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锦,你是不是特别瞧不上我呀。”
林薇此刻衣衫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盯着时念锦。
“披上吧。”
时念锦从后备箱拿了一件外套替她披上。
“林薇,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
“我从公司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给我的感觉就不一样,哪怕你穿的很普通,我对你应该是有种危机感的,所以后面我察觉到了沈祥福对你的不一般我对你的嫉妒更深了。”
林薇说着便笑了,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我的原名叫林招弟,家里面重男轻女,为十八岁那年我奶奶要将我卖给村里的傻子,换彩礼,给我弟弟读书,”
“我跑了,我认为依靠自己的努力便可以在大城市立根,但现实残酷,在这个大城市立足,谈何容易。”
“后来一步错,步步错,时念锦这个给你,或许对你有帮助,他的总裁位置是从这个人那里买来的。”
林薇将手机中的文件一股脑传给了时念锦。
“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卡里有五万块,你靠自己的双手可以养活自己了。”
时念锦将卡递给了她。
“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给沈祥福老婆的照片是我发的。”
“行,我会离开江城,时念锦再见。”
林薇接过卡,转身离去,她想起来自己十八岁那年来到大城市,唯一的想法便是吃饱穿暖,不被卖给傻子当媳妇。
大城市的繁华,让她忘记了路,也迷失了自我。
霓裳绚烂的灯光下,她看到了穿着一身棉布衣服的女孩,拿着新的户口本,在灯光下认真许愿。
“我以后一定会在努力工作,然后这个城市买一个自己的小房子,再也不回去啦。”
“林招弟再见,以后林薇会替你好好生活的。”
少女的脸上未施粉黛,笑容纯粹质朴。
对不起啊,终究是把你弄丢了。
林薇给的资料十分详细,一笔一笔详细的记录了沈祥福的汇款,收款方的所有信息全都列的清清楚楚。
那赫然是沈蕙的亲弟弟。
“姐你一定帮我,沈祥福被抓了,我不想坐牢姐。”
别墅内,沈潇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恐惧深深的刻在心头。
“我怎么帮你,这件事闹的很大,你姐夫那边已经知道了,你赶快走。”
沈蕙看着地上的沈贵川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对于这个弟弟她是尽心尽力了。
“姐你什么意思,那些钱你也拿了,现在想撇的干干净净,可没有那么容易。”
“沈阿姨,这是干什么呢。”
时念锦和林晋启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别墅。
沈贵川一看见林晋启脸色近灰白。
“姐夫,放过我吧,我真的是一时糊涂呀,我真的错了。”
沈贵川拉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
而沈蕙忽然狠狠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径直向林晋启跪下。
“晋启,是我对不起你,这件事贵川做的太过分了,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姐姐,做人不是这么做的,哪次………。”
沈贵川见沈蕙是要完全放弃自己了,急忙开口,沈蕙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沈贵川你还要狡辩什么,你儿子知道要是有你这么个爸爸,他该怎么做人。”
听见儿子两字,沈贵川立马闭嘴,眼神变了又变,最终沉默了。
“沈姨真是大义灭亲,我很佩服。”
时念锦突然出声,在两人面前埋下一根刺。
当年沈蕙和林晋启谈恋爱,沈蕙就是嫌他穷和他分手了。
“以后别再把你这些什么亲戚在往公司带。”
林晋启看着她,眼神微闪,最终留下这么一句怒气冲冲离开。
沈贵川咬死了都是自己一人所为,最后沈蕙还是成功将自己摘得干净。
只是那天时念锦的话终究在林晋启的心里扎了一根刺。
“妈,你给林叔生个弟弟吧,这样公司不迟早都在我们手里,要是哪天他和你离婚了,我们就什么都没了。”
房间内,沈嫣然对着沈蕙说道,自从沈贵川的事情暴露后,林晋启就对着沈蕙鼻子不是鼻子的,连着沈嫣然也受到了牵连。
“放心,他不敢和我离婚的,大人的事情你别插手。”沈蕙烦躁揉了揉额头,将沈嫣然赶了出来来,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有个孩子是不错的选择。
时念锦又梦到前世了。
梦中她以一个魂魄的方式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霍之栩雷霆手段收拾了沈嫣然一行人,收购了洁亿集团,但并未吞并,依旧好好的经营着他,甚至连名字都未改。
他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霍氏在他的带领下,成为了江城的龙头第一。
他投身公益事业,积极为残疾人士提供工作岗位,呼吁完善无障碍设施。
她看着她成为江城人人口中的霍总,脸上挂着骄傲的笑容。
霍之栩你一定要越来越好。
然后找一个爱你的女孩子,好好生活。
然后忘记我。
只是他笑的越来越少了,烟抽的也越来越多。
霍之栩坐在阳台上,看着满城繁华的灯光,一瓶接着一瓶酒的喝。
“念念,时间过的真快,五年都过去了。”
“念念,我让人整垮了傅家,你会不会怪我。”
“你生气也好,来找我骂一顿呀,你个小没良心的,一次都不来梦中找我。”
“念念,下辈子你先喜欢我好不好………。”
手中的酒瓶忽然落地。
年轻的男人忽然弓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霍之栩你真是个傻子。”
“霍之栩,我就在你身边。”
“霍之栩我不怪你。”
“霍之栩你好好活着。”
“霍之栩下辈子我一定爱你。”
时念锦站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的大声嘶吼,一遍又一遍去触碰他。
一遍又一遍的落空。
本该是团聚的中秋佳节。
外面是万家灯火,烟花绽放。
只是这热闹不属于他。
他在黑暗中
手里死死抓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女孩穿着校服,笑靥如花。
那是十八岁的时念锦。
时念锦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染红了一个地面。
但她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