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平淡的接话道：“若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和秦老板开同样的店是什么意思？”
想玩语言艺术啊。
那就看看谁的嘴皮子更厉害了。
莫乾在叶凡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才开始用心打量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
高大帅气，眼神透着一丝清澈，只不过这话里话外透出来的老练气质，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起来。
难道真是他看轻了这个年轻人？
莫乾明知道秦战柔开了药膳馆还整这么大出戏，估计单靠他一个人是完不成这么大件事，想来身后必有后台。
果不其然，莫乾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态，反而淡淡一笑：“我怎么不知道秦老板也开了家药膳店？在哪呢？改天我去捧捧场，也算是道喜了。”
说的跟他才是正主一样。
秦战柔气的恨不得上去给他抡一拳，要不是叶凡拦着她，此刻她怕是都已经掀桌而起了。
一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厚颜无耻？
叶凡气定神闲的，丝毫没有生气，只是平淡的望着莫乾：“实在不巧，也就比你家店早开两周罢了。”
此话一出，在座不少人都开始唏嘘起来。
若是两周前开业那莫乾这药膳馆岂不是就是照猫画虎，难怪人家正主找过来了。
莫乾正想开口，叶凡又幽幽说道：“莫老板，你这不厚道啊，先是开了家和秦老板一模一样的店，现在连菜单都一模一样，你想多赚点钱我们理解，但也别这么明目张胆什么都复制过来吧。”
莫乾倒是没想到这叶凡还长嘴了，这种事情直接摆在台面上说，思来想去，他直接岔开话题道：“这位先生，你是什么人？难道是秦老板请来的嘴替？”
想把话题引到他身上，转移视线啊。
叶凡冷冰冰的扫了莫乾一眼：“我是给秦老板药膳馆提供药材的，我种植药材时间久，这药材的好赖我一眼就能瞧得出来，莫老板，你虽然没用过期药材，可你这用下等品做药膳再以高价卖出的行为实在是令人有些发指啊。”
“莫老板，做生意这么做，你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叶凡一句接一句炮语连珠，压根没被他带偏。
他喜欢岔开话题，叶凡也顺着她，主打的就是一个让他无路可退。
莫乾没想到叶凡年纪轻轻搁这教他做事，内心颇有些不服气，“你有证据吗？”
“这不明摆着吗？”
一直不出声的秦战柔敲了敲桌子，清脆的声音里压抑着愤怒。
莫乾丝毫不怕，依旧还算和善的回应：“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可要告你们诽谤了，秦老板，不要将个人恩怨带进来，大家做生意都不容易。”
没有明摆的证据，莫乾压根就不怕，更何况自己后台深厚，单靠一个秦战柔还搬不动他。
若不是如此，他一开始也不敢顶风作案。
如今被找麻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秦战柔就算带着人来挑刺，也无关紧要。
他甚至可以借此机会诋毁秦战柔的名声，顺势打压她手里的产业。
何乐而不为。
“你！”秦战柔怒火攻心，没想到这男人这么臭不要脸。
睁着眼睛说瞎话，
平时二人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更别提有什么个人恩怨。
他现在这么说无非是在给她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依附，让所有人都以为她秦战柔是公报私仇，好让他维持他的一个完美人设。
还能顺势保住他药膳馆的名声。
真的是好一个莫乾，好一个老狐狸。
在商圈没混个几十年都没他这么深的道行。
真是气煞她。
叶凡只是顺势捏了一把秦战柔的香肩，又轻轻拍了拍来替她顺气。
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无异于给自己找罪受。
对付无赖就要比他更无赖才是上上策。
若是先自乱了阵脚，那很快就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就像现在的秦战柔。
叶凡夹了块玉竹，问道：“莫老板，不说别的，你这药材要是上品，怎么会尖端发黑？就算是中等品质的药材眼色也要更为莹润一些，怎么还看着有些干瘪？”
这话一出，不少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来。
本来还没人注意这些，如今一看，那筷子上夹着的玉竹还真有些干瘪色淡，不少人桌上也有这道菜，一检查还真如此。
放在盘里当陪衬又有猪心的遮掩，一时间还真看不出好赖，以为是这菜原本就这样。
可是人都知道无论是蔬菜水果凡是有水分的，干瘪色淡都是残次品，更别提这玉竹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莫老板，你怎么能拿下等品给我们吃，吃出问题了你负责吗？”
“就是，要不是这个小伙子提醒我们，我们还要被你一直蒙在鼓里。”
“赚这么多钱，搞这么多事，莫老板，你良心不痛吗？”
不少食客开始纷纷发起了牢骚。
谁不想吃好东西，尤其是花费重金吃到嘴里的都是剩菜剩饭那种感觉，搁谁谁也不舒服。
莫乾见状，也只是温声安抚道：“大家不要听他胡扯，炒菜肯定会炒干水分，这些都是正常现象。”
莫乾说的也不无道理，尽管这样还是有不少人心里膈应。
叶凡见他如此淡定，也不着急，在人参老鸭汤中捻了块人参出来，“莫老板，方才看菜单，我看上面说这人参是百年人参？”
莫乾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叶凡故意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问道：“百年人参的年轮只有几圈，你把食客当傻子？”
深怕这些食客不懂分辨年轮，叶凡还特意又解释了一遍。
“分别人参最简单的就是看年轮，一般四年以下的看不到年轮，超过四年才会出现年轮，以红参为例，六年根的年轮一般是两三圈，你这前后竖起来连八圈都没有，你跟我说它是百年人参？”
莫乾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他只是个商人他怎么会懂这些东西。
这是踢到铁板了。
没想到真碰上了个行家。
可这念头也是稍瞬即逝，莫乾认真的开口：“谢谢提醒，药材进贡商的问题，接下来我会严查的。”