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居然敢打我,小心我叫人让你坐大牢”
“贱蹄子,凭你就想送我去牢房?”又是一巴掌过去。
郝贺似乎更兴奋了,抓着后脑勺强迫莺儿看着自己的眼睛,猛地笑了。
“莺儿,我突然发现你嘴角流血更有感觉了。”
又折腾了好几回,郝贺铁打的身体也不听使唤了,终于败下来。
莺儿心里堵着气见状不落下风,立马大骂
“爷也就这出息,回家干你老母去吧。软蛋”
这话一出,正戳在郝贺痛楚上,他娘在他小时候就跟人跑了,听到这自然羞恼迸发,直举起那大砍刀哎呀呀呀手起刀落,那女子的一半酥脯就掉落在地,啊的大叫出来,郝贺知道不好,回过神来想让她闭嘴,一拳头砸过去,转过身就逃命一样裹个裤子就跳窗户走了。
一路跟踪过来的秋桐见这架势知道事情有鬼,早已埋伏在一边,现在又悄悄爬上去,慢慢的终于爬到窗户边,谁知,刚到窗户前她就闻到了一股腥甜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着实被眼前的血景惊到了,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出不出声来。
忍着恶心的秋桐还是细心观察着眼前的血腥场景,视线落在地上的一把砍刀上,正是那郝贺的,秋桐眼睛一转,心生一计。
她悄悄的翻身进去垫着脚靠着女子脑后,探了下此人的气息,竟是只出不进了,眼看没几秒活头于是狠狠心小心翼翼包好地上的砍刀,也翻窗而去。
————
那老妈妈睡过了午觉,打着哈欠向楼下走,突然想起来早上来了位爷,想着去看看,别还在自己姑娘屋里,这生意也太亏本,想到这就又掉头走到那屋子门口,敲敲门
“哎呀,大爷,时间到了,您休息好了吗?”
没人应声
老妈妈趴着半个耳朵靠近听,心里想这奇怪了,怎么没动静。
于是推开一条小门缝。
“啊?!”
老妈妈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
傍晚,心里不安定的郝贺在外面躲了半天,还是回到了荷花锦后院
其他下人看他神色慌张,行路匆匆,没来得及招呼几句,就闪身不见了,最后郝贺闪进了老管家的小卧房。
另一边,秋桐拿着那大砍刀回去美人房向她主人白生生报告,此时分,小白正坐于雅室之上,亲自示范教底下的美人们弹琴,秋桐守着规矩安静在雅室侧门等候,刚才紧张刺激的血腥场景混动着她剧烈奔跑的心跳声还充斥着大脑,十分不适,现在站在这听到主人的琴声竟然入了声声慢中,似乎狂躁的心安定了很多,不久,小仆走过来。
“秋桐姑娘,主人吩咐你且写下来我一会送进去。”
秋桐照做,那仆人端着一个盘子,笔纸墨一应具有,秋桐想了想便提笔,
那仆人出声提醒
“秋桐姑娘可简化些写”
秋桐只好先脑子里先想一遍,颇为不顺的写下。
待那仆人送了纸条进去,她有点丧气
“主人是在暗示我条理欠缺了吧。”
琴声尾音颤颤,呈渐弱之势,一曲毕,秋桐回过神来,抬头隔着雾蓝色的纱直直看着里头的主子,小白接过了那封纸条,秋桐瞬间紧张起来,刚刚书写没发挥好,自己默默咽了咽口水。
白生生两指捻起纸张的一角,仔细看了看,说道
“嗯,就按秋桐自己的想法做吧。”
满屋的美人们等待着主人的命令,小白言完,轻轻拍拍手掌,众美人默契的一齐开始习奏第一段乐曲。
雅室再次琴声悠扬起来,门外人也该去办事了。
【主人居然让大家都等着他和自己说完话再弹奏】对白生生来说这只是一句话的功夫而已,秋桐却因为白生生这样的行为脸红不已。
她自然甚为开心【原来自己对主人还是有用的,原来主人也认可自己的主意】不知不觉又对比起从前,像噩梦一样的以前。
大家都不知道,从前的她和妹妹,只是被私自圈养的幼童,只因双生姐妹这样难遇的名头,被高价买进了美人房,从小开始她们姐妹二人遭受了前主无数欺凌和侮辱,无数次在自杀了事的念头下坚强的又活一天,就这样两个苦命的姐妹花在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默认了自己不过是个出卖灵魂的肉囊罢了,而现在···
现在的秋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她必须要求自己靠智慧活下去,活的好好的,把破碎的自己拼凑起来,把小时候的妹妹还有自己再养一遍。
终于到这心动一刻,她彻底下定了决心要永远追随主人,微微风里,旁人只见秋桐管事猛的又跑回去,莫名其妙地突然向里面的主人磕头,只有秋桐自己知道,从门口跑向新世界的路,她已然走了十五载。
又风也一样的逃走了。
今天的曲声真好听啊秋桐开心的想到,只是如果有一天这琴声为我而断该是何等模样。
————
荷花锦内
秋桐穿着自己做好的荷花锦丫鬟的衣服,从后院提前挖好的小洞爬进去,怡然自得的在小道上行走,荷花锦而已她在小的时候就来过了,只是,那又是另一段不堪的回忆,她几日前也想过联合荷花锦表面上搞垮美人房,等彻底大乱,自己和妹妹趁机远走他乡,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更想让自己下半辈子不用再逃避,做妹妹的榜样,而且,也有了她想追随的人。
秋桐跟在侍女的队伍后面一路跟去了厨房,随手拿了个饭篮子,就去了郝贺的房间。
吱————
秋桐轻轻一推,门发出老旧的滋啦声,倒是没关可见此人防备心低好利用。
“爷,我给你送饭来了。”
那郝贺犹如惊弓之鸟,大吼一句
“谁!”
秋桐假装害怕的摔进了门里
“哎呀,我的屁股”
郝贺回过头看看,一女子摔倒在地,手上还紧紧拿着饭篮子。
闻到饭菜香味他顺手接过。
“你来给我送饭的?”
“对啊爷,你把我吓一跳。”
接着秋桐关上门神神秘秘的说道
“管家知道你摊上事了让我给你送个消息”
郝贺心里一惊,嘴里的馒头也咬落下来。瞪大眼睛看着秋桐,才发觉眼前的女子,自己如此陌生。
“你是什么人”他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秋桐丝毫不慌,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只见秋桐拿出一封信件,交给了郝贺
“爷,我是咱爹的义女,干爹让我来找你,你看看信里的内容你就全明白了。”
郝贺将信将疑的展开来看看。
此刻的秋桐维持着镇静的模样,但是心里其实直打鼓,说到底,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导事情的走向。
“你叫阿月?你真是我爹的干女儿?”
“欸,我真是你妹子啊爷”
秋桐心里有底了越发沉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出来,看着小小的,郝贺拿到手里猛的一沉,他当即猜测到的是黄金,眉眼间又怀疑又惊喜。
秋桐趁胜追击的接着道
“爷,时间不能再浪费了,这是干爹给你的钱,我们先出去避避风头,干爹说他来处理等过几日无碍了我们再回来,啊。”
郝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妹子,打开荷包,咬咬里头的黄金,心下又不急了,是啊,有什么爹都会帮自己的,怕什么,改口道
“好妹子,别再叫我爷了我多受不起,那就辛苦你带哥去躲几日了,只是妹子我们出了荷花锦要去哪。”
“是这样的哥,干爹啊几年前给你买了个小院子就在山脚下,景色秀美,我们就去那躲几日如何,那边抄个近道就能到街上。”
郝贺心里想【爹对自己真是不错啊,也是,自己可是家里的独苗,爹当然对自己好了,爹还在信里写了,找的这个干妹妹是为给自己留的一手,自己看上了就当媳妇,看不上就拉倒。可见这月儿要管自己的生死是应该的,凭自己的身份她肯定是想攀上来的。】
于是郝贺试探的问道
“月儿妹妹是吧”
“是,哥哥叫我月儿就行了”
“好,就叫月儿,你多大了。”
“哥哥,月儿过了这个月就十六了。”
“十六,正是最好的年纪啊,那月儿啊,爹什么时候给你的这钱和信。”
“哦,干爹刚叫我来荷花锦,说是你正要我的帮助,就是刚刚给我的。”
“好月儿,哥哥谢谢你了,那爹有告诉你这里面的内容吗。”
“哥,干爹哪里有时间说这老些,哦,你是怕我偷看吧,哼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月儿也不认得字,干爹一直说我不需要学字,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人家更喜欢。”
郝贺心里乐开花,看着长的像蜜桃的干妹妹,他等不及要二人独处了,最要紧的是,他现在有了钱,还有了住处,那还在荷花锦当什么下人。
只是
“月儿,我们马上就走,只是你要在这再等我一下,我有要紧的事。”
等秋桐回答了个嗯,那郝贺就急匆匆的赶出门。
郝贺一路遮遮掩掩的溜到荷花锦姑娘们的住处,轻车熟路的从一个窗户那翻了进去。
“表姐,表姐”
“是你吗,弟弟?”
郝贺循着声音找过去,果然是表姐坐在床榻上,眼睛一如既往的蒙着纱。
他走近,她伸出手来牵住他先开口。
“弟弟,你许久不来了。”
“表姐,我想你”
“我也 想你”
木清靠住弟弟
“好些日子不来,你今天怎么来找我”
“表姐”
郝贺轻轻的吻向她的脖子,接着是嘴唇,额头,眼睛
木清笑了,她笑的这么甜,自己解开了衣裳。
郝贺声音嘶哑盯着那白花花的肉喊到“木清,你真美”
小女子害羞了,咬了咬下嘴唇,双颊有些红晕。郝贺轻缓的探着木清的身体,小心翼翼的。
“啊···有些疼。”木清抬着脑袋有些难受的说着
“嗯,因为我好久不来看你了。”
“嗯···”
郝贺尽量让自己温柔顺从她
这位盲眼的小女子正是郝贺的心上人,也是荷花锦有名的残缺美女花旦,现如今年满二十,身材和才艺都是刚刚丰满,这个月正要被竞卖。
木清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她一向恪守规定,她感恩大管家舅舅收留天生眼盲的自己,让她自小就吃喝不愁,就算是被拍卖,终身大事舅舅也定然会为她上心,这条路显然对她是最好的。
可惜自己的眼睛,她知道自己配不上舅舅的儿子她的弟弟,更别提早已认命又如何轻易想改就改。
郝贺虽然骄横霸道,为人没那么好相处,但是对他可怜的姐姐从小就维护,二人难免生出不为人知的情感,直到二人一年前某个夜晚喝了点酒情难自抑,情到深处表姐却说“弟弟,可以不吗,我害怕。”
那晚开始,郝贺就知道表姐对他,可能不是自己对她。但自己对她到底想怎么样的结果,自己也是随表姐的想法。
郝贺的眼里,木清的外表就可以俘获任何人,连那看不到的眼睛都这么吸引人,更别提她一身的本领,琴棋书画,大家小姐会的她都会。
【也许,她会嫁一个有权势的人,并不是我这样无耻的。】
郝贺情窦初开后,就认识到自己即使压抑,也该向木清隐瞒这些情绪,像她这样的大美女,温婉动人,愿意和自己亲近已然是施舍,也可能只是不想拒绝我罢了,自己实在不该再多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