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把商樊的屏幕亮到方知酉面前，“看看，他结婚照。”
方知酉喝了口啤酒，看向商樊，开口，“没什么好稀奇的，要是人愿意，他巴不得现在就去民政局领证。”
李泉这次把嘴里的东西咽进去，才发表言论。
“这女的谁啊？我真想认识认识，墙都不服，我就服她。”
商樊淡淡开口，“什么女的，多难听？”
他把手机拿过来，“这是我喜欢的女孩。”
“呦呦呦，护上了，还女孩，你都多大了，矫不矫情！”
老杨吐槽商樊。
商樊随手拿了个花生壳子朝老杨扔过去。
老杨一歪头，轻松躲过。
李泉认真跟商樊说，“哪天带过来见见。”
听到这句话，方知酉笑。
商樊跟黎阮是怎么回事他最清楚。
老杨跟李泉都看向他。
方知酉回答，“人女孩都不是他女朋友，他没名也没分，请不动人家，上哪儿带过来给你们见见，搞笑。”
听完方知酉的话，老杨实在看不懂商樊这操作。
“你俩没好，人就跟你拍结婚照啊？”
商樊往自己嘴里放了颗花生。
“我就这么有魅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他语调上扬，透着一股傲娇劲儿。
老杨跟李泉冲他爆了两口国粹。
商樊找准他们俩单身狗的痛点，使劲戳，“主动跟你俩说话的女生，十个里有八个是问我电话号码的，还有俩是结对儿过去问厕所在哪儿的，不是？”
商樊说的是事实。
他们俩无从反驳。
可这话从当事人自己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要脸的厉害，就挺让人有冲动拿个大板锹拍他的。
又贫了一会儿，商樊提出要先走。
老杨捞着不让他撤，说攒局的人都不陪到最后算怎么回事。
商樊晃了晃手机屏幕，给他来了个double kill，“接人下班。”
“滚滚滚！”
老杨狂躁。
商樊笑了下，跟他们仨一人打了声招呼。
他先到前台把账给结了，然后拿出手机给黎阮发消息。
商樊；【忙完了么？】
黎阮：【快了。】
商樊：【嗯，我快到了，一会儿一块儿回。】
放下手机，黎阮舒展了下身体。
不经意间又看到她和商樊的照片。
还真是——挺赏心悦目的。
没多久，商樊就来了。
黎阮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照片的事情。
只见商樊站定，眼神朝照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他语气上挑着问黎阮，“帅么？”
黎阮乖乖回答，“帅。”
谁知商樊又问，“哪儿帅？”
黎阮硬着头皮，“哪儿都帅。”
这对话的套路，听起来很熟悉。
就好像情侣之间男的犯错了。
女生就会问男生错了么？
男生会说错了。
然后女生会继而追问哪儿错了。
男生根本不知道哪儿错了，直接敷衍回答哪儿都错了。
就是她跟商樊好像角色有点互换。
管它互换不互换，商樊不追究就是了。
黎阮真怕商樊跟她一本正经的问他这肖像权被侵权打算怎么赔偿。
到时候她怎么能大义灭亲的把罗一菲推出去顶包呢？
最后遭殃背锅就只能是她自己。
她从心里缓了一口气。
谁知道，商樊从另一个角度发难。
他撩起眼尾，随意又有点挑逗的意味，“哎，这照片会不会影响我找女朋友啊？”
“啊？”黎阮下意识应了句，随后认真回答，“应该不会的。”
他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应该？”
黎阮赶紧解释，“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婚纱店的宣传照而已，不会当真。”
商樊懒散的吐出一个字，“哦。”
然后黎阮看到他似乎拿出手机冲墙上的照片拍了个照片。
他把一个惊天动地的举动用闲话家常的语气讲出来。
“我把照片发给我妈看看，看她这个“大家”知不知道这是婚纱店的宣传照而已。”
黎阮瞳孔缩紧。
下意识就去抢商樊的手机。
商樊也不躲，任由她抢走。
她背过身，低头一看，手机连界面都是黑的。
这人刚刚给她晃了个假动作。
他从背后压下来，下巴快要放在黎阮肩膀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身体又没有一处碰在一起。
商樊吊儿郎当，“你紧张什么？怕见我妈啊？”
他又自动安慰黎阮：“不用怕，我妈又不是电视剧里的恶毒婆婆，再说了，还有我呢。”
黎阮蹙眉瞪他，“商樊！”
他逗她，“哎，对，你到时候就这一模一样的表情，我妈一看保证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黎阮不想理他。
转身就要走。
商樊追上她，从后面扣住她的手腕。
黎阮回头，“干嘛？”
商樊眼睛朝下看了眼，“我手机还在你那儿呢。”
“惹你生气了，就得被没收手机么？”他没什么正形，感叹道：“那以后我可不敢了。”
黎阮就要把手机还给他。
谁知道商樊的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把她原本冲下攥着手机的手翻转了一下。
手机屏幕冲上。
商樊压着她的手指，在手机侧边关机键上微微用力。
手机屏幕亮起。
两人的视线聚集在一处。
然后又变成了黎阮看屏幕，商樊看她。
她下意识问他，“你干嘛把这照片设成屏保？”
她这么问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她看到这张照片就想起当时是怎么撩商樊的，以至于感觉有些羞耻。
二是因为觉得这样不太合适，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商樊挑了下眉角，不答反问，“你说呢？”
黎阮被他问的一时语塞。
商樊又追问，“问你话呢？我为什么把你照片设置成我手机屏保？”
她没回答。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
话题进行到这里已经够暧昧了。
她再回答什么都会像是欲盖弥彰的装不懂。
黎阮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将手机留在商樊手里。
机械的关了电脑，又关了灯。
她说：“回民宿吧。”
回民宿的路上，他们俩都没怎么说话。
黎阮的神经绷紧了一路。
她总有预感，商樊不知道抽哪门子邪风，好像……
又要跟她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