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城暮摸了摸姜晚的头,眼神柔和,看着眼前这个好久不见的人儿,记忆里那个冷清的少女逐渐和眼前的人影重合上,心底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
“我来这边出差,见史密斯教授面谈一下实验的事。”裴城暮温声说。
“好久不见了,师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姜晚满眼喜悦。
这位好久不见的师哥,曾经也帮助了她很多,对她的好她都记得,并心怀感恩。
裴城暮摇摇头,眼底闪过淡淡地失落。
如果他知道姜晚也在E国,他一定会提前规划时间与她见面,可这匆忙地偶遇,而且他现在正向酒店赶去,需要马上去机场乘坐回南美的飞机。
“对不起晚晚,我现在必须去机场回南美洲了,我得赶上明天早上的会议。”裴城暮解释。
姜晚无奈:“好吧,那只能以后再约了,师哥注意保重身体。”
“好,晚晚也是。”裴城暮本身就很温柔,笑起来显得更加柔和,整个人温文儒雅。
姜晚眼神呆滞地看着裴城暮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
“师哥你等等!”姜晚焦急地追上去。
裴城暮身形一顿,转过身。
姜晚跑到他的跟前,忽地拉起她的手,将手上乌黑透亮的檀木镯拨到了他的手腕上。
裴城暮呆愣一瞬:“这是?”
“师哥你的情况不是越来越严重了吗?我亲身体验过了,它是真的有用,本来是准备送你的生日礼物,可下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干脆就先给你吧。”姜晚认真地说。
裴城暮抿嘴一笑,心中满是欢喜,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知道这个镯子,她肯定是花费了心思才得到的。
裴城暮甚是感动,抬起戴着镯子的那只手,揉了揉姜晚的头:“好,谢谢晚晚,我很喜欢。”
“嗯!那师哥再见。”姜晚仰视着他,眼中清澈。
裴城暮点点头,匆忙地走出了巷子。
姜晚目送他走远后,转身回到了店里。
回到店里后,感觉哪里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直到对上付湛寒冷到几乎结冰的黑眸。
从她出门到送别那个男人,付湛从头看到尾。
他抱她,摸她头,甚至还贴面礼,差点就亲到了,这也就算了,她甚至牵她手,把他送她的镯子,送给了那个男人。
她都没有主动牵过他,而且明明这些只能是他做的,只有他和她,这难道不是最亲密的两人之间才能做的吗?
为什么她要和那个男人那样亲昵,付湛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抓不住了,可他除了收紧手掌,别无他法。
姜晚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无辜:“怎么了你?”
付湛并未出声,片刻后起身将她拉了起来,牙根紧咬。
姜晚被他拉得一个趔趄,被他捏住地手腕火辣辣的,也不知道他又是在发什么疯。
付湛蛮力地把她拉上车,将她塞进副驾驶,自己坐上驾驶座,从头到尾没有看她一眼。
姜晚委屈地揉着被捏得通红的手腕,也不再看他。
车子迟迟未动,就在姜晚准备闭眼休息时,付湛低哑的声音传来:“他是谁?”
姜晚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裴城暮:“我师哥啊,怎么了?”
依旧未看他一眼。
“镯子是要来送给他的?”
“对啊。”姜晚只感觉回答之后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了。
“师哥他失眠越来越严重了,我想着就当送他的生日礼物了。”姜晚想着还是解释一下吧,毕竟那个原来是付湛的东西。
付湛没有再说什么,可明显情绪不是很好,车子终于启动了。
回到家中,付湛一直待在书房里,姜晚则待在卧室,看看手机,刷刷平板,心中闷着一股气。
怎么无缘无故就生气啊,什么人啊。
姜晚一想到他黑着一张脸的样子就是气。
他问起师哥,难道是因为师哥?所以他是因为把镯子送给了别人所以生气了?
姜晚眉头紧皱,这么小气?
姜晚偷偷摸摸走进他的书房,想着问他是不是舍不得手镯。
进门后,书房非常安静,没有任何工作的声音。
姜晚一眼就看到了趴在书桌上的男人。
姜晚走上到了他的跟前,他都没有醒来,姜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付湛猛地坐起,眼底通红,额角的青筋暴起,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他突然突然的动作吓了姜晚一跳,姜晚想伸手拂过他的额头,可就在她即将碰到他额头时。
他躲了。
姜晚顿住。
“你怎么了?又犯病了?”姜晚关心。
付湛黑眸定定地凝视着她的小脸,没有回答。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
就在姜晚准备出去给秦白打个电话时,转身的那一刹那,付湛将她扯入怀中。
姜晚的头撞上他的肩膀,吃痛地紧抿双唇。
付湛将她的身体圈在臂膀里,臂膀不断地收紧,直到姜晚都快喘不过气。
姜晚抬眼观察着他,试图想办法安抚他。
付湛的手臂还在微微颤抖着,可这次的症状似乎与上次有不同。
这次的付湛并没有丧失理智。
这次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姜晚试图与他交流:“是因为我把手镯送给师哥,所以你生气了吗?”
付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好像是。
姜晚看出他眼底的松动:“那我马上去联系师哥,让他给你邮回来?”
师哥师哥,付湛不想再从她嘴里听见这两个字了。
姜晚见他神情看出了更多的不悦,心下了然,一定是因为他有洁癖,已经不想要了。
“那我赔你一个手镯好不好?”
付湛并没有听她在讲什么,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
“他为什么可以摸你的头,为什么可以碰你?”付湛问。
许是太久没讲话了,他的嗓音此刻非常的沙哑。
“因为他是我师哥啊。”姜晚不知道他怎么问这个,理所当然地回答。
是师哥就可以那样做吗?付湛心下茫然,那他和她呢?
她和那个男人甚至贴面礼,那样很亲密。
那是不是说他和那个男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她也关心她师哥的病,也会与她师哥一样亲密。
那他对她来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